原本的剧情里。
他们一行人刚采完门派任务要求的草药,便会遇见一场小型兽潮。在大师兄率众弟子苦战之际,一片艳异不祥的紫色迷雾悄无声息地从身后袭来。
小师妹会被迷雾卷走,然后带到一处不知名的洞府。
里面有一位大能留下的传承遗迹,正是女主此生遇到的最大机缘。不说逆天改命,却也相差无几。此后修为倍增,容貌更盛,广收后宫万千,自此走上人生巅峰。
简直好不爽哉!
可乌江月对所谓的容貌和后宫毫无兴趣,只是被其中能增强修为的奇效给深深所吸引。
所以在那片熟悉的紫色迷雾出现时,他欣喜若狂,毫不犹豫地就推开了小师妹,任由那团甜腻馥郁得几乎叫人作呕的香气将自己包裹住,没有片刻挣扎。
而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果然没有错。
自从得到这本双修功法之后,他的修行如有神助,每日只需打坐一个时辰,便能有从前整日之效。更何况,乌江月又并非那等惫懒之人,早也修炼,晚也修炼,很快便在同龄弟子中脱颖而出,打遍无敌手。
自此一战成名,彻底摆脱了“废物”的称号。
只是巨大的欢喜之下,也藏着一丝丝不为人知的彷徨焦虑。那就是,用这本功法修行虽轻松容易,远超众人许多,可得来的灵力却不能完全为他所用。
第一次失效,是在他某次小比获胜之后。
同他打擂台的师兄不甘心被他压过,竟然在宣布落败之后仍然蓄力一击,朝他胸前刺来。
电光火石之间,乌江月的瞳孔缓缓睁大,他分明能够清晰地看见那把剑朝他刺来的方向,甚至已经在脑海中飞快地做出了应对之策。
然而握紧剑柄时,身体里的灵力却瞬间消失不见。
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乌江月僵冷在原地,惶然得有些无措。他感受到自己的丹田里空空如也,连一丝一毫的灵力都调动不出来。
霎时间,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剑逼近,连最简单的侧身都做不到。
“噗”的一口血吐出来,他捂着胸口踉跄后退几步。
“乌师兄!”
在场所有弟子都惊得叫了起来。
没有人会觉得是他挡不住那一剑。
他们只会以为,是乌江月手下留情,有意谦让这才放弃抵抗。毕竟对方刚才获胜的姿态简直称得上游刃有余,恍若闲庭散步。
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他会接不住那样满是破绽的一招。
于是众人纷纷愤怒不已地朝着台上的另一人看去,痛声大骂其为人卑劣。输了也就输了,竟然背后使诈,行此等偷袭下作之举,实在是可耻可恨。
再观之乌江月,便是“乌师兄实在心地善良,明知是偷袭,也不愿出手反击,就这么任由那师兄出气!”
如此一般,两相对比,竟衬得乌江月的形象格外磊落坦荡起来。
就连对面那位师兄,冲动行事之下见他不躲不避,也不觉羞愧到露出失魂落魄的神情。
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他颓然道,“是我小人之心了,不仅修为比不上乌师弟,连品性也不及你远矣......”
他躬身一拜,留下一瓶上等丹药,“今日之过我自会去戒律堂领罚,还望乌师弟莫要因此与我生嫌。只盼来日能再与你一战,堂堂正正的跟师弟比试一场。”
周围的声音沸沸扬扬,嘈杂不已,乌江月耳畔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他们以为他不拔剑,是清风高节。
却不知,是因为在剑尖靠近的那一刻,他身体里根本就没有灵力供他驱使来与之抗衡。
高台之上,分明人声鼎沸,人人都在夸赞他的修养和气度。
乌江月却瞬间惨白了脸,满心惊惧惶然。
.
他不知道,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可怖的事情?明明已经是属于他的灵力,明明是他勤加修炼得来的,怎么还会凭空消失呢?
尤其是,像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
在最初的时候,乌江月还会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偶然。修仙途中,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有可能遇到,或许只是他前些天没日没夜地修炼太过疲累,一时体力不济这才造成的。
对......对,一定是这样的!乌江月手心冰凉颤抖地想。
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后面意外频频发生,屡次在紧要关头出现这种灵力被瞬间抽空的事情。乌江月冷汗直流,额上青筋冒起,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
石屋里的东西被他暴戾地摔了又砸,满地的琉璃碎片映出他通红的眼和扭曲的面容。
幽恨无言,似落花飘零般的婉约朦胧。
放弃?及时停止?不,当然不,便是明知道这功法另有古怪又如何?乌江月缓缓抬起头来,见他瞳孔漆黑,容色绮丽,阴冷中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癫乱狂热来。
已经尝到了修为急速提升的欢愉,他又如何还甘心继续平庸,做回从前那个人人嘲笑的废物?
退一步是个笑话,进一步是个疯子。
那做疯子也无妨。
.
乌江月剑风骤变。
一改往日的慢悠悠折磨,出手狠厉又迅疾,往往在最短时间内就将对手打得毫无还击之力。
此举在同门弟子中引起了不小轰动。
有人非议,自然也有人维护。还有不少人说,定然是前些日子不遵守比试规则的人太多,屡屡有人因输了比赛而背后偷袭,伤透了乌师兄的心,这才变得手下不留情的。
更多的,却是一种热切追崇的声音。
到底是修仙界,强者为尊,实力说话。之前的种种做派虽让人佩服其涵养气度,但难免温吞了些,被落败的人刺中胸口尚且站在原地不避,凭地看得人郁结,恨不得上台去替他反击。
如今这般出手凶狠,不留余地,方才是叫人心潮汹涌澎湃起来。
不知何时起,乌江月竟多了一批疯狂的追随者。
他们模仿他的穿着打扮,学他出剑时冷淡狠辣又锋锐的姿态。每每听到有他打擂台的消息,便早早地聚拢在台下,痴迷地看着他玉白的指尖轻抚过剑上的鲜血。
又一次比武结束。
周围喊声震天,入眼的所有人皆是那种亢奋到近乎病态的神情,充血般的红。
乌江月从台上下来,却在最后一节台阶时又感到了那种熟悉的灵力消失的感觉。随着打斗后的疲乏一起涌上来,竟叫他身体无力,眼前一黑,差点脚步不稳,摔倒在地。
好在一只手及时从旁扶住他,“乌、乌师兄......”
乌江月缓缓转过头去,看见一张年轻而陌生的脸,对方激动地颤抖着,在他的注视下红了脸。却又飞快地放开他,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来,小心地拍了拍灰尘才又递过来,“乌师兄刚才是想捡这个吧?”
一滴冷汗滑到眼睫上,模糊的视线里,乌江月看清了对方手心里有些褪色的剑穗。
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脊背后的凉意终于淡去。他只庆幸注意到他刚才异样的人不多,而面前的弟子已经为他找好了恰当的理由。
分明面色苍白,乌江月却勾起一个温和的笑来,“多谢。”
他从对方手中取过那个陈旧的剑穗子,指尖触及那年轻弟子掌心时,又感受到对方不受控制地颤栗了起来,好似在强忍着什么激动情绪一样。
略显惊异地瞥了这人一眼,乌江月的视线在对方身上转了圈,眉梢挑起一个极好看的弧度,似兴趣又似淡淡地道,“衣裳挺别致的。”
就是跟他的有些像。
哪知这话却像是捅了马蜂窝,刚才还连多一眼都不敢看他的弟子瞬间话多起来,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
“乌、乌师兄你也注意到了吗?这是我特意仿照师兄的衣裳买的,可惜找了许久,都找不到师兄这种素雅至极的浅白......”
蠢货。
当然找不到,因为他这是洗掉色的白。
乌江月冷冷地看着他,胸口处那种气闷泛堵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以为眼前这人是在刻意挑衅。
嘴角扯了扯,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离开得远了,都还能听到身后的议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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