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蜷在掉皮的旧沙发上,脖颈间传来金属的凉意。
他低头捏住银链,血红的坠子在烛光里跳动,像一颗小小心脏。
“……这是什么东西?”他喃喃自语,将项链摘下,对着桌上摇曳的烛火。
火光穿透宝石,折出妖异的血光。
一道冷冰冰的电子男声突然在他脑子里响起:
【欢迎登入六芒星游戏,祝玩家游玩愉快】
紧跟着,一块蓝莹莹的半透明面板弹到他眼前。
【玩家数据加载完成】
【姓名:白衍】
【生命值:100】
【理智值:97】
【污染值:1】
【幸运值:21】
【攻击力:73】
【智力:93】
【等级评定:D级】
【个人身份/技能:未解锁】
【神佑:无】
白衍:“什么?”
系统毫无感情的声音回答:【这是一场恐怖游戏。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沉浸式大型密室逃脱。】
稍过一会,又接着说:
【游戏副本载入中…载入完毕】
“恐怖游戏?副本?”白衍疑惑。
系统:【新人的第一次副本,噔噔!】
白衍翻了个白眼。
【游戏副本名称:林间古迹】
【等级:A级】
【副本类型:神明副本】
【模式:多人模式】
【简介:血雾弥漫的森林,树形扭曲,枯花遍地。怪物出没,哭声时断时续,残衣随风晃动——请你,活下去】
【登入神明:美杜莎】
【核心任务:存活】
【祝游戏愉快~】系统故意卖了个萌。
——好恶心啊啊啊啊啊。
“什……么和什么啊,你给我解释清楚。”白衍戳着屏幕,“你谁?这是哪?我怎么来的?”
系统装死。
白衍盯着面板十几秒,也没能把它唤醒。
——果然,人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系统。
“嗯,好,我知道了,你懒得和我解释。那你永远闭嘴吧……最好一句话都不要和我说。”
气死了,懒得和这傻子系统多说一句话。
系统:【嘻嘻嘻,好的,已减少为您的播报,只在您需要并安全播报通知内容】
白衍:?要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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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大厅中央,大屏亮得晃眼。
一堆玩家挤在大屏前,像在菜市场挑瓜,来回翻直播间。在数十个推广位中寻找对胃口的玩家直播。
屏幕里不是惨叫就是砍杀,血糊一脸,嗓子都喊劈了。千篇一律的尖叫,大家早看腻了。
直到大屏刷出白衍的脸。
“卧槽?新人刷神明副本啊?”前排有人爆了句粗。
话音未落,周围齐刷刷扭头。
“这么随机的吗?不是说新手副本一般都很仁慈的吗?!”一个女玩家惊讶,“系统你出来,这叫仁慈???不要看人家长得好看就欺负人家啊!”
系统:……
“看他的表现居然还挺冷静,还有闲工夫睡觉嘞!”
“而且这个玩家长得好好看啊……这颜值可以登颜值榜了吧?!好帅啊~~~”
“这新人怎么这么松弛啊……这还是人?”
“这新人不会和那位‘隐者’认识吧?如果是真的那我要开始造谣了!CP名我都想好了!!!”
议论声像滚雪球,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想亲眼看看这位“天选新人”。
当然,白衍听不见这些议论。他随手把链子丢开,缩进沙发秒睡。
昨晚,平安无事。
一觉到天亮,如愿以偿看见了阳光。
只是颜色像掺了血。
“天亮了…安全了吧…?”
门一开,死寂扑脸。鸟不叫,风不动,连呼吸都显得突兀。
“我聋了?”他怀疑地摸了摸耳朵。
他僵在门口,不敢挪步。
就在这时,远处枯草被踩出细碎的“沙沙”声,打破了死水般的寂静。
林子里冒出俩显眼包,一对穿着刺眼荧光色(男绿女粉)的情侣正探头探脑。
“亲爱的,看那边!有人!”粉衣服先发现他,声音又慌又兴奋。
绿衣男立刻警惕地望过来
白衍冲他们点了点头,没吭声。
他不想说话,准确来说是不想自己先开启话题。
能不开口他绝不开口。
“嗨,你也是被随机扔进来的?怎么来的?”荧光绿领着伴侣快步走向白衍。
“我——”
“肯定是玩家啦!”粉衣服抢话,“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有正常NPC?按我玩恐怖游戏的经验,这种单独出现的家伙,要么是落单玩家,要么就是……鬼!”
她斜眼瞄他背后的小屋,像防贼。
“鬼?”绿衣服顺着一看,脸僵了,“门缝底下是不是……渗血了?”
粉衣女倒抽一口冷气:“……血迹?!”
俩人秒变战斗姿态,同时抄起枯枝对准他。
——早上八点,白衍喜提“鬼”身份。
“……你们倒是听我说完。”白衍叹气,“我是玩家,第一次玩,大佬带带?”
他试图释放善意,努力扯了个笑。
但……
荧光绿:“……”
荧光粉:“……”
白衍:“?”
三人大眼瞪小眼,像被按了暂停键。
沉默三秒,俩人异口同声:“我们也是新人!抱歉,你自己摸索吧!”
话音未落,两人像受惊的兔子,转身就跑,眨眼间就消失在茂密的林间。
白衍摸了摸脸:“……我像鬼?”
他摇摇头,压下心头的荒谬感,也迈步向前走去。
也许林子深处有出口,或者至少来个正常人。
路越走越烂,巨树遮天,红光稀薄。后背忽然一凉,他猛地回头,只看见树影摇晃。
但那被窥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昨晚的断头?还是新的?”他喉咙发干,步子加快。
前头树挤树,藤粗得像蟒,只剩右边一条缝。
头顶,血日的光芒被枝叶切割成破碎的光斑,诡异地洒在小径入口,如同无声的邀请。
“没路了……只能走这边了。”别无选择。白衍侧身挤进小路,小跑起来。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必须找到其他玩家,独自一人太危险了。
他跑得跌跌撞撞,树根和石头专绊脚。
突然,脚下猛地一空。
整个人往下坠,他胡乱一抓,指尖抠住湿树干,荡回地面,腿抖得站不稳,后背全湿。
他喘着气挪到坑边,腿还在打晃。
洞口不大,却深不见底。他扔下石块,十几秒后,才传来一声沉闷遥远的“噗通”。
“下面是水?……这么高掉下去,水面和水泥地也没什么区别……”
有点恶心,还是不细想了。
他绕过大坑,继续往前。林子忽然散开,露出个荒村,挨着河,却像死了一样。
“荒凉得过头了……”他嘟囔着,抬手敲门。
门发出两声闷响。
半天,门才吱呀开条缝。
门后是个干瘪老太太,眼窝深得像坑,篮子空得见底。
“林子里来的?”老太太嗓子像破风箱。她摸了半天,掏出块硬得能砸人的黑面包塞给他,“拿着,这村子快完了……”
“怎么回事?”白衍接面包,冰手,道了谢又问,“闹灾?”
老妇人浑浊的眼睛望向灰红色的天空,长长叹息:“是啊……风调雨顺了多少代,这几年却像遭了瘟神。雨下起来没完没了,能把田都泡烂;风刮起来,像鬼哭狼嚎,能把屋顶掀翻……收成一年比一年差,这点黑麦面包,都得数着粒儿省着吃……”
她佝偻着背,蹒跚走向村中心干涸的石井广场。白衍跟上。
广场空无一人,只有散落的磨盘石。
“老天爷不赏饭喽……”老太太又叹,慢慢往回挪。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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