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双忧郁的眼睛。
“阿宝,”
墨微辰尽量冷静地喊出它主人的名字,“放开我。”
她向后挪动身子,远离那双眼睛,被捆缚过久的双臂立刻传来一阵又涨又麻的难受感觉。
“你醒了。”被称作阿宝的青年就地坐下,将目光转向舷窗,好似她从未说过话。
舷窗上,蒙眼的黑色长带被河风吹起,舷窗外,河面上的碎冰擦着船身吵闹着后退。正是午间,阳光甚好,却照不进昏暗的船舱一丝。
这是一艘货船。如今外头战事未歇,水路严查,也不知阿宝用了什么手段,竟能将她带到这样一艘船上。
而她离开留在林间的记号,恐怕也因改道水路,不顶用了。
自从在林间看见望君山那弟子的脸,她便不自觉在赶路时刻意破坏枯枝和雪堆,甚至在不起眼的地方做下标记。想来洞穴中秦无瑕的幻影出现绝非偶然,是她早觉出不妥;但却也大约因这些举动,引起了阿宝的注意,教他知道,她怀疑他。
才有了后头那场失败的摊牌。
但败局已成。墨微辰将那些抛到脑后,继续开口:“阿宝,你为何冒充凤霄?”
阿宝闻言,弯了弯嘴角:“你第一个要问我的问题,竟是这个?”
“回答我。”
“冒充是你的想法,”阿宝否认,“我可从未承认过我是凤霄。”
“...你也未否认过。”
阿宝转回脸,窗外的光照亮半边脸,亮面的那只眼睛里似有蓝色,让他看起来有些幽怨:“那如果我说我不是凤霄,你还会跟我走吗?”
墨微辰心中莫名发虚,像被发现了什么秘密。她暗暗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你若表明身份,如实相告,我也愿意帮你。”
阿宝轻笑:“帮我?我要你帮我什么?”
墨微辰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声开口:“你冒险到望君山来绑我,假装三哥将我一路引到汴州,还又将我从李府救出,现下又一路向东...阿宝,你想我陪你回墨家堡。”
“哈哈哈,”阿宝大笑,“你陪我回墨家堡?我为了什么?”
墨微辰正色道:“认罪。虽然不知你闯下什么祸事,又因何向龙华寺僧人动手,但罪不可免。回墨家堡后,我必亲自带你向父亲请罪,由他出面解决。”
阿宝越听越乐,笑声不止:“哈哈哈哈哈...”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船舱的挡风帘忽被掀动,冒出来一个少年,“十九,你终于真疯啦?”
阿宝顺手抓个东西丢过去:“我好着,你缩回去。”
“切!”少年头一缩,气鼓鼓道,“要不是一年前我把你捡回来,求父亲收留你,你早就是冰河上的一条浮尸,哪里轮得到你今朝还乡娶媳?竟敢这般对我说话...”
阿宝转头冲挡风帘嚷道:“是我媳妇美得很,不想被你看了去!行了吧?”
帘外传来少年的狂笑,也不再进舱了。
“你又骗人。”墨微辰冷冷地看着他。
阿宝点头,颇有得色:“顺嘴的事。”
“他救了你,你却欺骗他。”
“我高兴,”阿宝
“...可你以前并不如此。”
阿宝嘲笑:“以前?你脑子空空,屁都记不住了,还跟我提以前?”
“我记得那只雁儿。”墨微辰轻声说道。
阿宝眨了下眼。
“那年栖鹰崖边的小窝里,一鹰一雁,是我和珍珍共同见证的。凤霄和文潭开弓,鸟巢中只剩雏鸟,是你剩下墨家堡发的馒头,喂养它们长大。”
墨微辰抬脸看他,充满信心:“我以前觉着你性子有些优柔,不太愿意亲近,但自那一次以后,我便知道,你是心思细腻,善良温柔的人,绝不会...”
“笑**了。”阿宝突然打断了她,“你九岁的时候蠢就罢了,十九岁了,竟也没什么长进。你何时见鹰和雁能在一个窝里待着?”
墨微辰一怔。
他盘起腿,托腮看她:“栖鹰崖边的鸟窝,是我故意放在哪里的。只有一鹰,是因为从鹰窝里掏鸟不易,只偷到了一只。至于为何只有一雁...”
他坏笑起来:“鹰吃饱了它的兄弟姐妹,留着它等下顿呢。”
墨微辰从未想过真相竟是这般,愣愣道:“可是珍珍说,她将小雁托付给你...”
“托付?”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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