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冬生心中骤然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觉得它不像猫吗?那你觉得它像什么?”
圆圆困惑地看着玉万珰怀里的猫:“当时它是黄的啊,现在怎么变成黑的了?”
邵冬生与玉万珰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玉万珰低声问:“小孩,你可否去过山上寺庙后头那间屋子?”
圆圆闻言,慌张地扭头朝爷爷那边望了望,见老人还在专心收网,并未留意这边,才小小地松了口气。他踮起脚,凑近两人,用气声悄悄说道:“我……我和两个朋友上去过一次。我们发誓没碰里面的东西!是跟人打赌输了才上去的,就呆了一小会儿。”他睁圆了眼睛,有些害怕。
邵冬生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温声道:“别怕,我们不会告诉你爷爷的。”她弯起唇角,循循善诱,“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时候上去的吗?有没有在里面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圆圆低下头,看了看手里捏着的糖块,有些扭捏,随即又抬起头:“是一年前去的。里面……也没什么奇怪的呀。”他皱着眉头,努力回想,那小大人般认真思索的模样,带着几分稚气。“对了!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在里面说话……可是,那屋子不是早就没人住了吗?”
“还记得说了什么吗?”玉万珰追问。
圆圆嘟了嘟嘴:“不记得了,当时离得远,也没听清。一知道里面可能有人,大家就吓跑啦。”这时,身后传来老人唤他的声音。圆圆转身想跑,又停下脚步,回头快速说道:“你们可以去问问小甘,那天她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她就住在惠宜客栈旁边。”说完,便蹦跳着跑开了。
“你觉得……他们真的没从那屋里拿走什么?”玉万珰低头,无意识地抚摸着怀中黑猫的脊背。
邵冬生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我一向如此。”玉万珰跟在她身后,问,“要去找那个小甘?”
“既然有线索,自然要去看看。”
河边的风格外大,吹皱了水面,荡开层层急促的涟漪,也带着刺骨的寒意。
等到了惠宜客栈时,他们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屋外角落的一个小团,似乎是已经没了知觉。
循着地址找到惠宜客栈时,他们一眼便瞧见了蜷缩在隔壁屋外墙角处的一小团身影。那孩子一动不动,仿佛已失去了知觉。
邵冬生快步上前,触手是一片冰凉。小姑娘双眼紧闭,面色青白,情况显然极糟。她毫不犹豫地解下自己厚实的披风,将孩子严严实实地裹住。玉万珰则用力拍打那户人家的门板,回应他的却只有一片死寂。
“不用再敲了,怕是没用。”邵冬生将孩子抱起,眉头紧锁,“看这样子,她在这冷风里至少呆了两个时辰。先找医馆。”
待到医馆时,怀中的小姑娘才略微恢复了一丝暖意。大夫施针后,她终于沉沉睡去,呼吸虽弱,却平稳了些。
“那家人啊,早就搬走了。”大夫是位面容和善的妇人,黑白相间的发丝被仔细编成一条长辫,利落地挽在脑后。她轻轻摸了摸小姑娘冰凉的脸颊,深深叹了口气,“这小甘是被他们撵出来的。街坊们零零散散找过几次,一直不见人影,以为她是去了。你们是在何处碰见的她?”
“就在她家门口。”玉万珰回道,声音里压着一股火气,“那家人搬去哪儿了?为何突然要走?又怎能把这么小的孩子独自撵出来!”他盯着小姑娘苍白的脸色,将才看到蜷缩在墙角的场景又浮现出来,周边客栈都关上了,今日若非圆圆提起,岂不是要直接冻死在这大街上!
邵冬生觉察到身边玉万珰骤然沉下的气息,她伸手轻轻按住他的小臂,指尖带着安抚的力道。随后,她转向面前叙述的大夫,脸上露出一抹饱含歉意的浅笑:“此事实在令人发指,任谁听闻都难免气血上涌,义愤难平。对不住,他的情绪并非冲撞您。”
那大夫理解地摆了摆手:“我省得。”她叹了口气,看了眼依旧昏睡的小甘,声音不自觉地压得更低,继续道,“那家人对外只含糊地说,这小女儿‘命带不祥’,是个留不得的祸害。”她摇了摇头,神情里带着唏嘘与不解,“第二日她父亲便将孩子送上了山。紧接着,那一家子竟连夜收拾细软,举家搬走了。街坊们都知道,那家子向来锱铢必较,可那回……竟是雇了辆马车离开的。大伙儿私下里都嘀咕,哪来这般阔绰?莫不是,真把亲闺女给卖了,换了昧心钱?”
“她家里人……具体是什么时候,说她是个‘祸害’的?”邵冬生斟酌着字句,试探问道。
大夫蹙眉想了想,轻轻“啧”了一声:““他们搬走之前说的,约莫一年前吧,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节,”她眼睛忽然一亮“十五,对!就是十五,那天是河神降福的日子,大家都在河边,小甘的父亲把她给赶出来说的,很多人都听见了。”
邵冬生与玉万珰对视一眼。
【一年前。看来她当真听见了什么。可为何没杀她灭口?赵海手下留情了?】
“你们问这个,是……?”大夫面露疑惑。
【啊】
邵冬生眉眼微弯,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浅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这么小的孩子,能成什么祸害呢?”她语气放得轻软,对面的大夫却微微摇头,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小孩子才更易,”大夫语气沉了些,“白纸一张,教什么便是什么,没有善恶之分。纵火烧山,或许也只当是场游戏。”她似乎想起什么,话语突兀地顿住,终究没再往下深说。
“您说得在理。”邵冬生顺着她的话点头,仿佛全然未察觉她那一闪而过的异样与欲言又止。
大夫站起身:“我去给她熬些热粥,两位可否在此照看片刻?”
“当然可以。”
玉万珰怀里的猫待得不耐烦,轻盈一跃,落在地上,迈着步子将屋子逡巡一圈,最后竟凑到小甘脸侧,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小甘平稳的呼吸轻轻拂动着它细软的绒毛。就在玉万珰犹豫是否该把猫抱开时,昏睡中的小甘忽然发出断断续续的呓语:“臭……臭石头……假的……我没骗人!”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出来,她猛地睁开眼睛,瞳孔涣散地试图辨认周遭,却终究没敌过沉重的倦意,眼帘再次无力地阖上。
“臭?”别说昏睡过去的小甘,他们两人现在也闻到了一股极淡的、甜腻的香气不知何时已悄然弥漫在屋内,丝丝缕缕,萦绕不散。邵冬生心中一凛,下意识屏住呼吸,转头急欲提醒玉万珰,他递过来一张湿帕子,两人掩面,邵冬生从兜里掏出三颗醒神丸,可是小甘怎么都喂不进去。
邵冬生又飞快掏出三粒醒神丸,试图喂给小甘,可她牙关紧闭,药丸怎么也喂不进去。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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