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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信里写了什么?有我的份吗?!

小说:

上司跑路,我和纨绔修成正果了!

作者:

姜黄不迟

分类:

古典言情

房门敞开着,在穿堂风中发出不安的吱呀声。屋内人影晃动,手上的动作因急促而显得格外笨拙。

“冬生姑娘!大人有请!”

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那人已经看到了她。身着皂色的捕快脸上无甚表情,若非他手里的刀抽出了一截的话,那语气倒真显得无所谓。

“新官上任三把火。”一道冷淡稚嫩的女声从屋内传来出来,烟灰色的身影从门内走了出来,看样子分明是个已过及笄的女子。“走吧。”

“多谢冬生姑娘体恤。”捕快对她的讥讽恍若未闻,见她出来,便侧身站在她身后,刀柄若有若无地向前,示意她朝县衙方向走去。

这间屋子距离县衙很近,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到了,不远处另一队人也正向这里走来,身影有些眼熟,不待她仔细瞧瞧身后的人已出声催促。她皱眉,心中诧异“刚才还不急,怎的到了县衙门口这么急?”眼睛转了转,再开口语气没了生硬:“张卢哥,你知道为什么会叫我来吗?”

“冬生姑娘,”张卢的声音比平日更显紧绷短促,“我骗不了你,确实不知。”

“算了。”邵冬生快步向前走去,这条路熟悉依旧,可里面的人却已经换了天地。

一路静默。

书房的门紧闭着,透着一股沉重的压抑,邵冬生停住脚步盯着面前的门,张卢向前一步,拱手沉声道:“大人,冬生姑娘来了。”

“另一个人呢?”门里传来的声音沉闷模糊,像是被人捂住口鼻。

张卢保持着姿势:“已在路上,稍后就到。”

更奇怪了,这新来的怎么做到让张卢这么遵从的,邵冬生不自觉的掐紧手心,张卢此人执拗当时张大人离任,他本欲追随,却被强行留下。此人绝非轻易能被收服,怎会对这新任县令如此……恭顺?

“让她进来。”这语气平淡无波,仔细听着却带着疲惫。张卢退后,几乎是推了她一把,将她径直送到门前。邵冬生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刚进来,身后的门就被“砰”的一声被关紧。邵冬生却只盯着面前一站一立的男女,她捏紧袖口,向前一步打算先发制人:“大人……”却被面前人打断。

“邵冬生,八岁被段左收养,在清石县生活,跟随师父破案无数,可惜好景不长,段左去世你便来到花县。”男人的脸在身后的窗影下若隐若现,说出的话让邵冬生背后一凉,尤其看到他身侧女人拿出的一份信笺后,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微颤。

“你把张大人怎么了!”

“你觉得呢?”阴影中的男人微微偏头,光线勾勒出他平平无奇的面容,唯有一双眼睛出彩锐利,此刻却盛满了戏谑。

邵冬生冷静下来,如果张大人出事了张卢也不会这么冷静,那这封信:“张大人给你的,你想要我做什么?”

“张大人还真了解你,”旁边的女子轻笑出声,打破了短暂的僵持。

邵冬生听到这句话,心中微微放松:“看来张大人很信任你们。不过,”她话锋一转:“我可没什么必须要听你们的理由。”

“等等吧”阴影中的男人姿态松弛,抬手示意她坐下,“不急。”

【等什么?】邵冬生想起在县衙外遥遥看到的人【等他们吗?】

念头未落,书房门猛地被一股大力踹开!刺眼的光线瞬间涌入,照亮满室。邵冬生下意识眯起眼,还未看清来人,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已如炸雷般响起:

“叫本少爷来作甚?!不知道小爷忙得很吗?!”锦衣华服的少年大喇喇闯了进来,满脸不耐烦。

【玉万珰?叫他来做什么?】邵冬生迅速扫视了一眼玉万珰全身,停在了他手上的戒指时一顿:“原来如此。”

“你说什么‘原来如此’?”身旁忽然响起一道温婉却带着探究的女声,近在咫尺。邵冬生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没什么。”常初柔对她的敷衍不以为意,唇角微弯,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发顶。

那边的两人快要吵起来了,其实只有玉万珰在那像个炮仗一样,邵冬生冷眼旁观,眉头却越皱越紧,玉万珰虽然一直吵嚷着,可是他并没有多生气,甚至于----她的视线转到坐着的男人,比他情绪还要平淡。

玉万珰说得口干舌燥,终于一屁股坐下,抓起桌上的冷茶灌了一大口,随手抹了抹嘴。

“说够了?”男人的声音依旧平稳。

“没够!到底什么事?!”玉万珰没好气地顶回去,手中折扇摇得呼呼作响。

男人笑了笑:“在下娄征,新任花县县令。听张大人言,二位乃他左膀右臂,智勇双全,特请来一晤。”

玉万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请?小爷我是被你那两个手下五花大绑来的!娄大人这‘晤’法,可真够别致!”

“哈哈哈,”娄征朗声一笑,“玉公子身份贵重,自然需得……稳妥些相请。”他目光转向邵冬生身旁的女子,她把门关上,站到娄征旁边:“这是常初柔,是位厨娘,你们真该尝尝她做的饭。”

【他很喜欢常初柔。】邵冬生感觉到娄征提起常初柔的名字的时候,情绪明显高涨起来,是对这个人。

“那现在也没饭吃,你要说什么就直说,本少爷没空跟你在这儿磨牙!我还有约呢!”玉万珰从袖中抽出一把折扇,快速摇动起来。

邵冬生也适时点头,目光沉静地看向娄征:“大人,开门见山吧。”

“请二位来,是为了一桩案子。”娄征面露凝重,指尖点了点案头堆积的卷宗,“两位近来,可曾听闻坊间有何异闻?”

“你指的……是‘吃人’之说?”邵冬生略一沉吟,想起近日街头巷尾模糊不清的流言。

“我也略有耳闻,不是说查无实据,乃是谣传?”玉万珰摇扇的速度慢了下来,显出几分认真。

娄征摇头:“不尽然。经仵作勘验,尸体上确实未见齿痕啃咬之迹,但……”他话音一顿,加重了语气,“尸体周身遍布利刃切割之伤,绝非寻常。”

邵冬生没有拿桌上的卷宗:“我没说要要帮你们。”一旁的玉万珰闻言立刻收回伸向卷宗的手,连声附和:“对啊!我可没答应!”

娄征笑了笑似乎早已料到,对身侧的常初柔敲敲桌子:“信给她。”

邵冬生接过,利落地撕开封口,目光扫过信纸内容,眉峰微不可察地一挑:“此事,我应下了。”她将信笺仔细收好,起身便道:“我要去看看尸体。”

“请便。”娄征颔首。

邵冬生转身之际,视线掠过呆若木鸡的玉万珰,见他满脸错愕,嘴角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随即加快脚步迅速离去。

“她……她怎么回事?!”玉万珰指着门口,难以置信,“这就答应了?!那信里写了什么?有我的份吗?!”

娄征摊手,语带深意:“玉公子可要一同前往?”

“去!为何不去!”玉万珰一把抓起桌上关于案子的几张纸,也顾不得许多,紧追着邵冬生的方向跑了出去。

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常初柔蹙眉:“真要交给他们?”

“你觉得他们查不出来?”娄征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放心,张甫之推荐的人总是好的。”杯沿掩住了他的神情,让人辨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

常初柔目光落在他执杯的如玉手指上,垂眸低应:“是。”

“喂!那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你怎么就痛快答应了?”玉万珰紧跟在邵冬生身后,喋喋不休,惹得她不胜其烦,脚下步伐更快了几分。

“你倒是说话啊!呜哇——!”玉万珰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猛地向后踉跄两步,死死捂住口鼻,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惊恐地望向那扇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门内。

“怎么了?不进来看看?”邵冬生站在门内阴影处,明知故问,脸上带着一丝无辜的促狭。

“没……没事!我透透气!透透气!”他连连摆手,又退了两步,脸色隐隐发白。

“冬生?你怎地来了?”一个穿着素色罩衣、口鼻覆着细棉布口罩的身影迎了出来,正是仵作万盼夏。她声音透过口罩有些发闷。

“盼夏,烦劳带我看看近日送来的那具尸体。”邵冬生开门见山。

“吃人的那个案子?”万盼夏见她点头,引着她径直走向左侧一张覆着白布的停尸台,“便是此人了。”她掀开白布一角,露出尸体可怖的上半身,声音冷静:

“死者为男性,年约四十许,生前应是猎户。发现于自家院中。致命伤有两处:其一,颅骨遭重物猛烈击打,造成骨陷,脑髓崩裂;其死后,头颅复被夹于门缝中大力挤压,致面目全非,骨片嵌入更深。其二,下阴处被一狭长锐器由下至上贯穿,力道极大,第一次刺入时角度略有偏差,穿肠破腹未及要害;凶手拔出后再次刺入,此次贯穿腹腔、胸腔,直透咽喉,刀尖自口腔内穿出,顶破上颚骨及部分颅骨。”

她顿了顿,指向尸体焦黑残缺的躯干和四肢:“周身遍布多处深浅不一的切割伤,创口细长整齐,边缘无血荫,是死后造成。手法…类似片肉?,所用凶器也已在其院中找到,正是他惯用的剥兔皮小刀。尸体发现时曾被纵火焚烧,但气道内无烟灰炭末,皮肤烧伤处亦无血荫,确认是死后焚尸。火势主要焚毁了胸腹及四肢皮肉,但未及彻底毁尸灭迹。”

邵冬生凝神听着,目光扫过尸体:脸部已塌陷变形,模糊一片,头发与凝固的血污、粘液结成块。颈部以下皮肤焦黑卷曲,露出底下被火燎过的暗红肌肉。手臂和腹部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刀口,皮肉翻卷,正如万盼夏所言,像被刻意“片割”过。那两处恐怖的贯穿伤痕迹,无声诉说着凶手的疯狂。

“凶器……都确认无误了?”邵冬生沉声问。

万盼夏肯定地点头:“石块、剥皮刀、自制长刀,三者均在现场寻获,其形制、尺寸与尸体创口及残留骨痕高度吻合。尤其是那长刀,刀尖的豁口与颅底骨上的破损完全对得上。”

玉万珰终于踏进了殓房,脸色虽仍有些苍白,但已恢复了几分镇定。他扬了扬手中匆忙抓来的几张纸页:“卷宗我粗略扫了,这案子透有古怪。而且……”他顿了顿,目光撇了眼尸体,“这手法,我见过类似的。”

此言一出,邵冬生和万盼夏立刻转头看向他。

“当真?”邵冬生快步上前,接过他递来的纸张。她迅速扫视:“方政……年轻时竟还蹲过大狱?所犯何事?”她翻动纸页,下一页却只记载着此人性格孤僻,少有深交。

“咳,”玉万珰轻咳一声,“走得急,就捞了这几张关键的。”

邵冬生紧盯这页,眉头紧锁:“你说见过类似手法?在何处?何人?”

“‘常州七月半案’。”玉万珰用折扇虚掩着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瞟来瞟去,“每年鬼节,必有一人被杀,片肉烹煮而食。那凶手第三年落网。若我没记错,去年就该人头落地了。”他语气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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