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是标准的瓜子脸,长相浓郁美艳,只是眉眼间满是煞气,显得极为凌厉,很有上位者的威严。
她今日也穿了套齐紫色喜鹊登梅枝的云锦宫装,还同样梳着高髻,头戴偏凤金钗,红宝石流苏。
撞衫的怨气有多大,沈宓上辈子身为女明星能不知道嘛?可她又不丑,她才不管呢。
按照规矩蹲身行了礼后,德妃却嗤笑一声,金嵌红宝石的护甲一下下敲在紫檀木桌上,并不叫起。
沈宓不惯着她,又问了声安,德妃当然充耳不闻。
沈宓见她如此便大着嗓子又问,直到德妃恼怒地喝了一声:“大胆,昭阳殿中岂容你喧哗?”
此时,四周也陆陆续续传来嗤笑声,沈宓就知道,这满宫里能看得惯原身的就没几个。眼角余光扫去,果然一个个都幸灾乐祸,有些心思浅的,恨不得立刻落井下石,捅她几刀。
沈宓抬起头,不卑不吭地冲德妃微微一笑:“原来德妃娘娘能听到嫔妾问安啊,嫔妾还以为娘娘去了趟行宫,贵体出了什么岔子呢。”
德妃一拍桌子,怒瞪了过来,“你竟敢诅咒本宫,给本宫跪下!”
沈宓直起了身从容地走向左首第二位的位子坐下,“德妃娘娘,昭阳殿中嫔妾不能喧哗,恐怕你也不能吧?”
德妃盛怒,只是眼中多了丝惊诧,她想不明白的是一个疯了三年的罪妇清醒过来也就罢了,如今竟然珠光宝气地站在自己面前,还像以前那样挑衅,简直没有王法!
同样诧异的当然还有满座嫔妃,她们在行宫中得到消息的时候,个个都觉得跟话本子里的故事一样离奇:一个疯疯癫癫,跟进了冷宫无异的失宠老妃子竟突然好了,还联手金贵人把后宫搅得天翻地覆。
她们更没想到今天还有更离奇的——这位竟然底气十足地对上了又得宠又协理宫权的从一品四妃!
她们只是离开了两个来月,这宫里是怎么了?
“大胆晴嫔!你之前就行为乖张,欺辱嫔妃、谋害皇嗣。皇上降罪于你后,你不在静澜轩好好思过,反而明目张胆地和本宫作对,以下犯上,还不跪下认罪!”德妃凌厉地站了起来,指着沈宓的鼻子毫不客气地怒骂。
沈宓轻轻摸着手上的银镀金红玛瑙护甲,淡笑道,“德妃娘娘好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昭阳殿是德妃娘娘当家了?”
德妃惊怒地看着晴嫔,她这疯病到底是好了,还是更坏了?
这时,正殿宝座后突然响起宫女的唱喏声,“皇后娘娘到。”
一阵玉绶环响,孙皇后步履缓慢地走到了宝座上。她身穿象牙白色的宋锦长袖衫,只梳了个简约的小盘髻,插了根凤钗,别了朵姚黄牡丹绢花,眉眼间是个长相端庄温婉的女人,只是面容有些苍白,眉眼微垂,看着有些倦怠。
众嫔妃见皇后坐定,便都起身朝皇后问安,沈宓嘴上喊着皇后娘娘安,皇后娘娘好,心里却一阵苦涩。德妃气焰嚣张已经足够难缠,直觉告诉她,这皇后看着更不是个省油的灯,万一她为了报当年之仇和德妃站一块儿,也不知道今天又会闹出什么是非来。
德妃匆匆地朝孙皇后问安行礼后,忙不迭地说道:“皇后娘娘,您方才不在,不知道这晴嫔多放肆。不仅对之前的过错拒不悔改,还对臣妾失礼不敬,请皇后娘娘明察,一定要重重惩戒晴嫔,以正宫规!”
孙皇后闻言并没有多少触动,目光缓慢又深沉地落在沈宓身上,看她穿着打扮华贵明丽、瑰姿艳逸,甚至比之当年更添了些从容悠然的美态,眉心微蹙了下,很快,又笑得如莲台观音般。
“晴嫔,昨日事忙,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大病痊愈,不想你如今竟能出来走动了,本宫甚是欣慰。只是怎的一来就与德妃对上了?如今你二人身份不同,你可不要再犯糊涂啊。”
沈宓一听就明白了孙皇后怕是对自己没什么好感,不仅上来就说自己不安分,病还没好全就上赶着出来作妖,还直接定了自己的罪——挑衅德妃,更阴阳自己被皇上贬斥,早已不是当年宠冠六宫的晴妃,该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了。
果然是个道行深厚的白莲花精啊。
“嫔妾惶恐,自嫔妾病愈来,日日反省己身,方知此前犯下大错,幸得皇上和皇后娘娘仁慈宽恕,自病愈清醒后便日日抄经供奉佛前,一是为忏悔自己的罪孽,二是为皇上和皇后娘娘祈福,从未懈怠。嫔妾正是铭记皇上和皇后恩德,故而在行事上更是小心谨慎,来到殿中见到德妃娘娘就行礼问安了,只怕是德妃娘娘素来脾气有些急性,还记着当年的恩怨,对嫔妾有些怨言,嫔妾也甘愿领受,哪里敢以下犯上呢?”不就是做小伏低装可怜吗?她沈宓也挺能装的。
德妃说她不敬,她就拿当年的恩怨说事儿,就算她真的有错,德妃就能独善其身吗?这样一来,皇后就算不满自己,也不会轻易地偏帮德妃。
“贱婢,你竟敢污蔑本宫?”德妃一双眼睛快喷出火来。
沈宓委屈地蹙了下眉:“德妃娘娘,就算您对嫔妾再不满,也不能在皇后娘娘面前这样口无遮拦,这样不是教坏了后宫的年轻姐妹们嘛?”
有些嫔妃闻言,忍不住撇了撇嘴,三年不见,晴嫔胡搅蛮缠的功夫更见长了,这是想彻底坐实德妃公报私仇,并暗讽她上梁不正下梁歪。哎,这德妃娘娘也是,生气归生气,不能被气得失了方寸啊。
这时,坐在德妃身旁一位身穿石绿色宫装的妃嫔开了口,“说起口无遮拦,晴嫔妹妹这张嘴可不遑多让。方才向德妃娘娘请安时,明明是你言辞举止上不恭不敬,德妃娘娘好心教导了你两句,你却翻脸了,实在是不应该啊。也不知道你说的最近好好反省己过、忏悔罪责是怎么做的?”
“还能怎么做,掩耳盗铃罢了。瞧这一身绫罗绸缎地穿着,哪里像是恭敬虔诚的忏悔,怕是来耀武扬威、兴风作浪的吧?”说话的是坐在开口妃嫔旁的一位着桃粉宫装的妇人。
沈宓闻言细细地看着二人,一个是容长脸高颧骨塌鼻梁,狭长的眼睛微眯总有种刻薄相,若不是穿着一身华贵的浮光锦,恐怕都要被这殿内的宫女们比下去。偏偏她还坐得像根竹竿,更显刻板老态。
一个圆脸小嘴,眼睛滴溜溜地转,却有种老谋深算却算不明白的感觉。
脑海里稍稍一过,沈宓就记起了两个人——庄妃和康嫔。
就这么一顿,德妃先她一步接过了话头,“庄妃这么一说,本宫倒想起来了。你说你最近好好在佛前忏悔,可本宫怎么听闻你没少在后宫中折腾,未经皇上和皇后娘娘、协理宫权的妃嫔允准,就敢大兴土木,违规修缮宫室,真是胆大包天。你可知罪!”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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