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四个一?!”依旧维持着微末形态的那林望着眼前整整齐齐的四枚骰子,目光中透露出几分不可置信。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怎么可能连着十几次都是“1111”?
难道是何雾在用[意念控制]操纵骰子的结果?
不,不可能,她连骰子是哪面朝上都看不见,即使能够操控骰子也无法确保得到自己想要的点数。
看来是有其他减益型超能力者在暗中协助……
他全神贯注地思索着问题,以至于丝毫没有察觉到前方的异样。
下一秒,周身闪着荧光的细碎颗粒便猝不及防地狠狠撞上什么东西,零零星星地发出磕碰声。
?
那林一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则是小心翼翼地往前探了探。
指尖传来的分明是再熟悉不过的触感,然而他却觉得更加摸不着头脑,“玻璃?!”
开什么玩笑,他所在的位置离地面可是足足有三百五十多米。
在这个高度遇上高楼大厦并不奇怪,可为什么会有一面透明玻璃孤零零地出现在这里?
只可惜,大脑还没来得及从疑惑中抽回思绪,便又被一股直升脊背的恶寒给吓得彻底宕机。
事实证明,作为一位在战火中长成的青年,那林对于危机的嗅觉确实有着无以复加的敏锐度。
当斩灰以势不可挡的速度穿过这片藏匿着无数结晶碎末的云团时,锋利的剑刃几乎在摩擦力的作用下冒出火花,最终“铮”地一声,就这么顺畅无比地没过玻璃,却没有引起半条裂纹。
简直是神乎其技。
一时间,那林的眼睛都睁大几分。
如果不是处于这个形态,那么此刻被扎穿的恐怕就是他的脑袋。
就在他忍不住回想起曾经在比赛期间听闻过的与何雾有关的传闻时,身后便恰好传来她的声音。
“现在的风速是13米/秒。”何雾先将[晴雨表]上的实时数据告知他,而后问道,“那林选手,不知道你们队伍的情报收集员在比赛前有没有调查过我的能力?”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在实力相近的情况下,信息的掌握程度往往会对世界级比赛的结果产生极大影响。
而何雾作为甫一出现就万众瞩目的明星选手,更是躲不过被所有队伍都调查个底朝天的命运。
“我知道…”他早就读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却还是不卑不亢道,“[意念控制]的覆盖速度接近200米/秒。”
闻言,何雾挑了挑眉,反倒面露愧疚,“还停留在200的话,那应该是七年前散播出去的假情报。”
?
尽管没有读心能力,可不知为什么,那林总觉得能从何雾的神情中品味出一行文字——贵国的情报部还需努力。
他不免有些紧张地咽下口水,“怎么,今天你要给我一个更新信息的机会?”
出乎意料地是,何雾摇着头给予了否定,“我只是确定一下,需要把实力隐藏到什么程度。”
那林:“……”
不愧是一个拍着大腿就能给他的超能力取出三个惊艳名字的国家,果然是人人都深谙语言的艺术,仅用只言片语就能把人气得七窍生烟。
那林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一边争分夺秒地逃跑,一边将提早化为细小结晶的那堆炮弹重新凝结成实体,就这么任由它们接连朝市区坠落。
他胸有成竹地认为,何雾必然不会置人们的安危于不顾。
只要能以此拖住她的步伐,那么他就不是毫无胜算。
然而,当他趁着绕过下一面透明玻璃的空隙回望时,却在余光中捕捉到一抹仍然镇定自若的身影。
“你好像搞错了什么。”何雾抬手握住斩灰的剑柄,轻轻一拔便将它从玻璃缝之间抽出,“在江州市,我永远不会陷入分身乏术的处境。”
“真正孤立无援的人,是你。”
仿佛拥有心灵感应般,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便有一支经过蓄力的弓箭穿云而上,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炮弹在空中提前引爆。
紧随其后的,还有细若无物的丝线、如标枪般划过抛物线的长矛、风驰电掣的子弹以及具有吸纳能力的书页...
本该用于牵制的武器,在此刻却仿佛变成了提前宣告胜利的礼炮,伴随着何雾的步伐陆续奏响。
通过[探囊取物]获得的可延展玻璃薄片在[意念控制]的作用下宛若一道道闸门,总是猝不及防地从天而降,蛮不讲理地拦截他的去路。
起初,那林还会不断调动[大象无形]将这些玻璃也细化成无数微末,试图以此突破她的围堵。
可这项超能力早已经临近使用上限,偏偏这些玻璃的面积又格外宽广,以至于只分解两面,能力便不可遏制地进入了冷却。
于是乎,余下的时间对他来说就只剩下狼狈的逃窜。
沾染了绿色荧光剂的微小结晶们顿时犹如一群出没在盛夏乡野间的萤火虫,就这么不知所措地四处徘徊。
排列紧密的玻璃片简直像极了一座座难以跨越的群山,自上而下地望去,更是犹如曲折的迷宫,轻易就将他囿于这片天际。
已经多到记不清次数的碰壁并没有击败他,可是当眼前第十九次出现“1111”的掷骰结果时,那林终于彻底破防了。
“我弃权。”
斩钉截铁的投降宣言响起的瞬间,分别从上下两侧快速逼近的玻璃也恰好与最外层的四面玻璃相接,彻底将他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之中。
战斗终止的瞬间,无尽的疲惫感才随着肾上腺素的减退汹涌而至。
零零散散的结晶颗粒顿时像断线的珍珠一般,哗啦啦地掉落在玻璃表面。
那林喘着大气,视野被无尽辽阔的天空填满。
他忍不住又回想起四年前的那场拔旗战。
在比赛的末尾,他曾带领一众队友,足足与敌人奋战了35个小时。
尽管最终没能击败对方夺下季军,可队伍中却没有任何人将这近乎一天半的时间视为白费功夫。
他们都明白,正是因为有了这段漫长的斗争,人们在提起这支成绩位列第四的队伍时才舍得发出一句名为“惜败”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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