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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黄鼠狼偷鸡

小说:

汴京食野记

作者:

东南枫

分类:

现代言情

福伯点头答道:“回夫人,‘渊墨’正是穆公子的表字。原来夫人也知晓穆公子?”

“嗯,或许吧。”林知微仿佛整个心脏被攥紧,脚步虚浮地靠在书架上,耳边响起嗡鸣。

“夫人,您没事吧。”福伯语气关切却不敢越距相扶。

林知微稳住心神,开口道:“没事,许是没吃早食,这会儿有些头晕,容我缓缓便好。”

她心中正因福伯的肯定掀起惊涛骇浪。

最合眼缘?不是偶然,也不是将就?沈恕之前的回答在耳边炸开,这场婚姻,褪去了表面温情,好似终于暴露出精心算计的底色。

一个她始终忽略掉的疑问,终于横亘在前:

沈恕,他知道我吗?

不是作为林家的女儿,宋记的厨娘,而是作为穆寒川在边关认识的,曾倾心相许的林知微。

她从来不知沈恕与常居边关的穆寒川曾如此亲密。寒川曾写信跟沈恕提过她吗?

若他不知,一切只是纯粹的交易和巧合,她尚能心安理得得接受。

可若他早已知晓一切!

那这所谓的冲喜,这看似善意的庇护,岂不成了一场处心积虑,针对她与寒川过往的亵渎和嘲弄?她像个傻子,在他圈定的戏台上,正对着手持利刃之人,唱着感恩戴德的戏码!

仅仅是想到这种可能,一股混杂着被愚弄的愤怒,和难以言喻的恐慌便攫住了她,让她刚在侯府生出的一点安稳错觉,瞬间分崩离析。

她需要尽快离开这里,她不能让自己沉浸在这种虚妄的颠覆之中。

“福伯,我们回去吧。”林知微默默将书籍放回,哑声道。

内室,沈恕倚在卧榻上听着来人禀告。

“侯爷,北边传来消息,富弼大人与辽人和谈顺利,不日将返,关南十县保住了,但增加岁币已是板上定钉。此外,夏人那边攻势渐颓,据探子来报,年后逆贼元昊或会再次遣使和谈。”

他垂下眼帘,掩住眸底的释然。这“岁币”是屈辱,却也是他得以喘息的信号。

“宫里有什么消息?”

拂尘继续道:“据说,昨日李医官被官家单独召见问话,今日一大早,擢升的诏令便发了下去,李医院年纪轻轻,竟被提拔成了翰林医官院副使。此事在官僚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只道李医官走了大运。”

沈恕嘴角勾起讥诮。

今日便是李医官来侯府复诊的日子,宫中怕是早已知晓他停药的事情,赶在昨日才动作,只怕同样是等着西北落定的消息回传。

对李太医的擢升既是酬功,更是表态。

官家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之前,你病得很好,如今,你可以慢慢好起来了。

“侯爷,可要用早食?”门外传来青山的声音。

沈恕视线扫过拂尘。一道黑影闪过,屋内已不见来人。

“可。”沈恕晴朗的声音传至门外。

青山拎着食盒有一瞬的怔楞,随即垂眸进入。

塌前的案几上摆满了今日份早食。

主食是热气腾腾的鸡汁笋丁粥、皮薄馅足的豚肉馒头,配菜是醇香紧实的酱鸭舌、酸辣口的跳水泡菜,甜品是一小盅杏仁酪。

酸甜香辣样样俱全,没有半点多余的花哨,也不会过分油腻,不用说便知出自林知微之手。

简单熨帖,刚好贴合他的肠胃。

青山如往常一样,上前为他布菜,却被沈恕瞥来的眼神制止。他整个人的心高高吊了起来,思索着要不要去请夫人过来。

沈恕的指节纤长,骨骼分明。行动间虽难掩滞涩,但他咬牙坚持,抬手间竟比之前任何一次用饭都要稳当。

舀粥时不晃,夹菜时虽微微颤动,却能牢牢夹住,直至入口。

他细细咀嚼着饭食,每口都极其认真,似在品尝什么珍馐一般。全程没靠青山辅助,独自用完了整份早食。

青山心中酸涩,眼眶泛红,见他最后啜了口杏仁酪,忙递上温热的帕子。

沈恕接过帕子轻拭,目光与青山对视,吩咐道:“去书房取本书来。”

“是,爷!”青山这声应得格外响亮,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他手脚麻利地收拾好碗碟,退出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门被轻轻合上。沈恕独自望着窗外疏枝,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林知微抱着书匣回到主院时,沈恕腿上搭着灰鼠皮褥子,正靠坐在窗边的卧榻上看书。

晨辉透过雕花窗,为他近乎透明的苍白肌肤,镀上层浅金,却又被高挺的鼻梁阻隔,在他侧脸映下一片阴影。

院内是枝节横生的光秃枝丫,透过四方的窗棂,映在室内沉静的侧影里,平添了几分孤寂与诡谲。

林知微远远走来,忽的脚步一顿,将手中的木匣塞给赶来侍奉的秋穗,交代她小心收好后,逃也似的快步出了月洞门。

她心乱如麻,只想找个由头离主院远些,离那个男人远些。她要让自己忙碌起来,做一些实实在在的、能让握在手里的活计,来与汹涌倾覆的情绪对抗。

脚步匆匆来到后山,刚靠近圈舍,她便听见里头赖管事疑惑的声音。

“怪事!入圈时还有二十八只,今日怎地只剩二十一只了?这筐棉絮也没破啊?”

几个仆妇面面相觑,有人猜测是夜里冻死了,有人嘀咕是不是数错了,一时闹得人心惶惶。

林知微心下一惊,快步走了进去。她早年在家时也养过鸡鸭,对禽畜走失的缘故多少有些了解,此刻听着人数数不对,心里已隐约有了些模糊的念头。

赖管事最先听见动静,见是夫人,忙拱手行礼,仆妇们也随即躬身行礼。

她俯身仔细数了数筐里的雏鸡雏鸭,数量确实少了七只。

“夫人,赖管事,可否听小人一言?”

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林知微看向声音来源,认出是昨日为她驾车的马夫章军。

“章叔,请讲。”

只见他不知何时已蹲在鸡筐旁,正伸出粗糙的手指,轻轻拨开篱笆边的浮土,笃定道:“它们定然不是冻死的。诸位请看,这里有细小的爪印,还有几撮棕黄色的毛。应当是黄鼠狼所谓。看这痕迹,不止一只,而且极为狡猾。”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地面,顺着痕迹走向屋舍的角落,掀开堆积的稻草秸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俨然暴露在众人眼前。

章军眼神发亮,指着洞口:“黄鼠狼应是从这儿钻进来的,咱们今日堵上这个洞,明日再数一数雏鸡雏鸭数量,便可分辨。”

林知微见状,顿时恍然大悟。

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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