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回到别墅,除了客厅的落地灯有一抹昏黄,其他地方没有一点光亮。
她来这座别墅就是陪裴宴礼,没有长期生活,只有一楼衣帽间和二楼卧室有她的个人物品。
几十平米的衣帽间里,一按下按钮,壁挂灯依次亮起,各大品牌的冬季新款已经替换掉了秋季的旧款,包包柜里似乎也换了一些新款的包,更别说鞋帽配饰。
当然,这不可能是裴宴礼添的,大概是信得过的女秘书安排的。
沈知越过这一排地方,到最里面的小隔间,打开了她存日常衣服的柜子,收到背包里。
经过中间的首饰柜时,她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了一眼。
天鹅绒面的首饰展览柜里,金、玉、宝石,各种材质的都有,满满五层。
沈知放下包,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柜子。
里面有项链、手镯、耳钉、头饰……
她把每一层都拿出来看了,看出来有首饰是成套的。
就是没有戒指。
她笑了下,把抽屉推回去,发自内心地觉得裴宴礼的心思真的很缜密。
不会自己准备首饰,却会挑出有暧昧意义的戒指。
想起铺天盖地的裴林两家联姻消息和那颗也许被做成戒指的粉钻,她终于明白,三年的光阴抵不过商人的一个利字。
沈知重新背上包,关掉了灯,又带上了门。
二楼卧室里的东西不多,她很快收拾好,又带着装有房产证和宝石名录的牛皮袋去了裴宴礼的书房,把东西放进了抽屉,拍了个照。
做完这一切,她检查过后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东西,拿出手机叫车。
外面大雪,鹅毛漫天,加上别墅本来就在郊区,时间又晚,沈知等了二十分钟才叫到一台车。
车子到时,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的住处。
旖旎春光、动情时刻、声波起伏,月摇影动,通通被这片黑暗吞没。
在司机摁了喇叭提醒以后,她重重地关上了门,把这一切,锁在门后。
—
裴宴礼出国,对要离开的沈知无异是好事。
她接母亲出院后,认真地跟母亲谈了自己以后的规划,从出国交换到之后的发展,因为不想让母亲卷到她和裴宴礼的事情里,所以沈知表达了想带母亲离开的意思。
“妈妈,我知道裴家的工作不错,裴老太太也是个好雇主。但是我以后不一定在霖城发展,况且等裴……裴少爷结婚,以后当家女主人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我想,要不我们走吧,您可以跟我出国,我来安排。如果您不愿意,那我就给您安排一个新的住处。”
徐冉听着,握住了女儿的手,“高门大院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知道,我听你的。”
“不过,出国太麻烦了,人生地不熟的。我想回老家,就是你外婆那边,老房子地方大,也安静。”
沈知本以为劝母亲的事会很难,没想到母亲看的很开。
老家有舅舅在,沈知联系了亲戚帮着收拾一下老房子,自己趁着休息又坐车过去看了眼,把生活用品安排好后,才跟母亲一起去裴家辞职。
老太太知道徐冉要走,一万个不舍得。邱凤晚也有些意外,但是没拦着,在旁边安慰老太太不要伤心。
沈知明白邱凤晚巴不得自己和母亲离开裴家,跟裴宴礼断个干净,于是顺水推舟,“夫人,我母亲身体不好,这次辞职也是为了让她好好休息。母亲在这里照顾裴奶奶也认识了一些人,方便的话,这件事先按下不提吧,不然还有不少人要麻烦。”
邱凤晚听懂了沈知的话,看到老太太要问去哪儿,自然截住话头,“你有孝心,这边我会安排。另外,你母亲照顾老太太辛苦,今年的奖金我会多给一些,就不要推辞了。”
沈知笑着说好。
最大的事情结束后,沈知母女又跟庄叔告别,这才算把跟裴家的事切了个干净。
把母亲送到老家苏城再赶回霖城,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六。
沈知正在做最后的清理时,想到纪柏聿给她发的邀请函,权衡了一下自己当下的情况。
国内的事安顿的差不多了,成绩已经出来,交换生毫无悬念。
至于经济层面,她大学打工存了钱,前两天莫瑞把工资结给了她,外加年底的绩效、奖金和单件补贴,已经有快六位数了,加之莫瑞那边有后续的工作平调,生活费不成问题。
这么一想,沈知觉得小小奖励一下自己也不错,还可以提前熟悉一下大四交换的学习环境。
就当出去散心,庆祝自己离开裴宴礼和舟山这个牢笼。
打定主意后,她迅速查看了护照和签证,定了机票,又考虑到年后的寒假还有一个月,联系了一个短租公寓,正好把东西搬了过去。
收拾的时间不长,一天就弄完了。
隔天中午,她拿着公寓的钥匙叫了快递寄出去,之后则出发去机场。
路上,她整理好了措辞,办完登机手续后,她找了个地方坐下,平静地给裴宴礼发了消息。
—
Y国。
裴宴礼带着团队谈完合作从十五层会议室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
上次拜访纪董后,纪家答应给予技术的支持帮助裴氏在小型电器续航方面突破了技术难题。加上一体化的连接,各种同系列电子产品的推出、app的投入运营,现在裴氏在海外的市场已经开始建立并打开。
裴宴礼回到酒店,刷开顶楼套房。
两百平方米的房间,英伦风和意大利风格完美融合,古典雅致的色调布满房间,起居室、卧房、吧台以及各种设备一应俱全,镂花吊顶的水晶灯发出耀眼的光芒,在夜空铺开的高层与窗外的星光交相辉映。
裴宴礼洗了个澡,身上披了一条深蓝色浴袍,腰带打了一个简单的结,宽阔的胸膛隐隐可见骨线,腹肌上还挂着尚未擦干的水滴,垂到浴袍下摆。
他倒了一杯白兰地,加了冰块,坐在两米长的办公桌前,打开预定的国内会议。
国外推进,国内一样不能松懈,就算是常规检查,他也从不缺席。
此时,国内时间正是下午三点。
例会是各个部门对国内一周工作做总结,本来安排在上午,但现在要配合裴宴礼的时间。
裴宴礼仰头喝着醇厚辛辣的酒,随手翻动着桌面的资料,依次听完汇报后,他示意休息十分钟。
这时候,桌上手机亮了一下。
他看了眼,意外挑眉,看到是沈知发的消息。
还是一连三条。
以前她也会时不时问他在做什么,隔三差五发个表情包,甚至找一些有些傻的问题让他回答。
他忙的时候不回,不忙的时候回的少。
而这次,裴宴礼才想起,出差半个月,这是她第一次发消息,也是第一次隔了这么久才给他发消息。
对话框里,几句话简单明了,附带图片。
【公寓的房产证、贵重首饰名录都在牛皮袋里,我放在舟山别墅二楼书房办公桌右手边的柜子里了。】
【图片】
【公寓的钥匙在我这儿,因为收拾了东西,所以没来得及一起放在别墅。我会让同城快递寄给Aria。你看看还有别吗。】
裴宴礼一目十行,这次的阅读速度逐渐放慢。
他品了品,最后发出去一个问号。
对面隔了一会儿才回消息。
【你给我的,在我这儿的,都还清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裴宴礼看完,退出微信界面,拨了电话出去。
那边又是很久才接起。
电话另一头似乎很嘈杂,过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微信里说的不够清楚吗。”
裴宴礼拧眉,晃着白兰地的杯子,酒水在杯子里流动,“又闹?”
沈知听着,揉了揉眼,看到自己距离登机还有一会儿,才耐下心继续道:“我上次说过了,我们的关系结束了。可是你不信,我索性切割的更清楚点。这样,你信了吗?”
女孩儿的声音清冽,像一汪泉水,而此刻则更像一条不回头的溪流。
裴宴礼想起那天接到电话时她确实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放下酒杯,捏住眉心,“沈知,我没空跟你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一旦放下,就不会再拿起来。”
另一头,飞机登机的通知传出来。
沈知捂住听筒,只想快速结束对话。
“裴宴礼,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话,她快速切断电话,背上背包往前走。
中途排队的时候,她觉得裴宴礼给她提了醒,要想拿的起放的下,就要狠一点。
于是她干脆地删除了裴宴礼的微信,拉黑了他的电话,连微博等关注都取消屏蔽了。
做完一切,沈知浑身轻松,戴好蒸汽眼罩,开始休息。
—
另一头,裴宴礼看着被挂断的通话,迟疑一秒,反手把手机扣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会议里,麦克风被关闭,而十分钟早已过去。
主管试图询问,“裴总,还有公关部的一些事务没有汇报,您看继续吗。”
裴宴礼的手指搭在桌面上,温热的指腹触碰着冰凉的大理石台面,有些刺骨。
他声音低,“继续。”
其他主管汇报完,没有问题,已经陆续退出。
公关部的楚莎觉察到气氛不太对,小心谨慎,“裴总,关于公关部下属的口译外交办公室正在筹备成立,这次除了社招和校招,我们打算从赞助的一年一度的商务翻译比赛里选拔人才。这个消息目前没外传,初步定的是要前三。”
“嗯。”
“还有一件事。”
楚莎关上文件夹,“是裴氏和林氏的婚约新闻,最近已经被林家炒作得有些过火了。我们按照您的意思,在海外合同没有落地前都不出手。那现在,我们需要干预吗。”
裴宴礼点桌面的手停了一下。
“这件事有多久了。”
“如果是从那次故意允许放出婚约消息算,应该有两周多了。”
裴宴礼点开传来的资料,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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