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吓一跳
家里就四个人，三个在蹲马步，早饭就成了问题。
沈恒跟张师傅商量后拿出一笔家用，麻烦他抽空买饭回来。
张师傅自然答应。
他还没到事事让人伺候的地步。
早饭很简单，豆浆油条和菜团子，还有沈恒从乡下换的咸蛋和腌菜，摆了大半张桌子。
主打一个量大管饱。
就这都够别人家吃两三顿了，他们家一顿就吃得干干净净，小石头还把装豆浆的盆都拿油条擦了底还说没吃饱。
沈恒无奈，只能去取了几个美国午餐肉罐头起开。
有了肉吃，总算肚子满足了。
果然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他原本觉得自己储备的粮食物资啥的够吃几年的了，可看看这一顿早饭的消耗量，他觉得自己可能太乐观了。
还得存粮啊。
***
想到存粮，沈恒车头一转没去码头。
他找了个隐蔽处，用功德值换了个形象，自行车也收了起来，叫了辆黄包车直奔港口交易中心。
这几天就听说码头要到几船美国援助物资，有原棉、棉纱、布匹、面粉和小麦等。
说是援华其实只是美国人处理二战后产能过剩的多余物资，号称几亿美金的援助全都落到了四大家族的口袋里。
剩下边边角角的底价倾销货也没能落实到老百姓身上。
在这点上，美国人显然低估了国民政府的腐败程度。
援助这种没本的买卖，货还没到港，就被几大家族和军政要员们瓜分差不多了。
紧跟其后的是美国商人的倾销产品，不论是面粉还是棉花，全都免税进口，价格远低于国内。
但他们不能直接卖给老百姓，只能大宗交易给把持着交易中心的几大家族，尤其是宋家。
没有宋家的条子，谁也别想拿低价货。
外人想拿批条的代价可能比你卖掉货的利润还高，所以，最后还是肥了那些人的腰包。
***
沈恒现在看起来像个中等身材的上班族，穿着有点发皱的中山装，手里拿个皮包，在交易中心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点都不起眼。
他跟着人群往前挤，好像要拿申购单，实则是听别人说话。
在各种吵嚷、咒骂和寒暄中，他捕捉到一点不同。
“。。。吩咐小王，船上的救济面粉，下货后查验时就说5000袋水淹了，送去某慈善会；”
“另有三千袋受潮结块，处理给某商行，直接运到码头仓库存放。”
“。。。还有，小麦里面太热有一半发芽了，处理给某糖厂。。。。。。”
“另外，那些单子上标注其他的，盘尼西林和血浆什么的，全给益和洋行。”
沈恒明白，这些货才是更赚钱的，连名字都换成其他了。
听着对方一口气把即将到港的物资‘分派’完，很快楼下办公室忙碌了起来，不多时就有十几个人一路小跑着出了交易中心。
沈恒在心里把地址过了一遍，这批货大半都存在黄浦江两岸的仓库里，知道这个他这趟目的就达到了。
***
“没有了，没有了，都散了吧，今天没货了。”
交易中心的人一通叫喊，那些通过各种关系拿了条子来批货的人显然不想空手而归，依然挤挤挨挨不肯离开。
沈恒‘顺势’被挤到交易台侧面。
交易区的人正在收拾东西，一个略肥的身影从外面进到旁边的办公室里，‘砰’一声门被关上。
“擦他娘，全便宜了姓孔，姓宋的了。”
另一个声音道：“没办法，李先生远在北平，鞭长莫及，写的手条人家看都不看，当废纸丢垃圾桶里。”
“难怪李先生要参选副总统，没有实权也要离开北平。”
“唉，现在报纸天天说大捷，可我看北方够呛，我可听说最近不少人向往人往南边来。”
沈恒心里一动：对啊，47年初，美国人的军调失败，马歇尔这会儿怕是要回国了，美军最后的撤离也马上开始了。
想到美军撤离，他想起一件事来：2月份美国人就要从提篮桥监狱的军事法庭撤离，47名战犯全都该死，结果只有5人死刑，其他不是无期就是有期，还有两个无罪释放的。
在中国杀人如麻还想活着？
更可气的是，731部队的大头目石井四郎那在中国获得的细菌战数据跟美国进行交换获得豁免，被偷偷送回日本养老去了，而第二头目北野政次也在去年被引渡回日本。
最该万死的人反而都活得好好的。
沈恒记下了。
***
沈恒在港口交易中心混迹了大半天，还照着别人的样子在香炉空间兑换了几个如假包换的工作证，打着采买的名义跟着人群去了益和洋行。
这是宋家名下的一间专门‘倒手’的公司，号称物资倒手两个小时之内就倒腾完毕。
沈恒看着一群疯狂拥挤的采买们，心话也确实不用两个小时。
这些人多数是拿不到一手货源选择退而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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