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90-版本更新,东海龙宫(含营养液加更39w+)
【苏芙现在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和女娲的联系了,如此确定她的主神今后将庇……】
苏芙现在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和女娲的联系了,如此确定她的主神今后将庇护于她。
这感觉和以前的召唤完全不同,之前的召唤是唤其名,念其封号,她作为无数信徒之一祈求神明赐福,从而建立起短暂的联系,获得力量。
就像是在高山下仰望星空,呼唤星辰,偶尔有星光洒落,那不过是神明随手撒下的一颗种子。
但现在——
侯烛醒过来的时候,依然动弹不得。
但身上的剧痛已经缓解了很多。
空气里弥漫着鸭掌草捻碎后难闻的草腥气,半人半蛇的少年维持倒下的姿势,静候着余毒的眩晕和麻木感慢慢从身体剥离。
这个过程不知道还要多久,但身后淅淅索索的响动声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侯烛用力地拧了下眉,眼皮都懒得掀,似乎觉得多看一眼都心烦。
他并不知道自己失忆之前是什么样的,但自遇到这条自称是他‘表哥’的人鱼起,身上的伤痛就只增不减。
最近一次袭击,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出手就以失败告终。
更可耻的是,身体疼痛缓解的迹象证明——他作为掠食者,竟然被自己的猎物救下了。
一想到这里,脑海中人鱼那副傻了吧唧的样子又有冒头之势,侯烛牙关紧闭着,呼吸骤然变得又重又急,仿佛每一次吞吐都带着火星。
河畔夹杂着湿冷水汽的晚风拂过,瞬间也将空气中的烦躁稀释。
少年维持僵直的姿势不动,眼皮底下眼球转动的频率却增加了。
侯烛紧闭着眼眸开始期待,期待行动自如之后,让那条自以为是的人鱼后悔。
后悔没有趁机逃走,后悔犯下他生命中最错误的决定——救下自己。
也将会是苏芙鱼生中的......最后一个决定。
想法刚刚成型,草丛中传来簌簌声响。
有人在向他靠近。
是苏芙。
侯烛一个“滚”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的尾巴就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住了。
少年那双阴鸷的眼睛骤然睁开,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感灌顶而下。
此时,尾巴上那点沾湿的触觉竟然绕开刚刚最初接触的那片蛇鳞,转向其他地方。
侯烛只觉浑身的毛孔一瞬间炸开,异物摩擦身体的诡异触感过于僭越,在人鱼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竖瞳已经因为充血而变得异常狠厉吓人。
偏偏他此时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哑着嗓子恶狠
狠地训斥:“别来碰我滚——”
按照之前往往只是少年的一个冷眼苏芙就要抖上三抖。
这次他只是略微紧张地咬了下嘴唇反而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我叫你滚听到没有!”
因为强行调动浑身肌肉侯烛浑身上下的骨节传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他浑身的鳞片肉眼可见地闭合、紧绷折射出森冷的寒光。
要不是重伤未愈强行显露原型而导致完全脱力只怕人鱼在已经在他的震怒下化作一滩碎肉。
苏芙突然打了个冷战方才短短的一瞬他简直像在冰窟窿里面浸过一回。
但他的目光总是不听使唤地聚焦在少年蛇尾的伤疤和泥渍上胸口处不断腾起出的沉闷和歉疚竟然将恐惧压下:“侯烛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好受但是这些伤口要是被继续污染的话可能一直都好不了。”
侯烛厉声打断:“不用你管。”
苏芙不明白少年置气的原因在哪只是他好不容易才找来柔软度适中的叶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反倒是加重手上的力道脱口而出:“我是你表哥我不管你谁管?”
话音刚落侯烛发出一声冷笑。
苏芙的脸色瞬间变白。
他看不清少年的表情却从这声冷笑中读出了一种熟悉又陌生的鄙夷心道不好。
莫非侯烛这是又想起来什么了?!
他小心翼翼地竖起耳朵以为侯烛要发出什么关乎自己生死的结论了手上还得继续擦拭的动作以掩盖内心的惶恐不安。那片沾了水的叶子好几次险些滑落苏芙都力挽狂澜地将其捡回来生怕被少年发现自己的失误。
然而好几分钟过去侯烛始终也没有开口。
对方猝不及防的乖顺让苏芙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仔细想了一下侯烛要是真的想起点什么来又怎么会三番四次救下自己更不可能放任自己活到现在。又犹豫着盯着侯烛的背影看了好几眼确认再无异常之后终于长舒一口气将少年的阴阳怪气归结于二人首次‘近距离接触’的尴尬和别扭中。
少年人哦不少年蛇嘛。
做事横冲直撞说话口是心非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苏芙忽地生出一种都是过来人的释怀和坦然。
但凡他绕到另一个方向看清侯烛的正脸只怕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醒。
——侯烛低头不语的表情堪称恐怖一双绿色的竖瞳升腾起缕缕杀意。
冷血动物在发起攻击之前往往都沉默冷静得要命
。
潮湿荒芜的草丛中,危机蛰伏。
在苏芙看不到的角度,绿色的竖瞳寒光一现,一道道鬼魅般的细长黑影便齐齐顿住,随后仿佛接受到了什么无声的指令,顺着少年的视线改向人鱼身后曲折滑行。
苏芙低头看着少年,以己推人,如果换做自己受伤有人帮忙擦拭伤口,肯定也是藏藏掖掖、别扭至极。又难得从实力强悍的侯烛身上看到这种反差,突然就觉得有点可爱。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重新扯动,手下的动作较之前更加卖力,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所在的空地已经被数十条蠢蠢欲动的毒蛇包围其中,随时都可能被那些淬毒的獠牙一击致命。
机械性的揩拭仍在继续,人鱼的动作已经称得上熟练。白皙修长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沿侯烛的腰侧穿过,带着湿凉的树叶一点点向下向前,从某个角度更像是兄友弟恭的亲昵拥抱。
突然之间不知带过什么,苏芙呼吸突然停了一拍。
——手下鳞片的触感坚硬异常,却远不及其他部位僵硬冰凉。
苏芙:“......”
他瞬间联想到自己腰线三寸以下,某个隐藏在鱼鳞重难以启齿的地方,难道......
他的脑子来不及从排山倒海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身体就触电一般松开了手。
随后,苏芙倒吸一口凉气,心脏一阵阵发紧。
“侯烛,我不是故意的。”苏芙本来就心虚,更无意于冒犯对方。
可现在已成事实百口莫辩,眼下他又羞又愧,恨不得被蜈蚣一口咬死都好过现在。
晚风更盛,苏芙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见少年始终没有说话,好不容易找到个借口:“我、我去河对岸把火种拿过来!”
说罢,不等对方回应便一溜烟儿朝河边蹿去。
直到人鱼入水的噗通声响起,侯烛才彻底从错愕中回神。
他视线不自觉地落到刚刚被触碰的地方,仅一瞬,又快速移开。
侯烛原本就不算好看的脸色彻底狰狞。
他的手背和颈侧的青筋暴起,双颊微微颤抖,满腔的愤慨和怒火混在一起,汇成一句无声的指令:
杀掉那条人鱼,马上,现在!
苏芙一口气游到河对岸的散尾葵下,即刻就发现了那蓬叶片肥硕形如鸭掌的草丛。
他扑腾上岸,抬手就扯下一大把茎叶,才发现采药过程出奇的简单。
万幸万幸,饭票终于有救了。
苏芙长舒一口气,他现在一闭眼,脑子里就是鹈鹕被鲜血浸红的羽毛,想到之后再也无需自己杀生,内心终于如释重负。
“簌簌——”
不远处,湿热的微风拨动草丛。
苏芙正欲转
身回到水中时余光正好撞上一张骤然裂开的深渊巨口两颗流着涎水的颚牙之大简直让他条件反射地缩紧全身的肌肉。
刚从鹈鹕巨嘴中逃生的苏芙:!!
第几次了这片丛林到底还有多少惊吓!
不等他多想眼前这足有两米长的斑节蜈蚣从草丛中猛地冲出试图以一股难以撼动的力量将他整个钳住。
动静之大直接吓得苏芙浑身一哆嗦尾巴打滑以一种极其惨烈又滑稽的姿势滚落回河中。
——这阴差阳错的一摔反而逃过出蜈蚣的捕猎范围。
距离河水不足一米的地方愤怒的捕猎者千足齐动身体的每一个节段统统竖起整副躯体猛地拔高后在草木丛生的河岸呈现出令人恶寒的庞然身影。
粗硕的触须疯狂抽动仿佛在宣泄失手的不满又像在心有不甘地探索水面。
它并非惧水却只能在水面浮动在丛林中为所欲为的节肢类**一到了水中就会因无法移动而面临生存威胁。
现在岸边和水中一虫一鱼大眼对小眼俨然一道诡异又可笑的风景。
不被察觉的对岸侯烛森冷的目光望向这一幕较之前更为犀利的眼神夹杂着戏谑、恶劣还有......失落。
少年那张看似冷漠淡然的面庞好似多了一条裂缝凭空添了好几分实实在在的暴虐和阴鸷。仿若一只弄丢了老鼠的猫在看不到掌心玩物惊慌逃窜的丑态后露出最卑劣的真实面目。
但接下来的一幕令撒琉不禁蹙眉。
这条人鱼到底又搭错了哪根筋?
——他亲眼看到河中央那条刚刚侥幸逃生的废物正在此地无银地整调转鱼尾俨然有重新上岸之势。
侯烛眸色闪动在心里再度对人鱼的蠢笨盖棺定论。
转念一想又开始恶劣地期待这场好戏的续演。
苏芙大概也没料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明知那只蜈蚣站在岸边望眼欲穿
他并非要送死也不是自以为真的拿捏了怪物蜈蚣的弱点。
苏芙每硬着头皮靠近岸边一寸他就能听见自己心脏哐当哐当撞击肋骨的巨响。
不禁一遍遍给自己打下强心剂:这鬼东西怕水既然第一次能够脱身再故技重施一次应该也不会太难.......吧。
但是这一次他显然失算了。
架在蜈蚣脖子上的巨大头板并不是徒有其表雨林里久经生死的怪物也不是想象中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节肢动物。
看似狂躁粗暴的捕猎者也深谙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它对人鱼偷偷摸摸的举动视而不见
甚至故意做出掉头离开的假象只为等那条该死的人鱼上岸之后彻底卸下戒备。
就在苏芙鬼鬼祟祟地上岸又手忙尾乱地一通捣鼓之时因为一阵突如起来的阴风而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冷战。
抬眼一看蜈蚣的背影分明渐行渐远。
苏芙本想趁机离开却在起身之际眼睁睁看着一截摆动着无数步足的尾巴迎面而来将自己重重砸向丛林更深处的草丛中。
人鱼在岸上与只会蛄蛹的爬虫无异这只蜈蚣的用意图穷匕见。
——这是要彻底断了他回到水里的退路!
苏芙痛得眼前微微发黑口齿间翻出一丝铁腥气。
他眼睁睁看着猛然袭向自己的罪魁祸首再次感受到直击心灵的恐惧。
整副身体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静候着死神的降临。
这次......大概是真的要完蛋了。
苏芙不知道的是河对岸一直有双深晦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一切。
竖瞳中透出的戏谑与寒意甚至丝毫不逊色于眼前最凶残的掠食者。
突然间那道毫无善意的眼神难得顿住。
凭借惊人的视力侯烛一开始也只是欣赏人鱼濒死时惊恐至极的丑态。
在目睹苏芙最绝望的一刻他那汪幽深的竖瞳中仍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实力悬殊下人鱼折返的行径本就是在送命。
死相再惨也是罪有应得。
这种以卵击石的死法更是让他觉得无趣。
他正欲移开视线目光瞬间被人鱼手心紧攥的一抹绿色锁牢。
——那是几株已经被摧残得看不清原貌的鸭掌草。
此时少年像是被那抹蔫儿了吧唧的绿色电了一下整条的尾巴僵直得好比河滩上的腐木。
答案从脑海中成型的瞬间侯烛不自觉蹙眉。
所以这条人鱼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能蠢成这样。
他究竟是怎么活到成年的!
恍惚之中苏芙那副坦然等死的面孔猛地钻入眼帘再次加剧了侯烛心中的烦躁。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第几次了又是这种无法把控还难以描述的胶着情绪。
侯烛的眉眼彻底被阴影笼住。
心底冒出唯一个声音就是:苏芙他果然该死!
但不是现在。
明明又蠢又弱
想到这里侯烛唇边噙着一抹冷笑特别认真地说服自己:
这么有趣的废物又胆大包天的‘表哥’......
他貌似并没有玩够。苏芙一愣有些不确定地用眼神求证。
洞穴的坍塌让阳光得以照射进来那些极为细小的尘埃
在光束里飞舞,而侯烛迎着阳光注视他的时候整张脸都镀上一层金光,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苏芙自动过滤掉少年语气里那些不容忽视的锐利,仿佛之前命悬一线的紧张感都是错觉。
精神一放松,他就差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让侯烛失望。
可一转眼苏芙又被难住了。
他下半身的鱼尾并不能像蛇尾一样自如地在陆地上前行,如果要捕猎的话只能回到水中,而现在他几乎以一种搁浅的状态瘫坐在碎石堆里,距离河水还有一段距离。
余光带到侯烛,少年身形维持不动,掩在碎发下的目光幽幽闪动,简直像料定他出师不利一样。
不知为何,苏芙的心脏倏地提起。
他在看清侯烛眼中竖瞳闪现的一瞬,再次被一种不安感笼罩。
比起期待,那两道胶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更像是在等着他捕猎不成、空手而归。
残酷嗜血的半蛇少年即便是受伤**仍叫人不敢轻视,至于对方会如何对待言而无信者,只凭巨蜥死不瞑目的尸体他已经催生出无数种恐怖的想象。
苏芙的求生欲瞬间被激起,连滚带爬地把自己摔进的河水里。
洞外的水域连同地下河,水温较平常更冷,苏芙在附近水域足足巡视了几圈除了一些塞牙缝都不够的小鱼,几乎是一无所获。
就算发现大鱼的踪迹,也许是他砰砰甩尾的动静过大,每次来不及靠近大鱼早就不知所踪。
苏芙接连傻眼几次,想着侯烛那句“靠你养我了”,脸上先是一烫,转而又变青。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作为一条人鱼,理所当然应该处于水生物食物链的顶端,明明已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却连条小泥鳅都没有捞着。
更何况,来自岸边少年的注视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他这些笨拙至极的无用功,于侯烛眼里或许是雨林里难得一见的笑料,于他自己,却是极有可能断送掉小命的前兆。想到这里,苏芙不禁对自己不知死活的捕猎提议懊恼不已。
但这种失落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在远处波光练练的水面上,他清晰地看到一个不算太熟悉却足以令他惊喜的身影。
那是只鹈鹕。
一种惯会用它那副硕大的喙部作捕鱼工具的鸟类。
而眼前的这一只,正好将一条肥硕的鲶鱼装进自己的喉囊内。
苏芙的视线死死盯着鹈鹕的喉囊,他以前也看过一些渔民利用鸬鹚捕鱼的纪录片,几乎认定自己和侯烛的午餐终于有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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