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棠正欲把一直藏在袖口里的残破药方拿出来,突然,她听到房里传来裴映秋微弱的声音:“太傅……”
幼年反派在叫她?
陆幼棠来不及说了,她转身道:“刘喜,你好生送梁太医出去。”
刘喜:“是。”
梁晚月看陆幼棠急匆匆进屋,碧藕色的衣袂随风卷起,几乎与连绵的雨声融为一体。
刘喜又想替梁晚月拿药箱,依旧被她下意识躲开,刘喜关心道:“梁太医,夜里路滑,奴才帮您找一顶轿子吧。”
梁晚月轻声说:“不必,”她听到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陆幼棠在喂裴映秋喝姜汤,她的凤眸轻微抬起,“我记得先前陛下将五公主托付给陆稚安时,她好像表现得很淡漠,没这么关心过五公主。”
刘喜眨了眨眼,然后说谎不打草稿:“唉,梁太医可能不知道,我们太傅操心惯了,她一直都贴身照料五公主,何曾有过不关心呢?”
“操心?”梁晚月失笑,“她可不是一个操心的人,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
刘喜不明所以,只是挠了挠头。
“算了,”梁晚月重新撑开伞,漠然道,“你跟陆稚安说一声,我自己回去便可,无需人送。”
*
屋内。
陆幼棠把要煎的药方交给侍女,又试了试裴映秋额头的温度,道:“殿下,你还难受吗?”
裴映秋睡了半盏茶的时间,感觉好很多,她轻轻地说:“比下午要好一些。”
“那就行,”陆幼棠放下心来,她手边是一只精致瓷碗,里面盛着温暖的姜汤,汤底裹着红糖的糯甜,姜的烈性被桂圆和红枣中和,陆幼棠将汤匙轻轻抵在裴映秋的唇边,“殿下快喝吧,等晚点儿再吃药。”
裴映秋看着那碗姜汤,又想起今日昏迷的时候,陆幼棠那副焦急的神态。
其实她从前觉得,陆幼棠是一个很虚伪漠然的人,只会对有权有势的人阿谀奉承,对自己那就是百般折磨。
可是这段时间她做的所有事,裴映秋都无法假装看不见。
她对自己……很好,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陆幼棠不知裴映秋在想什么,只是怕她无聊,所以随意和她搭话:“快入春了,殿下可知道最近陛下要进行围猎了吗?”
姜汤入喉,淌过一丝温暖,裴映秋抬起水湿的眼睫:“围猎?”
“是啊,”陆幼棠细心地替裴映秋擦了擦嘴角,“下个月初三,殿下想参加吗?”
裴映秋有些犹豫:“可是我之前从未参加过围猎……”
“没参加过有什么要紧,”陆幼棠说,“所有皇子和公主都会参加的,殿下肯定也不例外,而且前些日子我看殿下在骑射场射箭,那可真是百步穿杨啊。”
百步穿杨……
裴映秋听到这句表扬有些别扭,脸上却是高兴的,耳垂也忍不住泛起薄红。
“你刚说所有人都会参加?包括其他的皇子?”裴映秋问。
陆幼棠认真点头:“对啊。”
裴映秋“哦”了一声,心里却不动声色地泛起一个念头。
陆幼棠还以为裴映秋是不想见到裴承羽才这样问,毕竟上回那小子把裴映秋的红绳扔下湖,至今为止都没道歉。
于是陆幼棠说:“殿下放心,到时围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裴承羽身旁肯定也跟着一大帮人伺候,他不敢在众人面前为难你。”
裴映秋笑了笑,看起来终于有些孩童的腼腆和天真:“太傅多虑了,我不会因为这种人而烦恼。”
陆幼棠愣了愣。
好吧,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只要幼年反派不会长歪就好。
陆幼棠放心地整理了几下裴映秋的衣襟,柔声说:“既然如此,那殿下一会儿记得好好吃药,这样风寒才能很快好起来。”
……
裴映秋的病在陆幼棠的悉心照料下,三天便好了。宫外毕竟人多眼杂,陆幼棠第二日中午就将裴映秋送回了垂阳宫。
这天夜里,裴映秋并没有睡,她下床点了一盏油灯,身上披着一件淡黄色的外衫。
因为病了几日,她便没有再去骑射场,而是在殿内的墙壁上挂了一个小小的箭靶来练习。
那箭靶离她很远,殷红色的靶心被窗外的月光泠泠映着,格外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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