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华进来了,看见夏梨在里面,一副惊讶的模样。
她拿着篮子,视线一对到,眼睛就低垂着,不敢正眼看人,小声说道:“门被风吹着了,我,我来拿菜。”
看见是她,夏梨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手也从包里挪开。
早上还想说外婆多此一举,结果差一点就用上了,夏梨在心里自嘲道。
出了地窖,夏梨跟着一起进了厨房。
做饭时,她不着痕迹的问张美华:“之前见陈嘉仪用草编了个兔子,是你教她的吗?”
张美华不好意思的笑着:“我哪会这些,孩子自己在网上学的。”一边说着手上还在忙活。
夏梨也没再说话了。
吃饭的时候,陈勇一改刚见面时严肃的样子,态度热情起来。
他频繁招呼夏梨吃多点,甚至还想夹菜,被陆江挡开了。
“我吃这些就好。”夏梨礼貌的说到。
“女孩还是胖点好,健康。”陈勇笑着说。
他一笑,眼上的疤挤缩在一起,看着更加狰狞。
夏梨只是笑笑没说话。
吃完饭,夏梨提出离开,明天还要上班。反正该看的都看完了,该问的也知道了。
陈嘉仪一起送夏梨离开,关上门前陈勇叫住了夏梨:“你去给你爸爸上香了吗。”
夏梨不解,随后反应过来陈勇是什么意思,手心一点点攥起。
“你跟你外婆走了那么多年,长大了都快认不出了。”
陈勇凑近夏梨,她站在原地,心跳慢慢加快:“不过,你眼睛和你妈妈很像。”
陈勇说完,放肆的大笑,转身回了屋。
陈家大门关上,夏梨脸上血色渐渐退尽,颤抖着手恍惚走了两步,内心恍然想起当年的景象。
2006年即将春节她和爸爸妈妈先去外婆家呆了几天。
外婆姓夏,只有妈妈周兰心一个女儿。爸爸姓许知义是家里不受宠的老二,夏梨的原名叫许善文。
外婆把爸爸当亲身儿子般疼爱,自然也跟外婆更亲近。
年夜饭这天,即便再不舍,他们还是得去许家待一天,不然,许家就回去找爸爸闹。
外婆家有条小河,爸爸新买的遥控小帆船给小夏梨玩,她如获至宝。
在2006年,这艘小船足矣让她在村里孩子面前横着走。
得瑟的小夏梨一时没注意,带来了奶奶家,被霸道的熊孩子看见抢了过去。
奶奶说:“姑娘家玩什么船,让给你哥哥。明天带你买娃娃。”
但奶奶的承诺一次没完成过。
大伯婶婶说:“二弟这是发财了,给女孩买这么贵的玩具,什么时候照顾下哥哥。”
大年夜爸爸妈妈不想格外生枝,只是说:“哪里,别人二手不要的。”
他们忍了下来,私下承诺夏梨:“这个就给哥哥好不好,爸爸给你买一个更大的。”
小夏梨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但她气不过,趁堂哥在厨房偷吃,溜进原先是爸爸的现在被他霸占的房间,将他所有零食玩具都藏了起来。
堂哥果然大吵大闹起来。
小夏梨偷笑,一个不小心被他发现。
小堂哥指着她威胁到:“是不是你这个赔钱货干的,你赶快给我拿出来,你这个小偷。”
“我是小偷你是什么,强盗!”夏梨不服气的反驳。
他推了小夏梨一把,磕破了头。
她的哭声惊动了厨房帮忙的妈妈,过来只看到自己女儿头上都是血。
等爸爸过来,看到的是自己妻子抱着受伤的女儿坐在地上哭,小胖子被牢牢护在许奶奶身后。
许知义不想再忍了。他忍了这么多年,原本只有他一个也就算了。
现在连带着他妻女跟着受委屈。
他一言不发把带过来的年货和所有东西拿到车上,没有理会身后奶奶的骂声,带着周兰心和小夏梨离开了。
小夏梨哭累了,在后座迷迷糊糊睡着了。
恍惚间车子好像停了,车外很安静,没有人叫她,她一觉睡到了天亮,被外面嘈杂的声音惊醒。
一群人围着车子外面,哭声骂声大声询问的声音,所有人都忘了车里的女孩。
她推开门,看到躺在不远处的满脸血的爸爸。
她想叫爸爸起床,地上冷,被发现她的警察拉住:“车里还有一个人。”
无数的人问她有没有看到什么,她不知道,妈妈呢,她好害怕。
外婆挤了过来,抱住了她,开口第一句是:“兰心呢?你妈妈呢?”
爸爸死了,妈妈失踪了。
外婆找了很久,她被送到奶奶家。许家不待见她,她要干活才能吃饱。
外婆很久后才来看她,原本精神的面貌像是一下子就老了。
看到面黄肌瘦的小夏梨,强硬的把她也带走了。
徐家人不想养着干吃饭的,还因为财产巴不得她赶紧走。
在外婆家她发现她的书包被动过,从书里掉出来张纸,上面写着:“你和你妈妈很像。”
外婆被吓到了,她匆忙带着她逃离这个地方,带她改了名,从此,她就叫夏梨。
夏梨长大后时刻痛恨自己,如果当初没有那场和堂哥的矛盾,他们一家会安全的度过除夕夜。
爸爸不会连夜开车回家,妈妈不会失踪,他们一家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这一切,都被她毁了。
她用学习和工作麻痹自己,忽略了唯一的亲人。
直到外婆受伤,她才觉得回到这个地方陪外婆养老。
在家长会的那天,她发现张美华耳朵上戴着的事爸爸当年送给妈妈的兰花金耳环。
上面甚至还有她年幼咬在上面的齿痕。
这是多年来唯一的线索,她当即要求家访。
在陈家房子门口她就看到了,对联上客厅墙上摆放的字,和当初凶手留下的字一样。
这些年来她将字条保存完好,字迹早已深刻在脑海里,她不会认错的。
夏梨跌跌撞撞的离开,快要跌倒时,有人扶住她。
她一把推开,在墙角呕吐起来,手掌撑在地上,抓住污脏的泥土,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胃里的东西吐完,她喘着粗气,泪水从通红的眼眶涌出,牙齿将下唇咬破,鲜血从嘴角流出。
压抑不住的愤怒让夏梨难受,她仇恨的看着陈家的方向。
陈勇如此肆无忌惮的表明身份,看得出他很自信没有任何证据能将他定罪,即便是知道了他身份的夏梨。
如此狂妄的坦明身份,只是想看到受害者绝望痛苦,一如当年放进她书包的字条。
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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