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之后,沈眠立即收起温和脸色,他不开灯,隐在光线阴暗处露出无助而狠毒的神情。
无意识攥紧的掌心已被指甲咯出几道弯月形的红痕,唇角不知何时被咬得发颤,舌尖轻轻一卷,便能尝到铁锈般的腥气。
沈眠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他靠在门后,慢慢思索起林琅礼的态度来。
林琅礼摆明了不信他,却连拆穿的兴趣都没有,这种玩味的、高高在上的傲慢比直接的报复更让沈眠恼怒。
沈眠看出来了。
林琅礼看似冷淡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实则心思缜密,最是恶毒。
否则不会在那时护住他,装作一副好心肠的样子,沈眠才不觉得林琅礼是真心诚意想保护他,换作他是林琅礼,早把自己踩死了,可林琅礼没有,单从这里比较,沈眠便觉得有些泄气,他肯定比不得林琅礼心机深沉。
他只能赌林琅礼自恃清高,自己对他好一些,或许他会懒得计较?
而沈冕君撂下的那句“禁足一月”的话,把沈眠管的很严,有时候连想去花房那边也被管家拦住。
沈辞还来问过他,视线在他短袖下的破皮部位扫了一圈,拧着眉问:“你跑去招林琅礼了?”
沈眠不承认,敛起眼底的阴翳,未语先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明明是他欺负我。”
沈辞半信半疑,嘴巴动了两下,没再追问。他心里并不太信沈眠的说辞,但要他去问林琅礼,似乎又达不到这程度。
沈眠还在暗暗期待着沈辞的反应,不说给林琅礼什么教训,为难一下对方也好。毕竟沈辞可是亲的,在家中又养了十几年,林琅礼缺的养育之情,沈眠少的血脉之情,在沈辞身上都一应俱全。
可没想到沈辞在这种事情上当真“亲疏”有别,听了他的委屈也没有半点要替他出气的打算。
呵,果然是血脉相连、感情至深的双胞胎兄弟。
更不要说林琅礼,沈眠看到他就心烦,偏偏还要做出他已经投降、日后要真把对方当亲人对待的姿态,这样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
仅仅一周不到,沈眠已经憋闷许久,这个关头,沈眠想起了大哥。
大哥沈瑾山长早已搬出沈家独自在外居住,他是沈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完全拥有沈家继承人该有的出色,甚至更甚沈冕君一筹。
以往不管他闯了什么祸,爸爸妈妈想要教育或者教训他,只要有大哥在,最后都会不了了之。即便和沈瑾山没有那么熟悉,毕竟小了男人七岁,可大哥总归是疼他的。
而且大哥在爸爸那里话语权很高,要是去到大哥那儿,爸爸肯定会给大哥面子,把他“禁足一个月”的事情轻轻放下。
沈眠心思几转,想到解决办法,内心稍微熨帖了一些。拨通了沈瑾山的电话,电话那边没响两声就被接起,沈瑾山温润声音传来:“眠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哥…”故意放软点声音,沈眠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我想你了呀,你最近忙不忙,我可不可以去你那里住几天?”
沈瑾山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说:“怎么突然想过来,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呀,就是在家待着无聊,想跟哥哥你待在一起。”
避开了禁足的话题,沈眠一个劲地求情:“哥哥,你就让我过去嘛,我一个人在家好孤单的,你不疼我了吗?”一边故意吸了吸鼻子,装出将哭不哭的声色。
沈瑾山果然心软了,无奈叹了口气:“好,眠眠,你明天过来吧,我让司机去接你。”
挂掉电话,沈眠脸上委屈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抹洋洋得意的笑。
他知道大哥吃他这一套,或许说全沈家人,除了林琅礼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都吃他这一套。沈瑾山的这个反应,让沈眠找到了些许安慰。
爸爸可能真的对他很失望,这几天在餐桌上也不理他,顶多是让他再吃点饭,不许他挑食。
妈妈也是,跑去找妈妈聊天,妈妈却推脱和小姐妹们一起约了麻将将他打发走。
沈辞就更坏了,这几天居然和林琅礼建交,沈眠甚至看见他们一起玩游戏,明明之前沈辞死活不愿意带他一起玩!
坏!通通都坏!他只是耍了点小脾气,他们居然都帮起林琅礼孤立他。
第二天一早,沈眠不顾管家劝阻,随意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坐上了沈瑾山派来的车。驶离沈家别墅时,他特意从车窗里看了一眼林琅礼的房间,见窗帘紧闭,不由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沈瑾山的住处是一处位于市中心的大平层,面积接近六百多平,装修风格简约又不失格调,就是有些空旷,生活气息不大浓。
阿姨则住在楼下的小户型里,算着时间来给雇主做饭以及清洁卫生。
沈眠被助理引进门,就在玄关处踢掉鞋子,东一只西一只的歪在那里,赤着脚进来,径自走到客厅的沙发上把自己摔进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沈瑾山从书房走出,看到沈眠这副松散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但脸上还是带着春风拂面的笑:“眠眠,怎么了,怎么这么急着过来?”
果然还是没有骗过大哥。
沈眠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沈瑾山在他身边坐下,然后一把环住对方的胳膊,将手肘上的伤口凑到沈瑾山眼前,开始告状:“哥哥,你看我的伤好严重,都怪林琅礼。”
“哦?怎么回事?”沈瑾山目光落在已经结痂的部位上,平静地捧场问道。
沈眠立刻开始颠倒黑白,把自己摔下楼的事情完全归咎到林琅礼身上:“那天我在楼梯口跟他说话,我就是任性了一点嘛,多说了两句,他却忽然推了我一把…我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受了伤,真的好疼,要不是我命大,说不定就摔死了……”
带着浓浓恶意,沈眠用另一只手抹了抹眼角,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知道他刚回沈家,心里可能不舒服。可是以前的事情我都和他道过歉了,他对我冷嘲热讽,说我是个废物就算了,还说我不该待在沈家,甚至推我下楼。哥哥,我真的好难过。”
沈瑾山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皮面,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他太了解沈眠,这个弟弟从小就爱撒谎,只要遇到一点不顺心的事,就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光是沈辞,就栽了他好些次跟头。
而且以林琅礼刚回沈家的处境,就算再怎么不满,也不可能推沈眠下楼。真要动手,有的是更隐蔽的办法,绝不会这样不入流。
况且…如果当真如此,怕是在出事的第一天沈眠就要闹个天翻地覆、搅得家中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沈瑾山不由扯出一点笑。沈眠小时候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时,二话不说就会往地上一躺,现在这么大了,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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