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松了扯着衣袖的手,起了身,松展四肢,伸了个懒腰,随后,抖抖肩膀,动动脖子。
窗外的天色,早已黑不见底,稀稀疏疏的星星点缀其间,发着零零碎碎的光亮。
月色朦胧,如在雾里,不真不切,若虚若实。
方才那一躺,李隐着实是有些困意袭来的,山中白胡子老头每每都要求她当天晓星辰时,必回,不可外出。
自己也通常无事做,便在天色微沉时就早早睡下,往日养成的习惯,早已刻入身体百骸,困意来的准点又俏皮。
她缓步走到了窗边,伸手撑在木窗的边上,看着街道上挂着的灯火从零星到璀璨,人群从稀疏三两到摩肩接踵,灯火如海,人如浪。
风,也多携了一丝晚间的烟火气,不再是寒凉,也不是火热,而是温暖的,吹在身上轻轻的,麻痒痒的,让人心旷,解忧无桑。
宋北就在一旁陪着李隐站着,灯火和月光同时落在了李隐的身上,将她如墨的眉眼,娇俏的五官勾勒的多了几分柔和与疏离。
一颗流星飞过,飞的很快,不一会似乎就要落到远方。
李隐起了玩的心思,伸手,做状似要接住,那颗刚刚划过天际的流星,流星从指缝“流”出,“擦”过指尖,就当李隐要收回手时,一朵粉色的桃花,落到了她的手中。
花呈粉色,量极轻,触感柔软,携清香。
李隐惊讶的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到了满天的星辰,孤寂朦胧的月。
她将手收了回去,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柔软的花瓣,随后一笑道:“小北,你说今日是不是很巧。”
宋北见着李隐手上被细细摩挲着的花,道:“是巧,方圆十里都无人种过一颗桃树。”
李隐闻言,摩挲的动作便停了下来,她将桃花收到了一只随身携带的小香囊中,才道:“可,小北姑娘,你,不觉得太巧了吗,难不成这是天命?”
宋北不置可否,李隐道:“时辰已晚,今日叨扰你许久了,明日我再来,小北记得睡时关好窗子,勿感风寒。”
宋北道:“好。”她一边说着一边到了床边,微微弯下腰身,拿起了一盏灯,随后转身递到了李隐面前,她道:“巷子路深,夜黑月不明,拿着灯走,路上小心些。”
李隐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便接过了灯,提步走了。刚刚迈出一步,便闻到那股脂粉浓厚的气息,她不由得走的急了些。
宋北见着李隐绿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帘之中,才抬头看向了不远处开着窗的茶楼三楼处。
茶楼三楼的那间包间内,温幽情正不紧不慢的落下一颗黑子,“啪嗒”一声,很是清脆。
竹难任见状将手上握着的白棋子有些气愤的甩在地上,棋子哒哒的滚着,落到一处偏僻无光的角落。
他道:“温幽情,这样有意思吗,不是说好了让我一回了吗?”
温幽情注视着棋盘,没有抬起眼眸看向竹难任,他淡淡的道:“方才让了你一回了,不然这局早就该结束了。”
竹难任将手撑着脸,看着温幽情道:“这局请君入瓮,你下得可真好,不仔细反推都觉察不到。”
温幽情道:“嗯。”
“嗯,你还嗯,你不是装的挺好的吗?现在怎么不装了”竹难任略带调侃的说道。
温幽情抬眼看着竹难任道:“你最近太闲?长平公主那,你可想好了要如何交代?”
温幽情此话一出,竹难任便陷入了沉默,识趣的闭了嘴。
温幽情起身,离开位置,推门转身就走了,竹难任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时。
窗外就传来了一声尖叫“有没有人啊,救救我的苦儿,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竹难任起身,走到窗边看了过去,方才发声的是一位妇孺,面容清秀但皮肤蜡黄,一看便知是饱经风霜的农家人。
沾有泥土的手指上,出现了一抹亮眼的红,红得很深,红得醒目又吓人。
那人的怀中抱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孩子,看模样估计五岁,嘴边流着血,衣服上旧的还未干涸新的血液便再次染红了麻布衣的胸口处。
人群以妇人孺子为中心散开,早早的围了一个圈。人人都有着不同的神色,或悲伤,或怜悯,或嘲笑……千姿百态在这里正显。
妇人抱着孩子,对着人群一磕,道:“求各位,借点钱与我吧……孩子突发恶疾,家中只能尚且温饱,无余钱,求求各位发发善心吧。”
人群中的人,有的面露犹豫,有的面露难色,有的连声叹气,有的浅笑了之,甚至有人玩笑脱口道:“你,如何证明你不是骗钱给自己打着以孩子让人发善心的由头呢?”
妇人闻言又是一磕,她的额头磕碰的地方因为方才太过用力而微露血迹,她的背影很是单薄,仿佛风吹便可倒,但声音却铿锵有力,她大声道:“我若言不实,死后便入十八层地狱。”
人群一下子陷入了死寂,面露怜悯,同情的人最后还是没有,慷慨解囊反而是方才那个起哄的公子哥从人群中信步走出,给了一枚铜板,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妇人见状,对着那人磕了一个,诚心道:“公子,好人平安。”
人群中立即有人调侃道:“怎么堂堂一个公子哥,就只给一个铜板啊,说出去多寒酸啊。”
妇人不语,只是用着祈求的目光,看向了方才给钱的公子,那公子嗤笑一声道:“哟,怎么不见你给,想行善却又不行花钱,借他人钱财行善,坐享美名,你可真是个大,善,人。”
那人顿时支支吾吾起来,想好的说辞也因慌张而乱了,脑海中顿时变得一空二白,他四处张望,见到的都是人们鄙夷的目光,他顿生羞愧,一跺脚,藏到了人群中,灰溜溜的立刻离去。
有人离开,亦有人上前,一抹绿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人群之中,李隐最终还是停在了第三圈围着的人中,透过面前的空隙,她这才见到了妇人怀中抱着的孩子。
面白色苍,眼底乌青,嘴角溢血,指尖黑色,不像恶疾而是像中毒,而且还是个慢性毒药。
中毒,毒,又是毒,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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