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思沅急得眼眶泛红。
她轻轻把兔子的身体抱起来,用帕子去擦拭兔子唇边的血,可不论她如何呼喊,怀里的兔子都不见一点反应。
别。
她才刚答应过要带它回家,明明方才它还站在自己的肩膀上,明明它与自己那般亲近……
“姑娘。”谷雨和白露一并过去,一眼便看出那兔子已然断了气。
“姑娘,您别难过了。”
“是呀姑娘,您若是喜欢,回头跟家主说,咱们在院子里养一只,不是,养一窝!”白露不似谷雨那般温柔,就连安慰人的话语也显得有些笨拙。
“不一样的。”尹思沅喃喃说道。
本就是失了亲人落了单,却在自己这里又丧了命,她的心里满是悔恨与自责。
她想要收留这只兔子的初衷,也是在它的身上看见了昔日自己的影子。
如若当初,她在茫然与无助之时,肯有人来帮她一把,把她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结局会不会不同?
一旁的楚凌风见这场景也有几分慌乱。
他们素来以爱护百姓为己任,现在却因为自己而让这几个人伤成这般。
可他并不记得自己用了那样大的气力。
颤抖的掌心抬起,楚凌风一时间也分辨不清,是不是因为那阵剧痛,而让自己没有掌握好力度。
方才,他明明感知到师尊的气息……师尊!
那阵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目标直至那个抱着兔子的少女。
他提步来到少女旁边,果然,在那块岩石上,找寻到了一丝师尊的踪迹。
难道此刻的师尊与这块岩石有关?
伸手去探,仔细察觉过后,果然在石头的侧面,看见了使用过灵力的痕迹。
他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见过,传闻上古时期,以千年古柳最顶端的柳条作笔,以天女泪作为砚水,岐山灵鹿的鹿角胶作墨,画出招魂符,便可将神识禁锢于所书写的物件之内。
虽然只是一个传言,具体是否真实尚未可知。可他分明清楚地感知到,那块石头上就是有师尊的气息。
他确定自己没有认错。
难道传言非虚?
身后,摔倒的众人已然慢慢爬起来,想要指着楚凌风说些什么,不过才一开口,又想到自己到底不是他的对手,生生将话咽了下去。
等他们回了村,可要好好地跟村里人说道说道,这上修界的人也并非都如传言那般好相处。
身后,尹思沅抱着兔子,缓缓站起身来,从后方叫他。
“楚仙君。”
指腹轻轻安抚着兔子的脊背,眼神却已经退去了所有的光芒,好似此前执念半生的事,终在此刻灰飞烟灭。
前世,你害我。
今生,你将我视作寄托之事再次毁灭。
楚凌风,我再不欠你了。
“我今日本意也只是捐献这块基石。”她看着楚凌风的背影,声音决绝又低沉:“等下新的基石嵌入,便当做我还了重霄门的恩情。”
“自此,恩怨两讫,再不相欠。”
因着方才旁边系了绳索,楚凌风将石块提起也并不费力。
“那这个……”
回眸之时,并未见到少女的面庞,只有她瘦削的背影。
微风扬起她的青丝,与发带一并飞扬,给人一种冷漠又决绝的错觉。
他想起少女怀中的兔子,残石上还带着一片殷红,想来原因就在于此。
“抱歉。”他喊道:“今日之事我也没想到,但终究是让姑娘得了损失。是我之过,他日定当百倍偿还。只是姑娘,这更换下来的基石,可否……”
偿还?可笑,在这世上,不是所有伤害都能轻易以偿还二字便可以抹平的。
比如眼前,没命便是没命了,如何偿还?
偿还了,她的兔子就能活过来了吗?
但此时的尹思沅已经懒得与之辩驳下去,终究日后不会再见了,还是少些瓜葛得好。
“替换下来的料子,于我也是无用。仙君若是喜欢,自可随意。”说罢,尹思沅便吩咐白露帮忙处理一二,自己则抱着兔子踩上小杌子,钻进了车内。
回去的路上,车舆翼角的风铃一直随着颠簸叮叮咚咚地,尹思沅坐在那,一言不发。
“姑娘。”白露想要唤她,被谷雨扯住衣角,无声地摇头。
姑娘心里不畅快。
跟着姑娘这么多年,谷雨最是知道她的心底有多柔软。
姑娘从小就喜欢兔子,这个兔子就这样在姑娘眼前……她一定很难过。
终于,马车在陆府门前停下来。
尹思沅一路沉默,终于在快走回自己院落的时候,白露再也忍不住。
“姑娘若是喜欢,明日我再去集市上给姑娘多买几只兔子回来,如何?”
谷雨见状,跟着一并搭话:“我嫂子家里的猫儿新下了崽儿,回头我也去抱来一只,来给姑娘一起作伴。”
“猫跟兔子,会不会打架啊……”白露问完,对上谷雨的眼神,才发觉现在似乎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赶紧变了口风:“猫儿也好,在一起热闹!”
尹思沅回头的瞬间,已经将全部情绪埋于心底。
“白露,去打盆水来,要温水。”
“谷雨,把皂角盒子拿过来,再拿几张棉巾。”
——
痛……刺骨的痛……
好似五脏都被震碎了一般……
自打奚菀结丹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钻心的疼了。
而比光明先到来的,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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