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又过一个时辰,萧烬迷糊睁开眼,虚汗将后背浸透,漆黑乌亮的长发黏在脸上,神情凄惶破碎。
洛鸢端来一杯热水:“你醒了?刚刚吓到我了。”
萧烬艰难地吞咽几下,耷拉下修长苍白的脖颈,脸色微微一红:“那个,我没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吧?”
洛鸢的脸一烫:“咳咳,脱衣服算不算,上半身我全看见了......”
萧烬脸色骤变,艰难背过身去,神情晦涩,只觉得又羞又恼:“我没谈过女朋友,至今还是一只纯情少男,你怎么能......”
洛鸢倒是显得毫不在意,她一把扯过萧烬,用手背朝他额头上粗暴地摸了摸,故作淡定道:“嗯......烧退了。”
“害羞什么,看了又不犯法,咱俩可是正经夫妻。”
她随即沉默住,头微微低着。
“嫌弃了?”萧烬眼神试探,语气僵硬:“那些伤都是被虐待留下的,好不了了。你......你若觉得恶心以后可以不看,反正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苦笑两下,莫名品出几分凄凉。
洛鸢被噎住,无语地瞪他,沙哑道:“萧烬,我只是觉得心疼。”
她杀人向来讲究干净利落,追求一击毙命,从不拖泥带水,更无心去虐杀折磨别人,所以虽然心狠手辣,但到底理解不了这些所谓的酷刑。
“疼吗?”
“嗯?”
“我问你,还疼吗?”
“嗯......还好。不疼了。”
萧烬被她突如其来的“关心”惊到,忍不住支吾起来,许久,已经许久没人关心过他了。
洛鸢:“话说,你这是得了什么病,多久了?”
萧烬脸色苍白,前一秒绵软小猫的模样瞬间消失,转眼换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本王累了,你出去吧。”
哟,还生气了......他不想回答,还是回答不了?洛鸢有些着急。
“你总得告诉我,我才能想办法帮你治病啊!万一没完成任务前你先死翘翘,那我岂不是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她本意是关心,但用这种急躁的语气说出来,难免让人觉得有些自私。
果然,萧烬冷笑,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他抬眼,虚弱道:“我们两人的任务同步,万一我死了,那就只能委屈你留在这里给我守寡了。”
洛鸢:“......”
萧烬苦笑:“放心,我答应你先不死,行了吧?”
爱死不死,反正鬼才给他这个病秧子变态守寡,“萧烬,你随便死,到时我会立即改嫁,过自在逍遥的日子去!”
“出去散心,不用管我!”洛鸢说完,赌气摔门出去。
她前脚刚走,萧烬便吹响袖中的口哨,一位身穿黑衣的年轻男子不知从哪里突然闪现进来。
他是萧烬的贴身暗卫,名唤残灯,一直忠于先皇后和太子殿下。太子被废后,他白天乔装打扮隐匿于宫中,晚上则变回身手矫健的猎鹰,四处为萧烬打探消息。
残灯冷冷盯着洛鸢的背影,道:“殿下~这女人的脾气有些大,要不要属下做了她?”
萧烬皱紧眉头,用手扶着腮,闭眼:“不行。没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动她。”
残灯:“可是殿下......您何时对女人如此仁慈了?要知道,这深宫中肯主动接近您的女子,十有八九都是梁王给您送来的蛇蝎!您以前从不这样,对待这些贱女人更加不会心慈手软——”
萧烬打断他,用眼神瞄了下桌角的白瓷碗:“喝粥吗?你口中的蛇蝎方才亲手熬的,味道还不错。”
残灯:“......”
“殿下。是,属下承认,她长得是比之前的女子都要好看,但您千万别被她蛊惑!别忘了咱们若想要重回东宫,则需要步步谨慎,一步也不能——”
萧烬摆手:“喝点吧,味道真的很不错。”
残灯:“......”
关于萧烬和洛鸢之间穿越的秘密,只有他们两人知晓,从未对第三人提起过。所以,残灯并不清楚,如今这个看似美艳不正经的王妃,对他家殿下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萧烬也绝不可能对他透露半分,只好不停试着转移话题。
残灯被催促几次后,终于忍无可忍端起粥碗,迅速验过毒药后轻轻抿上一小口,半信半疑地咽下,随即如获大赦。
“嗯......味儿还凑合。”
萧烬挑眉:“残灯,你去跟着王妃,看看她要做什么?切记:一定不要惊动她。顺便保护下她的安全。”
“......属下领命。”残灯腾空一个跃起,飞快从窗中闪出去。
萧烬眼神暗下来。
他相信洛鸢吗?未必。只是如今,他别无选择罢了。
夜间废宫的守卫比白日森严许多,任凭洛鸢拿着出入玉牌好说歹说,看守大哥始终不肯让她出去。
洛鸢嬉皮笑脸假意回去睡觉,然后走到正殿后方院墙边被杂草掩盖的狗洞旁,十分坦然地钻了进去。
残灯在她身后跟着钻进去,内心的激动大过耻辱。耻辱在于,他堂堂男子汉,向来行走如入无人之境,何曾受过这钻狗洞的罪。激动在于,或许他终于可以抓到这女人给梁王一党通风报信的证据了。
洛鸢七拐八拐,像个无头苍蝇般在宫里乱转,身后残灯的表情阴晴不定,无比精彩。几番折腾后,他跟丢了。
于是只好回去向萧烬复命,把方才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说与他听。
王妃朝哪个侍卫笑了,又朝哪个守卫抛了媚眼,又朝谁谁谁扔了几颗石子。王妃毫无闺秀风范,不仅粗鄙不堪地钻狗洞,钻就钻了,她还偷偷放屁......
萧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神情凝重,啪地用力掀翻了桌子。
“王妃去过哪?她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这些你通通不知道!残灯,你现在就这么替本王做事吗?!”
“还有,王妃如今是否安全?!本王需要尽快知道。”
残灯攥紧拳头,额角青筋凸起,咬了咬牙:“是!属下这就去办!”
不知为何,他对洛鸢天然没什么好感,总觉得她别有目的,企图对王爷不利。但又不敢不听主子的话,只好悻悻再次出门。
洛鸢瞅准时机,在灌木中蹲守半天后,终于趁着宫卫打盹跑神的功夫,翻墙出了宫。
她打算趁这次出宫,在京城里先四处走走转转,大概熟悉下陌生的环境。
夜里宵禁,洛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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