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纪就这样静静听着。
安静又祥和。
许霍的侧脸靠在身边。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他,追溯回忆,她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呢,第一面的告白?并不是。
又或者是一次又一次的保护?但当时没有许霍她也可以处理好一切。
她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点。
而爱就是这样,润物细无声,等发现时,已是参天大树。
马车回到府前。
许霍恰好醒来,他依旧靠在何秋纪身上,不起身,睡眼朦胧地嘀咕着:“我怎么睡着了......”
“对了,肖德你打算将他安置在何处?府里恐怕不行。”
何秋纪说:“眼下翻案需要助力,我打算将肖叔叔留在身边。”
“那你有安置的地方?”
她点点头:“有的。”
许霍似乎来了精神,追问道:“何家在京都还有人?还是说你有别的宅子,但那样不安全吧。”
何秋纪淡淡地说:“你放心,绝对安全,父亲留下的人很多,保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许霍没接受这份答案:“你答应过,做事之前要和我说一声的。”
“这样我才能更好的保护你,就算你父亲留下的人再多,也抵不过我这样敞亮的身份,我掩护你们,这才最安全。”
何秋纪有些不喜欢做事被掌控的感觉。
她难以察觉的微微蹙眉,说:“你放心,真的没问题的。”
说完她就走下了车。
许霍盯着她,悄悄咬了咬牙。
马车上这样一睡,许霍像是忽然来了精气神一般,变得生龙活虎。
何秋纪打算看一会书呢,许霍却在她身边忙前忙后,一会说这么多年累了吧,一会又说今晚她爱吃的做辣子鸡好不好,一会又说等过段时间清净了就带她出去玩。
整整半个时辰,何秋纪连一页都没翻得过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
被揭穿,许霍也不绕弯子了:“你就告诉我吧,到底把肖德安置在哪里了。”
何秋纪合上且放下书:“你为什么就这么想知道这个?”
“我想更好的保护你。”许霍抬手,诚恳的发誓说,“真的。”
何秋纪不解,却受不了他死缠烂打的样子。
“望禾楼。”
她说。
“放哪里做什么......”说着,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它是你的?”
“我父亲的。”
许霍沉默了。
“怎么了?”何秋纪问,“太惊讶?父亲为官多年,这点底子还是有的吧。”
说完,她不再搭理许霍,拿起书接着看起来。
房间安静了片刻后,许霍忽然说。
“我在想那天没做完的事情。”
何秋纪大脑空白了一下。
她将书移下来一些,两人对视。
“你跳脱得也太快了吧?”
许霍笑笑:“开玩笑的。”
“不说了,天黑了,我去吩咐厨房做你爱吃的辣子鸡。”
说着,许霍从榻上下来,走出房间。
何秋纪目送他离开,心里泛起一些疑惑,不过很快就烟消云散。
晚膳没一会便端上了桌子,很多都是何秋纪爱吃的,许霍记得很清楚,她大快朵颐,许霍就静静地看着,平静安逸的时光如流水,淡淡地过,潺潺不倦地溜走,默不作声地将一切推进。
-
前线传来战况。
楚国奋起反击,一连几战彼此势均力敌,都讨不到好处,甚至胜利也是险胜。
这份急报传入皇宫,反应最大的是皇帝,怒不可遏,万分急躁。
这几日上朝时,大臣们都胆战心惊,生怕不小心触怒龙颜,早来灭顶之灾,但千防万防,还是有几个大臣惨遭祸事。
抄家,落狱,流放,朝中又掀起一番风浪。
何家的暗卫也没闲着,许多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
那些被抄家的家族,实际上根本无罪,和何家一样,都是被冤枉的。
与此同时,白鸽披着许多日的星辰和白云携着一封家书缓缓落在望禾楼,几经辗转,最后送到何秋纪手上。
许霍收入眼中,在暗处监视着一切。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何秋纪打开书信,得知家人皆安,悬着多日的心终于放下。
父亲问及她是否安好,也听说了京都发生的一切,事急从权不得不修书一封。
他和母亲在信中阐述了许多观点,和何秋纪的不谋而合。
这一切,不通之处太多了。
皇帝蓦然抄家,收敛钱财,这让人不免怀疑,朝中的改变或许不全是宁绪远一手操控,他身后一定还有人,那个人,他们都没提,但都想到了。
是皇帝。
何秋纪放下书信,愁容满面地烧掉它,烛火闪烁,却没照亮屋外,门柱上,暗暗靠着一人,几乎融于夜色。
前些日子,他不只是在替何秋纪铺平道路。
自那日受到责罚的时候,许霍心中对父皇疑心已起。
经过许多日不间断的调查。
父皇,您瞒儿臣瞒得好辛苦。
既要除掉何家,为何要做得如此冠冕堂皇,为何又让他去监视。
爱是一个最无法估量的事情。
身为皇嗣,身为身负任务的人,他竟然爱上了任务的对象。
又可笑又悲哀。
这些天,他无一日不在权衡。
是父皇的命令重要,还是何家清白重要。
一个天枰架在心中,纠结多日,他最终选择了皇命。不为别的,他姓薛,是皇家子嗣,父皇所为定有他的用意,作为儿臣,他需要遵守,为国家,也为皇权。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如此。
不过他拼尽性命,也要保护她。
要做什么便做吧。
别触及底线就好了。
夜色朦胧。
情意缱绻的两人却背道而驰。
何秋纪手中已经有一份能证明户部侍郎说谎的破绽,有牢狱中的程池和肖叔叔,他们虽无法直接证明却也是眼下不可或缺的人证。
她差一个最直观的证据。
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都可以。
而且还有一点。
父亲得知朝中抄家的风波后,竟然让她尽可能将人救下,不行则尝试拉拢,这些人对他们的翻案和以后对抗宁绪远,甚至是那个不能轻易说出口的人,大有裨益。
可这事太难办了。
这两天何秋纪整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给许霍愁得不行。
许霍一直在不停地拦着她:“太危险了,你不要去。”
“我一定要去。”
许霍拒绝地很干脆:“不行。”
何秋纪意志也很坚定:“我要去!”
“你为了救这些人不顾性命吗?!”
何秋纪心情非常不耐烦:“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有保全自己的办法!”
许霍不觉也有些窝火,蹙眉:“你怎么保全?”
“不要凭着一腔热血做事,你母家护不住你。”
何秋纪盯着许霍,神色是绝无仅有的坚定:“我不是傻子,世界上有许多我牵挂的人,也有牵挂我的人,我不会弃自己的命与不顾,你就不能相信我一下吗?”
“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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