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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拿捏

小说:

美人在逃(双重生)

作者:

糯米肉丸

分类:

衍生同人

进屋关了门,宁絮就挺起腰,拿开她俩的手臂,没事人一样坐在旁边椅子上。热水要现烧,她捋了捋半干不干的头发,叫她们先去忙,不必照管自己。

晚云和翠柳遵命,一个去命人添柴,一个去准备干净的衣服。

宁絮走了两年多,她的衣服悉数保留,石虔有时会过来,对着她穿过的衣服和睡过的床褥发呆。

每次他来,晚云和翠柳都心惊胆战,怕他做出一些难以预料的事,伤着他自己,皇后娘娘就要找她们问责。同时又觉得他可怜,看他那副痴呆相,九五之尊又如何,天下在手也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们眼界倒不至于太狭隘,以为堂堂天子失去了一个女人就寻死觅活。宁絮没了,固然值得惋惜,但能让他痛苦至此的,必定还有别的东西。

洗澡水备好了,晚云欲搀扶宁絮进浴桶。宁絮把她手掰开,笑呵呵的:“我好得很,不是碍于宫规,上房揭瓦也不在话下。”

她坐进浴桶,发出惬意的?叹。翠柳撩起她头发,用澡豆抹她脖子和肩膀,低头时看到她脖颈间的红痕。

那是个指印子。

翠柳手一顿,忍了忍,没忍住:“他……掐您了?”

“嗯?”宁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冷不丁被她打断,懵了一下。

晚云舀热水给她冲洗泡沫,闻言叹息:“我现在能理解了,您真的在外漂着,不回来了,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这话过于大胆,宁絮笑了笑,随即严肃道:“你我之间,说一说倒还罢了,见了其他人,万不可这样大逆不道,不然以我如今的地位,保不住你。”

“不过嘛,”她小臂支在浴桶边缘,看着她俩,眼中有种狡黠之意,“你们要是能嫁人出宫,那就随便怎么说,没人管得住你们了。那一箱子的嫁妆足够你们有滋有味活到下辈子。”

她二人面面相觑,心中警铃大作。上次宁絮给她们置办了这箱子嫁妆,没过多久就跑了,这回又提到嫁妆,她们总觉得她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事。

“单说嫁人,不是好事,弄不好就是把你们往火坑里推。但借着嫁人出了宫,紧接着丈夫又离世了,你们就可以风光快活一辈子。”

她声音很低,但掺杂着难以言喻的亢奋:“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寡妇有多幸福,我在外面走一遭,是见识到了。”

晚云凑到她颈侧:“您可是有了什么计划?需要我们配合么?”

宁絮的眼睛在烛火的映衬下,亮得令人心惊。她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心情不错,顺带着有点怀念一些人。”

她此话不假,眼下她的确心情愉悦。

方才那顿接风宴上,她没有顺着项志的心意当场服软,就是想看看他接下来的表现。

毕竟他们那点情分,在年岁的稀释下也单薄了。鹤城重聚,他放过她是一回事,对她视而不见,这并不需要什么成本,还能卖个人情。

倘若要把她从宫里救出去,这是另一回事,其中的麻烦和风险多得数不清。

她要探一探他的底子,看他是不是真的想帮她。

项志虽然绰号傻大个,但真傻子做不了将军,她违逆了他的意思,就是不信任他,需要他进一步展现诚意。

他跟石虔说,想由自己来调查她的过往,此举等于当场交投名状,半点不犹豫。

由他来查,他就不可能把秋霞和梅诗诗挖出来上报。她们两位也不是吃素的,没丈夫没孩子,无所顾忌,见了石虔势必反咬一口,指认他早在鹤城就认出宁絮,却隐瞒不报。

到时他自己也要惹一身骚,石虔念在往日情谊和赫赫战功,未必对他落罚,但一定不可能再像以往那般信任他。

对将军而言,受到皇上的猜疑,离人头岌岌可危也不远了。

她静观其变,不出意外,项志查了一段时间,再去找石虔,说的应该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她准备顶着郑氏的名头,再混一混日子。虽然石虔不信,并且她一提郑氏他就要生气,但她现在骑虎难下了。

石虔如今拧巴得不像话,她太快妥协,承认了本名,他八成又觉得她不倔强了,不像她的作风,是不是存了别的小心思。

还不如她多犟一阵子,让他多生几次气,磋磨磋磨他的脾性。他的情绪跟着她一举一动起伏,无形之中,他就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她也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头发洗好了,翠柳拿毛巾给她包起来。宁絮还坐在浴桶里出神,被晚云轻轻推了推肩膀。

“很晚了,水也不像刚刚那么热了,您最好快些出来,弄干了头发好睡觉。别忘了明早还要去见皇后娘娘。”

宁絮走出浴桶,擦了身,换上亵衣。她问晚云:“皇后娘娘近来是不是更温和了?”

晚云略一思索,神色复杂:“有太子了,她是要平和些,至少平时对我们这些宫女是这样。但陛下这两年不稳定,您也能看出来……在陛下那里碰了壁,难免要发泄给底下人。”

在后宫,皇后的底下人包括所有位分更低的嫔妃,宫女都不太够看。

晚云告诉她,这两年零星有嫔妃怀孕,但不知怎么搞的,最后都没能生下来。

宁絮闻言,乐不可支。都在说石虔思念成疾,想她想得疯疯癫癫,这不也没耽误他和其他嫔妃寻欢作乐嘛。

照她看,孩子生不下来,也不能全赖给邓皇后,未必都是邓皇后从中作梗。怎么就不能是石虔半疯半傻,影响了那玩意的品质呢?

晚云并未把邓筠描绘得十恶不赦,她就放心了。邓筠再次见到她,本来就心怀恐惧,短时间内恐怕不太敢来找她的麻烦。

她真正要对付的人,只有石虔一个。

头挨了睡枕,已是二更,她就寝的时间不多了。奈何躺下后,脑袋里五彩斑斓,各种人和事大杂烩,弄得她睡意全无。

她一点一点梳理着脑中的毛线球,最后抓住了一个线头。

项志为什么要不惜代价地帮她,要承诺救她出宫?

其他问题都有解,至少她能想得出看上去比较合理的解。唯独此事无解。

哪怕是在明月楼的那几年,他俩之间也隔着一个石虔,并无很深的交集。

她对他的印象,不外乎望风老手,卖艺的时候稍显笨拙,私底下会傻笑着管她叫嫂嫂。

兄嫂吵架,吵到要一拍两散的地步,做弟弟的不向着自己哥哥,反而暗中帮着关系更疏远的嫂嫂,这算怎么一回事?

她不认为项志对自己有男女之情。他果真有这方面的心思,大可以在鹤城就下手,而当时他未有僭越之举,始终一副正人君子做派。

项志在她身上大费周章,必然有所图。可她身上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他图的?

宁絮辗转反侧,为这一个问题捱到天明。清晨用冷水洗了把脸,就开始上妆。

她脑中混沌,差点以为自己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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