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头晕目眩，等温苏然回过神的时候，她脑子里多了一些记忆片段。
她是一个生活在书里的路人甲，唯一的出场只有寥寥几句话：用小号P图骗了天龙人和她谈恋爱，从他身上得到了不少钱，她本以为对方不知道她的身份，实际对方一清二楚。
那个叫贺司盛的男人纵容她的行为，把她当作小丑一样戏弄，在一场宴会上他打电话给她，想要把她约出来揭穿真面目。谁知她就在宴会上当服务员，电话铃声响起后，无数的戏谑和嘲讽朝她涌过来。
她被经理带下去，随后文里就没有了描写她的笔墨。
温苏然握紧了托盘，现在，她就在开办宴会的大厦里，距离被揭穿还有十分钟。
她不要丢脸，还想从贺司盛身上继续捞钱，这么想着，她把兜里的手机调至静音，又开启录音。
“19号，别走神，该进去了。”
温苏然应了一声，跟着其他端酒的服务员走进了包厢。
包厢占了半层，落地窗环绕，外面的江面和燃着灯火的高楼大厦组成了别致的美景。
区域被分割成好几块，温苏然跟着队列上前放酒，正好靠近了记忆中的男人。
“阿盛，最近谈恋爱谈到不见人影？约你好几次才出来一次。”
“什么，开了一家新公司玩玩，没空而已，至于谈恋爱，一个乐子。”贺司盛长得很花心，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深情，“她骗我，我正好无聊，就陪她玩玩。”
“怎么骗你，让我们看看？”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富几代，什么都见过玩过，闻言有些感兴趣。
“加我的时候说有要紧事，我还以为是谁，结果说加错人，后面跟我聊了一个月，朋友圈又发了照片，感觉还不错，本来都想认真的了，结果我发现她P图骗我，呵。”贺司盛说着还有些恶心，他本来通过聊天觉得遇见了知己，谁知偶然察觉这是骗局。
“你怎么知道的？”有人问出了温苏然的心声，她思来想去，没发现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
“她送咖啡来我的公司，正好听见她发语音，过了两分钟我就点开了那条语音，啧，上天都不想我被骗。”他一想到一个穿着围裙的普通女人骗了他，就觉得恶心。
“P图？那就是长得不行咯？”一个男人嘻嘻哈哈搭上贺司盛的肩膀，“你现在打个电话给她，约她出来，就说给她准备了惊喜，让我们看看这个骗子的真面目。”
“行啊。”贺司盛也正打算结束这段不光鲜的关系，他拿起电话，拨了好几次都是无人接听。
对面坐着的男人挑了挑飞扬的眉毛，他不羁地抬了抬下巴，戏谑道：“不是说这个骗子对你很热情吗？怎么，又找到别的人捞钱，看不上你了？”
“晾她几天。”贺司盛漫不经心，“反正我也玩够了。”他自信地认为二人当中他掌握了主动权，并不着急。
他伸手想要拿起酒杯，指尖与人触碰上，一股莫名的感觉在心口涌动，促使他抬眼，他问面前戴着面具的女孩，“你叫什么？”
温苏然笑了笑，心说，我叫骗子。
“我的工号是19号。”她压低了声线，加上宴会有音乐，倒也没有被贺司盛认出来。
“你的名字？”贺司盛看着她的眼睛，指尖开始发热，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很想了解这个素未相识的服务生。
“抱歉，我还有工作。”温苏然没有回答，捧着空无一物的托盘离开了，只给看好戏的几人留下一个极其潇洒的背影。
“什么时候我们的贺少爷也会吃瘪？”有人望着服务生转过里拐角，心说她的举动倒是挺有魅力。
他想拉着人附和他的话，转眼看向了一直与贺司盛不对付的顾庭屿，却发现顾庭屿已然站起身，他问，“你去哪儿？宴会才刚开始。”
“透透气。”顾庭然摆摆手，银色休闲西装上的宝石袖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出来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我要结束我们的合作，下次你不用来了。”
“为什么？”对面的女声隐隐带着不可置信，连忙追问，“可是，可是你说过我是——”
“缪斯可以换的，我找到了新的。”顾庭然挂断了电话，上扬的眉尾往下压了压，19号……尽管她戴着面具，但他还是能分辨出这个女孩长得应该蛮普通的。
脸的普通和莫名的吸引力，矛盾的组合让他那颗无聊的心开始极速跳动，他想，他发现了新的玩具。
*
温苏然从大厦里走出来，结束了一天的兼职，她身体疲惫，但是看着转账，她又笑了。
闲下来了，她脑子里又闪过一个片段，最后对她的描写就是她在等车，贺司盛的双胞胎哥哥徐敬南在这里停车，随后她狼狈地与他对视，被他无视了。
身旁的树被风吹响，树叶哗哗，女孩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白色风衣的带子系起来，衬得她的腰肢很细，红色的连衣裙只露出一个荷叶裙摆，摆动间，裙摆轻轻勾着银色高跟鞋的边缘。
徐敬南猛地踩住了刹车，刹车声引得女孩抬起头看过来，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在这一刻骤然收紧——他认识她，欺骗他弟弟的女孩。
在弟弟朝他抱怨的时候，他担心他，所以派人查了这个骗子，资料摆上桌面，他只略微看了一眼她的照片就略过了，唯一让他多注意两眼的就是这个叫温苏然的女孩从小到大都很优秀。
奖学金拿了很多，除此之外，没什么别的优点。
按理说，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她，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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