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镯当下便臊红了脸。
她突如其来的扭捏,让紫果和常氏见着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谢琛莫不是真得了失心疯!
眼见对面二人都想探头来瞧信中内容,白镯手心一颤,飞快将信件揉作一团,塞进衣袖里。
白镯讪讪一笑:“咱们得在宫门口候着,朝芸她年纪尚小,突逢这样的事怕是有些害怕的,舅母,您不如快些备了车马。”
常氏这才如梦初醒般惊连点头:“没错没错,芸丫头这个爱惹事的,保不准出了宫门还要闹些事来,我得提前去守着她出来。”
白镯紧随其后,期间只觉衣袖里掩藏的纸张烫的厉害,恨不得寻个地埋起来。
那谢琛平日严肃正经,沉闷古板,究竟是从何处学些这样的话来的?
因着事发突然,常氏也只派了身边的婢女去府中报信,又叫人从库房备了大量现银出来,以免再生事端。单只有常氏领着白镯和紫果,往宫门去了。
不过很快,常氏便发觉自个叫刘家准备现银实在是多此一举。
她们前脚才到宫门,便瞧见谢琛已然领着朝芸从里头出来了。
常氏慌忙跑上前,紧紧抓着朝芸的双臂,浑身上下瞧了又瞧,眼见哪里都好端端的,心中这才松了口气,转而换上凶狠的表情。
“刘朝芸,这回任是谁都保不了你了,回去便给我跪祠堂,何时长了记性才准你起来!”
朝芸求助般的望向白镯,又朝着谢琛哭喊道:“表姐夫,你快和表姐劝劝我阿娘,方才三皇子可没有怪罪我,他可是对我敬佩极了!”
不知是不是白镯的错觉,她总觉着谢琛在听见“表姐夫”这三个字时,嘴角似乎诡异的动了动。
二人上回不欢而散,是那样尴尬的场景,眼下骤然相会,白镯总有些不敢对上他的双眸。
常氏听得朝芸仍在嘴硬,厉声呵斥道:“好你个犟嘴的,人家三殿下那是多尊贵的人,还对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敬佩起来,我看你是为着逃罚,还尽胡诌些昏话来!”
说着,常氏便要一掌拍打朝芸的胳膊。
谢琛清咳了几声,眼神示意皇城周边眼目众多:“舅母在此处教训女儿确是有些不妥,待回家了再劝诫也不迟。方才她说的也并没错,朝芸同三皇子脾性相近,待我进了宫,已然是瞧见他们二人安生在谈笑了。”
常氏一时间听的话语凝滞。
白镯却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谢琛视线朝她而来,只捕捉到一双盈盈笑眼。
白镯挑挑眉,打趣道:“舅母,我便说朝芸这性子顶好,就是惹人喜欢。你瞧瞧,下至巷尾流乞,上至皇亲贵族,便没有朝芸搭不上话的人。”
这话听的朝芸也不好意思来,挠了挠脸颊:“倒没表姐说的如此,不过也差不多便是了。”
常氏气的狠狠掐了掐朝芸的脸:“说你脸大,你还真显摆上了!”
训斥完,常氏赶忙拉着朝芸向二人赔罪:“今日还真是劳烦镯儿和谢大人了,只是出了这样大的事,家中恐怕早已闹翻了天,我得早些带着这糟心的回家认罚,恐怕得改日才能上门道谢了。”
谢琛微微颔首:“本就是一家人,舅母莫要客气。”
常氏再看谢琛的眼神,早已发着光芒。
以至于她连白镯都未理会,自顾自的扯着女儿走了。
白镯跟着上马车也不是,谢琛正在后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自个儿走回刘家,又显得太过古怪。
一时间,她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终究是谢琛缓缓走近了些。
他语气依旧冷漠:“快要天黑了,夫人是打算一路走回家吗。”
白镯抬起脸,有些不服气的看着他,可不知为何,衣袖里的纸张凸起摩擦着肌肤,总让她面颊发烫,匆忙躲闪过眼神。
谢琛停至谢家马车前,微微顿身,蹙眉望向白镯:“上车。”
白镯仍有些犹豫。
毕竟……自己前夜还动手打了他。
眼见白镯没有动作,谢琛失了耐心,大步一跨,未等白镯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稳稳落在宽阔坚实的胸膛里。
谢琛身上有好闻的竹香味,白镯慌乱间紧紧攀住他的脖颈,只能瞧见他锋利的下颌,唇角抿成一条线,似乎也没有往日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了。
谢琛稳稳将她放置在座位上,拂了拂衣袍,对面而坐。
心绪逐渐凌乱。
她粉颊微红,今日穿了身极衬肤色的紫色纱裙,腰间玉带系的紧,上头一片丰盈,下头却是盈盈一握,腰肢纤细。
乌发垂落在耳边,湿润的眼睛偶尔不经意间瞥他几眼,唇肉微张。
马车颠簸,偶尔将人抛起,女人衣襟处那团浑圆震颤不已,谢琛握紧腰间佩帏,默念心经。
他垂下眼睫,闭目养神。
近日发生种种,都让他逐渐清晰明白了一件事。
有人横贯在夫妻二人之间,妄想挑拨离间,乐得看他们二人发生不快。
一样的字迹,一样的口吻,甚至是他让毕安亲自去确认过。
此人便是叶芝礼。
他多番传信,上回将自己引来后院,只为让自己听到他与白镯之间的恩爱情谊。
而他也当真听见了白镯心中真正所想。
这些日子来所谓的顺从讨好,不过都是为了安生在这国公府待下去,才能继续给叶芝礼提供源源不断的经济来源。甚至是这几次二人的同房,谢琛也恐以为都是白镯为着稳固妻室地位,不得不出卖自尊的伎俩。
白镯要钱,这些都无所谓。
可那叶芝礼贪得无厌,听毕安监看,白镯前脚告诉了他那赚钱的方子,叶芝礼后脚便急不可耐的去了范五楼,找掌事投了一百两银子。
那范五楼掌事私底下干的是什么勾当,谢琛心中早便了然。
他不敢保证,叶芝礼这厮是否会拉白镯下水。
她虽面上强扮个柔顺的妻子,可心底大抵是极其厌恶自己的。甚至……二人同房时,谢琛也本以为她是极为享受的。
可现在,谢琛只觉自己可笑。
白镯则静静盯着他。
男人紧蹙着眉,兴许是为着帮她快些将朝芸从宫中带出来,衣袖暗处还匿着训练时的血迹,未来得及换下。目光询视到其脸庞上,硬朗的面貌前夜却还遭了自个儿的毒手,硬生生接了她的巴掌。
见他敛眉闭目,兴许是奔波累了,白镯忍不住小声道:“谢琛,你睡了吗?”
男人轻启眉眼,眼眸深沉幽邃,如一潭古井。
白镯轻声道:“谢谢你帮了我。”
谢琛眸色似乎轻微颤了颤,并未回话。
车里陷入长久的沉默,白镯遭了好一番奔波,终是扛不住倦意,自顾自的阖上了眼。
谢琛却再也无法将目光移开。
许久,他终是将紧蹙的眉舒展开来。
便这样吧。
她心中心系旁人,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凭着占了她夫君这个位置,自己便要守好她的安危。
谁让白镯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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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渐入秋,圣上颁了令,今年秋猎如期进行。
秋猎意在维系皇帝与各世家大族之间的关系,因此除了身在朝堂为官的夫婿,还特准了携妻儿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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