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卧室外的电视声依旧。
谢宴没什么睡意地翻了个身，他烦躁地抓了下头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了卧室。
屏幕上的画面还在放着，岳天明的脸在黑暗中白得像一张纸，他本来想去上个厕所，路过沙发的时候顿住了。
安兰蜷缩在沙发的拐角处，整个脑袋陷进枕头的缝隙中，头发像海藻一样遮住她的脸，连鼻子都被盖住。
这样真的不会闷死？
谢宴神色稍滞，走过去把压在她脑袋上的枕头给扯开，堆积的头发终于散落在了两侧，露出闭着的双睫，以及红得过分的嘴唇。
谢宴原地站了会，适应了会昏暗的光线，待她唇上的色泽逐渐清晰，才将手从她的胳膊下穿过，另一只手搂过她的腿弯，把人给抱了起来。
她穿的睡裙本来就短，腿垂在他臂弯上，睡裙也跟着往下坠，谢宴隐约可以看到白皙的腿根。
手掌下的皮肤细腻柔软，压得他掌心发麻。
谢宴刚调整好姿势，还没开始走，怀里的人就动了下。
他紧张地僵在原地。
又过了会，确认怀里的人没再出动静，他才迈着步子往卧室走去。
好不容易把人放到床上，去上完厕所，已经到了半夜。
他拿出手机玩了会，不知不觉又刷回到了相册，照片最后停在了一个三明治的图片上，透明的包装盒上贴着一个便利贴，上面写着：记得吃早饭，不然容易低血糖。by：你的宝宝谢宴。
谢宴轻嗤一声。
多大的人了，还宝宝？
有没有点羞耻心。
他按灭了手机，盯着天花板，还没躺上一会，就蓦地翻身起床，从橱里拿了个外套出门了。
等到他拎着面包片、番茄、生菜、沙拉酱、番茄酱回来，看了眼时间忽然觉得自己昏了头。
他直接去24小时便利店买现成的不就好了，何必跑去凌晨五点的菜市场买食材。
更何况，他会煎蛋吗？
兜里的手机忽地响了下。
……
老婆：[图片]
谢宴身子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放着，背光的落地窗让他脸一半藏在阴影里，更显轮廓深刻。
他单手拿着手机，眸光在微信弹窗上顿了下，手指还没把弹窗点开。
安兰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猝不及防地，弹窗上的三个字闯入眼帘。
谢宴眼皮跳了下，忽地摁灭了手机。
钱秘书刚好推门进来，在看到谢宴的时候愣住了。
谢总今天穿的衣服跟他平时的穿衣风格完全不一样，浅色的头发，搭配短袖短裤，让他看起来像个男大学生。
他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疏朗的眉宇蹙着，手机拿起又放下，也不知道是在等什么重要的消息。
钱秘书注意到谢宴的耳朵有点红，他非常有眼力见地把空调又调低了两度。
然后才抱着文件走到谢宴的办公桌旁。
谢宴的电脑是开着的，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显示的竟然不是工作内容，而是浏览器搜索界面，上面还保留着搜索内容。
钱秘书没仔细看，他想着今天要确定的正事，对谢宴道：“老板，这两天我们针对共享单车的用户画像重新进行了调研。共享单车主要的用户群体是上班族还有大学生，而这个群体除了新游戏的主要目标用户男性以外，还有许多女性。”
钱秘书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见谢宴并没有反驳他，他更加确定，当初老板不满意的地方应该就是这一块。
他继续道：“原先新游戏以枪战游戏为主，所以将用户群体定位为男性。但昨天的调研结果显示，很多女性对游戏中狩猎生存、囤积物资、家园建设等比较感兴趣。”
“由此，我们计划将用户群体扩大，在新游戏中增加一些女性角色，对男性角色建模进行优化，对部分游戏的UI进行修改。”
钱秘书将文件在桌子上轻轻放下，“这些是我们决定修改和优化的方案，老板，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
谢宴头也没抬：“没问题。”
突然被打断，钱秘书没反应过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道：“老板，你刚刚是说……没问题？”可这些文件他连看都没看啊？
谢宴敷衍地“嗯”了声，碎发下的眉眼神色淡淡
钱秘书见他全程盯着手机，也不敢多问。
他道：“好的，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平常在桌子上能呆一天的文件，今天破天荒地没呆一秒，就被钱秘书给抱走了。
钱秘书走到门口才想起来找明星代言的事情还没确认。
他又折了回来，见谢宴心情欠佳，硬着头皮建议道：“老板，关于明星代言末日曙光手游的预算能不能再提点，听无上传媒说，竞争公司的报价已经达到三千万，我们只有一千万的预算，跟竞争公司比，在市场上确实没有什么优势。”
其实提这个，他心里也没谱，谢宴一直觉得质量决定成败，对找代言这种事情并不热衷。
但现在游戏市场跟几年前没法比，各种类型的游戏层出不穷，光枪战游戏市面上就有大大小小十几款。
而且就算真的出了一个爆款游戏，没过几个月就会被别人争相模仿，最后成为别的游戏商家的垫脚石。
所以，目前这个形势，留住第一波的游戏玩家显得尤为重要。
流量为王的时代，能留住人才能创造营收。
明星效应固然带着点豪赌的噱头，但未尝不可一试。
他说完后很久，谢宴都没有说话，就在钱秘书想要放弃的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谢宴看着亮起的屏幕，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他漫不经心道：“有代言的人选吗？”
钱秘书听出他心情不错，忙把姜琪的原话转述给谢宴：“我们打算优先最近炙手可热的流量小生秦淮南，他之前参加过一个叫战场突击的游戏综艺，在里面表现不错，游戏水平相较于其他明星要好很多，让他代言最合适不过。不过他前几天的报价才两千万，这两天因为其他公司竞争报价，代言费涨到了四千万，所以……”
他还没说完就被谢宴打断了：“你刚说他叫什么？”
钱秘书愣了下：“秦淮南。”
说完后，他明显感觉谢宴的气息冷了许多。
谢宴顿了顿，不动声色地道：“预算的事再说吧。”
虽然谢宴说的是“再说”，但这态度哪有“再说”的意思。
钱秘书想不通刚刚语气还十分好说话的谢宴，态度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不过他原本就没报什么希望，得到了这个结果也不意外。
“好的，老板。”
钱秘书出去后，就在三人小群里@姜琪：“预算没谈下来，别找明星了，想点别的办法宣传。”
姜琪：“……”
姜琪：“我都做好见秦淮南的准备了。”
姜琪：“钱秘书你真的很让人失望！”
言韦：“我觉得老板做得对。”
言韦：“四千万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花在流量小生身上？”
姜琪@言韦：“呵呵，你就是嫉妒秦淮南的颜值。”
言韦：“……”
言韦@钱秘书：“新游戏的优化和修改方案，老板确认了吗？”
言韦：“我真的想不出其他能优化和修改的地方了。要不是老板昨天没来，恰好空出一天的调研时间，这套方案组里都拿不出来。”
钱秘书@言韦：“老板说没问题。”
言韦：“真的？！”
言韦：“可是老板昨天凌晨两点还在加班啊。”
钱秘书：“？”
姜琪：“？？”
言韦：“[截图]看到没，老板昨天凌晨两点转了我5.2。”
姜琪：“吓我一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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