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柏影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的腹稿在此刻烟消云散,他喉结滚动,情不自禁向竹司夷走了半步。
竹司夷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奚柏影若是还不懂得她的用意,那就太不诚实了。
“我……我原以为青青会因此厌恶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竹司夷得到了答案,却没有松开他的手,指尖点了点那枚素戒,问道:“那这个呢,也是假的吗?”
奚柏影肯定道:“不是。”
竹司夷眉头微挑,“那奚郎师父是何许人,姓甚名谁?”
“没有……”
“没有师父是么?”
奚柏影点头,又主动道:“但是定情信物是真的。”
竹司夷不疑有他,“别的我不与奚郎计较,只有一件事,我现在便要知道答案。”
“青青想知道什么。”
“奚郎是站在我这边吗?”
“是。”奚柏影回答的斩钉截铁。
竹司夷铺垫了这么多,就为这一句,此刻看着奚柏影眼中溢出的爱意,不知怎的,竟让她生出几分想逃走的想法。
她真的这样做了,拉着奚柏影的手突然松开,避嫌似的退了两步。
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在这样僻静的地方拉着奚柏影是一件极为暧昧的事情。
奚柏影手悬在空中,指节动了动,努力压下嘴角,另提道:“青青明明知道答案还问我,怎么如此可爱。花姑娘也向我嘱咐过要照顾好青青,我以为这么久了,青青已经可以接受我了。”
竹司夷顾不上同他纠正用词不当的问题,问道:“阿姐何时和你说过这些?”
“青青还在天界的时候。”
“哦,那她怎么跟你说的。”
奚柏影回想了一下,言简意赅:“花姑娘只说我与青青身份悬殊,让我好好青青,方不辜负青青对我的那份特殊。”
“……”竹司夷没想到花昧还会专门去和奚柏影说这个,一时无言。
奚柏影当然不会把花昧的话完整说完,青青这么在意她,本来就兴致不高,知道了就该更不高兴了。
天中在这时悄然下起飞雪。
提到花昧,竹司夷语气都淡下许多,气氛一时有些低下。奚柏影本也不想提及她的,但他知道竹司夷一向听花昧说的话。
那日在不见君山,花昧主动联络奚柏影,那时候竹司夷还在朝闻道调息。
花昧一袭白衣站在廊上逗着鸟笼里的信鸟,听到脚步声,用指尖刮了刮鸟儿的顶毛才转身向院内走去。
她将传音玉茗放在石桌上,这是从鬼道然那讨来的,可以以他的名义联系奚柏影的一次性传音。
“奚公子,许久不见。或许,我该称呼您魔君大人?”
没了竹司夷在身边,奚柏影一改往日乖巧听话,他环胸靠在院门的柱子上,不冷不热道:“你认识的人倒是不少。”
花昧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放在对面的位置,淡定道:“请坐。此番冒昧将您请来,是有些关于阿柔的事想跟奚公子聊聊。”
她提到竹司夷,奚柏影果然就放下了环胸的手向花昧走来了。他坐下,直言道:“聊什么。”
花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搁在边上放凉,这才道:“阿柔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性格如何,喜好如何我都再清楚不过,原先我是不太看好奚公子和阿柔的。”
奚柏影终于抬眼看了眼花昧,居高临下发问:“什么时候连你都能插手本座的事了,鬼道然给你的底气?”
花昧一愣,问道:“您觉得我知道您的身份是道然告诉我的?”见奚柏影不说话,为了不连累鬼道然,她又不得不解释道:“主君误会鬼将军了,您这些年都是暗中派人盯着我,我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也是正常不过的。”
奚柏影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花昧强压下奚柏影给她的压迫感淡,从容不迫道:“奚公子可还记得在涧水所佩香囊是从何处得来?”
奚柏影毫不掩饰,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自然是青青给的。”
花昧淡笑:“那原是我做给她保平安的。”
此话一出,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花昧故意置身在涧水危险地,试图将暗处盯着她的人引出来。此招虽险,但胜算极大。
奚柏影正好需要寻个由头出现在竹司夷身边争个名分,便亲自出手救下了花昧。
花昧凭香囊和素戒,还有那一丝熟悉的气息猜测奚柏影魔族的身份,将他带回不见君山。
奚柏影毫不在意香囊是谁做的,他只知道,这是青青当时最珍视的物品,临走前被她送到自己手中,他又何尝不是她珍视的人呢。
见花昧一直试图破坏他和青青的感情,奚柏影意味深长道:“花姑娘好算计。”
花昧没有理会他语里的讽意,垂眸看着茶杯水中的青竹倒影,追忆道:“阿柔天性淳良,我记得她小时候还是很喜欢说话的,即便是没人陪她,她也能对着些花花草草说上半天,现在长大却变得沉默少言,真不像她了。”
说到这,她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我自知不能一直陪伴阿柔左右,但她除了我,也没个别的朋友,总叫我放心不下。”
“奚公子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牵动她别的情绪的人,阿柔似乎并不排斥你的靠近。我这些年……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走到今日,每想到若有一天我不在,还不知能将阿柔托付给谁。”
她看向奚柏影,眼里又多了一丝恳求:“青青与主君不一样,很多时候做事都是身不由己,您既给了她专情戒,还望不要辜负了她的这片真心。”
奚柏影淡淡道:“不用你说,本座也会护好她。倒是你,若不作妖我自然不会找你麻烦,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藏的很好。”
花昧笑道:“花昧不懂奚公子在说什么,阿柔的命是我好不容易捡回来的,纵使她近来与我有些嫌隙,但我怎么会害她呢?再说你不是一直在背后盯着我呢么。”
奚柏影起身道:“你最好是真不懂。”
奚柏影确实有派人盯着花昧的一举一动,谁让她是离竹司夷最近的人呢,只要她不对竹司夷构成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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