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缝隙狭窄至极,黑洞洞的路像是通往神秘基地的长廊,仿佛只要再向前走,就能窥见严浩掩藏许久的秘密。
扑通,扑通,扑通......
疯狂跳动的心脏几乎要跃出胸膛,颅内燃起的火苗催促着,命令她必须赶紧去看一看究竟。
桑雅宁咽了咽吐沫,紧攥的拳头放松,抬手抵开阻挡在前的门。
吱啦—
木板挪移发出轻微的响,在玄关外试探着的游移的光,总算有机会朝深处进发。
桑雅宁跨过金属制的门槛,拉动门把的瞬间,顺手按下旁侧的开关。
顶灯随及亮起,橙黄的光将整间屋子照得通亮。
古朴的家具,老式的CD摆件,贴在墙头的电影海报。
严浩家中的陈设比想象中更简单,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有浮夸的奢饰品柜,在这太过简朴的环境中,甚至连白瓷浴缸都显得格外突兀。
如果说张泽吾的别墅是放在宝盒里的金镶玉,那么严浩的这间小平层就是随处可见的路边石。
与寻常的家室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同。
桑雅宁脱掉鞋,蹑手蹑脚地在屋里探寻,哪怕早已知晓没有人在,她的动作依旧十分小心。
从客厅至书房又至卫生间,临到卧室门口,她悄然收住脚步,抿了抿唇,才屏息推开门。
打开灯,屋内的场景依旧普通。
悬起的心再度落回去,胸膛中却泛起莫名的情绪。
是释然还是失落呢?
桑雅宁早就分不清楚了,甩了甩脑袋,用力地拍着脸:“打起精神啊,得赶紧找到药箱才行。”
严浩的床头柜上摆放着小巧的玻璃瓶,内里不知塞了些什么,在灯光的照耀中像是装满了一颗又一颗星星。
桑雅宁走近看,忽而觉得有些眼熟,可是时间紧迫,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就慌里慌张拉出抽屉。
第一层没有,第二层也没有,第三层似乎被某样东西扣住,怎么扯也扯不动。
桑雅宁的预感愈发强烈,坚信药箱一定就藏在这里。她咬住牙,足尖抵住柜门,双手并用地往后一扯!
哒的一声响,矮胖的药瓶咕嘟咕嘟地掉出来。
她愣住,忙起身去追。
药瓶仍在不停地向前滚动着,片刻才慢悠悠地停在墙边。
桑雅宁刚要弯腰去捡,脑袋却突然撞到什么硬物。
佯装成墙的门缓而开启,原先停驻的物件再度朝更深处探索。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个恍神间,就已经摔倒在地。
卧房的光照入漆黑的密室,空气中隐约漂浮着独属于草莓的香甜。
手腕大概是被蹭破了,皮肤痛得发烫。
桑雅宁挣扎着坐起,指节用力撑住地面,不经意抬头,眸子狠狠一颤。
前方的白墙上,贴有一张老旧的奇怪的巨幅海报。
海报中的人陌生又熟悉,她手里握着老版的可口可乐,笑容皎洁又幸福。
桑雅宁像被蛊惑般缓步上前,微微发颤的掌心贴近冰凉的纸面。
海报的表面贴有防水膜,除却本身无法抚平的卷角,再没有沾染过任何的灰尘。
她怔怔地看向少女的笑脸,食指抚过旁侧的签名,‘桑雅宁’三个字随及跳入她的视线。
桑雅宁曾拿着各家推广的产品,在镜头前做出令摄影师满意的姿势。
最辉煌的时候,南城的大街小巷里全是她的身影。她代言的零食,彩妆,护肤品都在业内饱受热议,甚至连最普通的矿泉水也被卖到脱销。
可是绯闻暴露后,品牌方向她声讨违约金,她的积蓄全部交了罚款,一时间是从云端摔入泥泞中。
广告商们替换掉她这位灾星,身穿不同制服的工人把丢弃的海报扔进垃圾桶。
桑雅宁做梦也想不到,她以为早已消失的海报,竟会被严浩珍惜地收藏在密室里。
“喂,那是什么?”
“是礼物,一份十分珍贵的礼物。”
回忆再度浮现,笼罩于心头的雾悄然散去。
桑雅宁拉开紧闭的窗帘,月色与灯光瞬间倾入屋里。
专辑,杂志,影碟,手幅,拍立得......
她自出道起的所有都被摆放在这狭窄的空间中,二十平方米的房间装满了属于‘桑雅宁’的一切。
‘快报警,或者赶紧离开。’
‘你难道想碰见第二个张泽吾吗?’
‘我早告诉过你,严浩接近你本就目的不纯。’
......
理智发出强烈的警告,告诫她这种行为绝对不正常。
可是—
“那又怎么样?”
桑雅宁喃喃。
引荐,安慰,送餐,严浩的行为确实给予了她足够的慰藉。
哪怕这种不能言说又无比热烈的感情不为爱意,她也无法忽视簇拥在胸膛的欢喜。
无关张泽吾,也无关姜恩惠。
只要严浩的心思落在她一个人身上,这样就足够了。
屋内的灯光依旧昏暗,桑雅宁望向书桌,于一众治疗心病的药物中,发现了她赠予他的草莓糖。
粉红糖果乖巧地躺在罐子里,透明的糖纸折射出温柔的光,在玻璃表面留下一朵又一朵的晕。
“好美......”
桑雅宁不由自主地抬手,缓而旋开木质瓶塞,将糖粒倒入自己的掌心。
轻轻的带有香甜气息的重量,恰好填补了心中渴望许久的空缺。
她攥紧手中的糖,在玻璃纸刮蹭皮肤的痛感里,发泄着难以表达的快乐。
锁好密室的门,将药瓶放回第三层的抽屉。
桑雅宁抬头,再次望向摆在床头柜上的玻璃许愿瓶,瓶子中装着的并非是不可接近的星辰,而是用普通糖纸叠成的蝴蝶。
都说一个人的真心全藏在细节里,那么她可不可以认定,严浩的确心属于她。
又是一番仔细寻找,才发现摆在衣柜里的药箱。
桑雅宁拿出膏药与纱布,把药箱放回原处,起身,缓步离开空荡的厅堂。
咔哒—
门锁相扣发出清脆的响,所有的感情与思量再度被黑暗吞噬。
被蓝光浸染的走廊依旧安静无声,仿佛所见与所闻皆是大梦一场。
回到家,严浩仍在睡着。
桑雅宁把耀目的顶灯关掉,留一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亮,然后走到严浩身边,小心翼翼地掀起他的衣角。
暴露在外的皮肤比方才更严重,青紫的淤血形成不规则的斑。
先被电击,又被逼问......
严浩应该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承受这些没理由的苦。
屋内极为安静,晚风吹动窗外的树影。
桑雅宁拂开严浩蓬乱的刘海,学着网上搜索来的办法,把黑乎乎的药膏糊到他的腰间。
大抵是冷,又或是实在疼到难以忍受。
严浩的眉毛颤了颤,腰身不自觉地朝角落靠,像只睡着时不愿被打搅的猫。
“嘘,嘘,没关系的。”
桑雅宁小声哄,尽可能地放轻动作,待到用纱布盖住严浩腰间的伤处,后颈已经泛起细密的汗。
她想要起身倒水,颓软的小腿却撑不住力道,屁股刚离开地面,就啪地跌了回去。
墙头的圆钟在哒哒哒地向前走,时间在寂静中留下它流逝的痕迹。
桑雅宁趴坐在沙发旁,右手托腮,出神地看向严浩的睡颜。
后者并未察觉到她的视线,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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