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日,风停雪止,队伍总算抵达这趟行程的目的地。
魃枭让魁带着人先入猎区探路,设置标记,又嘱咐砍风和烈带上另外两支小队的勇士,分头行动,
剩下的,跟着他,选了个背风适合防守的地方,以最快的速度搭建休息的帐篷。
林虞靠在宽阔的胸膛上昏昏欲睡。
魃枭贴在他背后的大手拍了拍,他慢悠悠从兽皮里钻出一张脸。
此刻他眼睫惺忪朦胧,少了平时的冷淡疏离,魃枭低头看了几眼,手指特意摸了摸边上的雪,再往他脸颊捏一下。
林虞一个激灵,白皙的脸颊浮现明显地红晕,直接被冻醒了。
见状,魃枭扯出一邪笑,
林虞冷冷瞥去一眼,一语不发,从对方怀里缓慢滑到雪地里,原地站稳后,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
魃枭看着他:“别走太远,”
林虞头也不回,踩着积雪,裹着厚厚的兽皮,摇摇晃晃,吱呀吱呀走到一侧。
仰头观望,对着眼前不远处冰冷肃杀的景象微微出神。
雪停了,天际灰蒙蒙的,辽阔而朦胧。
峻峭锋利的山峦寸草不生,被冰雪完全包裹覆盖,毫无一丝生机。顶峰更是如同巨大的冰刃,一座连着一座倒立,峰刃直/插天际。
林虞深深吸气,鼻腔和肺腑一片冰冷,这里的所有味道,都掩埋在冰的气味中。
魃枭靠近,将他朝里扯了回来。
“荒原的雪期,不仅野兽会吃人,雪也会把人吞了,别乱走。”
林虞慢吞吞走回帐篷,走动片刻,指尖很快通红僵硬。
他有些疑惑:“这里会不会太安静了。”
他们停在在猎区边缘,却听不到一丝野兽的呼叫。
听魃枭说,进入雪期的荒原,是滋养野兽的天然场所,没有响动正常吗?
他们一路过来,会不会过于安静了。
就算他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也知道在这种地方,绝对的安静并非好事。
魃枭嘴角勾起,目光涌出些许兴味。
“所以队伍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边缘扎帐篷,魁他们先去探路了。”
魃枭看他两只手红通通的,把他赶进帐篷里:“别出来。”
林虞没闲着,找出一些木柴,又到附近挖了些干净的雪,打算用火烧成热水。
天寒地冻,要升出火并不简单,但魃枭他们带的木柴是处理过的,只有外出的狩猎队伍才能用上。
这种木柴,部落将其在可燃烧的兽油里滚过一圈,只要保持干燥,在避风的地方花些时间就能用石头将其点燃。
林虞烧了热水,舀出一碗抱着慢慢喝。
附近扎帐篷的勇士和奴隶直接啃雪,看他把雪烧化了喝,觉得太过耗费木柴。
毕竟每个勇士分到的这种木柴分量有限,几个对魃枭崇拜的勇士,更是欲言又止。
“枭大,族长给你的柴禾这样用,会不会太浪费?”
魃枭“嗬”地笑了笑:“没事,他就喜欢这样,说喝热水可以减少什么玩意。”
林虞一路上没怎么开口,这会儿喝了水,嘴唇和脸色浮出一层淡淡的红润,许是手脚恢复一点暖和,心情难得好了不少。
于是难得解释。
“可以减少病菌感染的几率,天冷吃那么冰的东西,也容易对肠胃造成刺激。”
他又问:“难道部落里就没有经常腹痛,腹泻,乏力,或者拉出虫子的人?”
最先开口的勇士又接上话::“部落里还真有这样的人,难道只要喝了烧热的水就会好吗?”
林虞淡淡:“只能尽量预防,不一定能完全避免。”
话音刚落,听到的勇士们神色复杂,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
枭大的奴隶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连祭司都没有说过。
再想起路上林虞背的兽皮包,酸酸的果酱,用两条小棍子进食……
他们在荒原生活了长时间,第一次知道这些东西。
林虞腰身一紧,眼前罩下阴影。
魃枭直接挤进帐篷,占去他的位置,把他抱在腿上。
男人一脸不爽,邪气野性的眉眼不悦拧起。
“平时跟你说话,你理都不理,为什么跟别人说了那么多,你欣赏阿黎?”
阿黎是刚才跟林虞搭话的一级勇士。
林虞拍开腰上的大手,把碗里剩下的水塞给对方。
“你嘴巴脱皮了。”
魃枭咧咧嘴,不客气地把温水喝干净。
粗糙的手指探入兽皮衣,还要往里钻,林虞正冷着脸挣扎,外出探路几个小头领陆续回营。
魃枭依旧霸占性地抱着林虞,魁没有和平日那样打趣,而是一脸严肃。
“枭大,我跟砍风在两处林子发现了一大群雪鼠兽,太多了,肯定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雪鼠兽平时都生活在地底下,尤其到了雪期,如果不是找不到任何食物,绝不会抱团出来的。
烈脸色也不怎么好。
“我带几名奴隶进入林区探路,当诱饵,附近没有野兽的叫声,安静得诡异。”
冰岩部落作为荒原第一部族,很少有人敢闯进他们划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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