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荒原迎来了雪期之前的骤风期,从早到晚,不间断地刮着大风,气温低下,吹得人直犯恍惚。
冰岩人早就和荒原的气候融为一体,白天刮风的时候,他们如往日一样生活。
留守部落的勇士到附近狩猎,奴隶们陆续到广场和周围的山谷干活。
林虞的处境却变得十分煎熬。
气温太低,水结冰了。
他去帐子后方敲了一盆薄薄的冰,只这片刻,两只手冻得刺痛发紫。
将冰块烧热后,缓缓饮下半碗热水,依旧没能驱散寒意。
魃枭住的这顶帐篷被他特意加固改造过,入口多挂了一块厚厚的兽皮帘,密不透风。不仅如此,堆叠在身上也兽皮越来越多,像背着厚重的蚕茧。
林虞躲在帐子里,深入骨髓的冷让他有些焦躁,搓了搓脸,冷得没什么知觉。
他没有办法,只能全神贯注地研习传承,企图用学习转移一部分注意力。
但效果甚微。
这天,林虞缩在兽皮里,和苍梧讨论了一些元素阵简化后的设想后,没多久,嗓子像吞了玻璃渣子,沙哑得说不出话。
戒指那头的人沉默,似乎有些不忍。
“虞,荒原上的兽肉和兽血每天必须多吃一点,否则很难熬过接下来的雪期。”
林虞顿了顿,“嗯”一声。
他不想跟冰岩人那样,把血淋淋的兽血当水喝,可就眼前的形势,如果不喝,估计没几天活的了。
和苍梧的交谈被打断,帐篷外来了人,是魃枭的得力臂膀之一,砍风。
砍风隔三天会给他送食物,这次送来的是一块刚割下来不久的兽肉,还有几颗外皮皱皱的黄果。
兽肉是新鲜的,滴着血,因为气温太低,血液已经微微凝固。
砍风话很少,每次来就只送食物。
等林虞接过兽肉,又将周围检查了一圈,没有过多停留,很快离开帐篷。
*
林虞拎着兽肉,拿碗接了些许兽血,用火热化。
想起刚才苍梧的叮嘱,也怕自己撑不过荒原的雪期,狠了狠心,一把捏紧鼻子,闭眼就喝。
只片刻,林虞靠在木头上,脸色越来越难看。
温冷,黏稠,带着浓郁铁锈味道的腥稠液体似乎黏在嗓子眼里,他捂着肚子,之后走到一处角落,将勉强喝下去的兽血吐个干净。
林虞嘴唇苍白,兽皮下的身体瘦薄,神色淡淡的,此刻看不清喜怒,唯独嘴角染上了一抹鲜血的洇红。
他没有放弃尝试,像是想起什么,重新接了半碗把兽血。
石锅底下的火力加大,将血倒入逐渐沸腾的水中,等待凝结成块。
林虞面无表情地捧着一碗着“血豆腐”,就着砍风送来的几个黄果,慢慢吃下整晚兽血。
荒原的雪期寸草不生,天冷后,就没有任何植物生长了,素菜和野果非常罕见。
砍风每次来送肉时都给几个黄果,虽然是受魃枭叮嘱,但这份待遇放在部落里,不是每个谁都能享受到的。
林虞每次都会把黄果吃得干干净净,尽可能的补充维生素。
又过了两天,他基本没有走出过帐篷,每天都在学习传承记忆,和苍梧复盘,结合现代学,说一些改良元素阵结构的想法。
“虞,你真的很聪明,”苍梧毫不吝啬地表露对他的欣赏,“这些方法我以前从没想到过。”
林虞眼眸微弯,融化了一点冷色。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学的东西,都是很多先辈在无数的探索和实践里总结出来的。”
顿了顿,有句话放在心里没有开口。
和苍梧相处的这段日子,是他在蛮荒大陆最轻松的时候。
尽管看不见彼此的面容,却能通过言行交流,清楚感知到这个人的存在。
苍梧就像一片沉静的深湖,生在远古,所处的地位和阅历,如同万能全书。
对方给予他的,并非强行的思维灌输,而是引导,无形中给他隐隐指了一条路。
所以林虞卸下冷淡,慢慢和对方诉说越来越多的理论和想法。
将现代学科和元素阵进行结合改良的这件事,苍梧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很快理解其中的妙处,与他一起探寻这份可能。
苍梧亲眼见证了蛮荒大陆的历史变迁,他思维广阔,没有半分守旧迂腐,谈吐言辞从容不迫,带着一丝沉稳的亲和,这使得林虞不知不觉和对方说了更多的念想。
甚至通过越来越多的言语相处,在脑海中模糊地勾勒出对方的外貌轮廓。
除了学习,偶尔也会语气淡淡的抱怨几句。
比如荒原的气候让他煎熬,部落的素食太少,他不喜欢吃荤腻的兽肉,不想喝兽血。
苍梧每次都会听完他难得的抱怨,口吻流露一丝怜悯。
“虞,以后会好起来的。”
林虞浅浅笑了声,吐露负面情绪,并非想要对方的安慰。
再理智冷静的人,有时候也会需要找个宣泄情绪的口子,而苍梧总是沉静的听他说这些话。
*
又一个阴蒙蒙的天,林虞裹着厚实的兽皮,躲在帐篷里用刻制元素阵。
他现在只能看到五色彩环里的白色亮了,也就是风元素的力量,所以制作的匕首,只能刻上风系元素阵。
不同种类的兽晶和兽血力量,无法驱动这把匕首,平日里,看起来就和普通匕首差不多。
刻了半天,林虞揉了揉酸涩的眉眼,连续释放元素力量致使他有些虚脱,靠在兽皮垫子上闭目养神。
昏昏沉沉中,听到外头一阵怒呵,依稀听到花脸的声音。
他恍惚记起自己交代过花脸,让对方每隔三天过来喝一碗煮好的肉汤。
林虞撑着身体站直,瞥见藏在兽皮底下的木器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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