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手术
【正文完结。】
“医学奇迹！这、这、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啊——！！！
”陈绍黎看着新鲜出炉的报告,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眼珠子瞪得快要脱眶他原地转了两个圈,试图找回自己的语言系统。
“不是这科学吗？这合理吗？啊！？”他挥舞着报告单活像是冷宫里疯了的妃子。
温曜时看不下去了踹他一脚：“陈绍黎你行了啊就这么见不得我弟好别发疯了！”
“陈医生,秋秋现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温柏延面上看着冷静实则指关节都捏得发白,他强忍着翻涌着的情绪试图从陈绍黎那过于夸张的反应里抓到最实质的信息。
“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陈绍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着报告单一一向他们解释“之前恶化的指标全部回升了其实以他的情况来说做手术是最好的方式之前他的身体完全达不到手术标准,但是现在可以了！”
“明天再做一个详细检查如果确定稳定下来后,就立刻安排手术。”陈绍黎越说越激动恨不得马上把温秋年推进手术室“我把我爸叫来,让他主刀。”
“手术有风险吗？”温柏延的神色没有丝毫放松。
陈绍黎推了推眼镜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他直视着温柏延和温曜时的眼睛没有任何回避：“有。”
“而且风险不低秋年的身体情况只能说是达到了手术的最低标准这台手术的把握
“只有……五成？”温曜时声音发干下意识地重复。
“对五成。”陈绍黎肯定地点点头“而且手术成功也不代表高枕无忧术后感染并发症恢复情况不好……每一关都难过。”
诊室里的空气骤然凝固陈绍黎顶着巨大的压力看着依旧镇定自若：“但是他已经熬过了最难的一关不是吗？”
他伸手拍拍温曜时的肩膀又看向温柏延：“我觉得你们应该相信他。”
……
出诊室的时候陈绍黎还是没忍住拉住了温柏延欲言又止最后挡着嘴把头伸到温曜时的耳边：“你们……真没干什么不该干的事情吧？”
温曜时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啧”了一声狠狠戳了戳他的脑门：“你想什么呢陈大医生？脑洞也太大了吧！”
“我也不想怀疑你们但这根本没办法用科学解释！”陈绍黎抓狂。
温曜时看了他一会忽然露出了个笑他轻声道：“或许是因为秋秋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吧。”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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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秤往他这边倾斜的一点点，是他早就亲手放上去的砝码。
温柏延和温曜时回到病房时，温秋年正坐在病床上，乖乖张嘴吃刘伯熬的米粥。
他瘦得可怜，整个人都缩在宽大的病号服里，只露出几根细白的手指，大概是粥有点烫，他每吃一口，都要含在嘴里一会，脸颊微微鼓起，像只小仓鼠。
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人也瞧着虚弱，但是比起之前油尽灯枯的衰弱模样，已经好太多了。
程沨坐在病床边上，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温秋年，死死锁在他身上，里面翻涌着尚未散尽的惊悸和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仿佛一错眼，眼前的人就又会消失。
温秋年吃两口粥，就腾出手去拍拍程沨的脑袋，以示安抚，圈圈也有样学样，跳起来去够他的手，温秋年一视同仁，也揉了揉小狗的脑袋。
“醒得这么快？”温曜时看到程沨，还有些意外。
当时温秋年气息全无后，所有人的世界都坍塌了。
刘伯站在不远处，地上撒了一地的糖饼，温柏延身形不稳，扶住了旁边的花架，温曜时直接瘫坐在地上，死死握着弟弟垂下冰凉的手。
只有程沨不一样，他仿佛听不到周遭的声音，他猛地将温秋年已经冰冷的身体从躺椅上抱了起来，死死箍进怀里，转身就要往外走。
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任凭其他人如何拉扯、劝说，甚至捶打，他都纹丝不动。他的眼神空洞得可怕，只低头看着怀里脸色青白的人，仿佛那是他世界里唯一需要守护的珍宝。
“程沨，**的放手！”温曜时彻底崩溃了，抓住程沨的衣领嘶吼，“……你非要让他走得都不安心吗！”
程沨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在温曜时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的身体陡然一震，低头看着温秋年，语无伦次：“秋秋没走……他还在动……医生呢！医生！”
“你疯了吗！”温曜时怒吼着，再次试图从他手中将温秋年抱走，医生看准时机，给程沨注射了镇定剂。
药物生效后，程沨高大的身躯陡然倒地，却依旧以一种保护的姿态蜷缩着，将温秋年护在怀中。几个人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将他紧握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将温秋年移开。
就在这时，他们才惊愕地发现，温秋年的心脏，居然真的，正在微弱地、重新恢复了跳动。
大喜大悲之下，所有人腿都软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赶过来的陈绍黎最冷静，火速安排温秋年重新入院，把被放倒的程沨也一起捎上。
那天手忙脚乱，镇定剂没控制住量，打得太多，用陈医生的话说，这是足以放倒一头牛的剂量，没想到这才一天，程沨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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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时间都踉踉跄跄地冲进了温秋年的病房。
温曜时瞧不惯弟弟吃个饭还要腾出心神去安抚程沨，轻咳一声：“程沨，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会？
该说不说，这家伙身板真壮实，又是注射药剂，又是昏了一天水米未进，居然还撑得住，看着和没事人一样。
“哥哥，他就要在这儿。
程沨还没开口，正小口咽着粥的温秋年先抬起了头。他勺子还含在嘴里，脸颊微微鼓着，闻言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然后迅速把粥咽下去，把程沨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
温曜时看着他们这副活像是怕被拆散的模样，险些气乐了，又看着程沨低眉顺眼，一副离了温秋年就马上死掉的模样，忍不住又在心底嘀咕了一句死绿茶。
因为温秋年病情好转，病房里气氛很好，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手术的问题。
“五成啊……温秋年语调慢吞吞的，听得一屋子的人都心惊胆战，但他只是弯了弯眼睛，语气陡然变得轻快，“那很高了！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青年苍白的脸上绽开一个几乎称得上是神采飞扬的笑容，那笑容太过璀璨，几乎驱散了他病容的所有阴霾。
他握着程沨的手，感受对方细微的颤抖，又看着屋子里的家人们，声音清晰而郑重，一字一句——
“我会活下去的。
……
手术的时间很快就敲定了下来，选在惊蛰那天——春雷响，万物生，是个寓意很好的日子。
如同151所说，能量点只能挽回温秋年颓败的身体状况，没办法让他恢复健康，还是会经常感受到胸闷和疼痛，他依旧虚弱得像一张浸了水的薄纸，稍一用力就会破碎。
但他很积极地在为手术做准备，就算胃口不好，也一直逼迫自己吃东西，吃药也只需要哄十分钟，就乖乖地都吞了下去。
黎姐来医院看了他一次，如温秋年所料，《囚笼》和《逢秋》一经释出，就引发了画坛的震动，这两幅风格迥异却又内在紧密相连的作品，仿佛一枚硬币的两面，完整呈现了一个灵魂从深渊挣扎至黎明的全部历程，任谁看了都会动容。
“现在外面好多媒体想采访你，都被你的家人推掉了。黎姐坐在病床边，慢慢削着苹果。
“挺好的，我也不想被问东问西。
他又有点诡异的欣慰，虽然这个世界里，因为没有继续画画，所以他和黎姐的相识晚了五年，但她还是自己熟悉的模样。
“说真的，我们之前……素不相识。圈里有名气的经纪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选了我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还把这么重要的两幅画交给我？”
她沉寂了两年，几乎快要被行业遗忘，这无疑是一份从天而降，又厚重到让她有些惶恐的礼物，也是一把能将她重新推回聚光灯下的钥匙。
温秋年歪了歪头，笑着回答她：“因为你值得。”
黎姐动作一顿，对上温秋年全然信任的目光，心底又酸又软，她没有再追问。
“好，那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话音刚落，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温秋年看着黎姐风风火火地接了电话，和他做了个告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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