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随着纪隐一声令下,身后的纪府护卫齐齐往上冲。闻人战此刻虽然被俘,但不知道为什么,柳震北看着闻人战嘴角不曾消退的笑意,皱紧了眉头心中暗暗思索:闻人战此番神色,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她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这时,抓着闻人战的一个护卫看向前面的那口大锅,里面的肉糜香气扑鼻而入,咽了咽口水,开口道:“公子,你们看,那是什么?”
里面几个木棍支起来的大锅中水花沸腾,咕嘟,咕嘟,伴随着沸腾之声,传来阵阵肉糜的香味。在这阴冷幽暗的山洞里格外显眼。
柳震北放下心里的想法,刚刚那些胡人的话她听到了,是以,里面那口大锅里的东西并不难猜,更何况,旁边还堆积着累累白骨,没有刮干净的肉色鲜红还在往下滴这血渍。
忽然想到什么?柳震北心中一急,握住旁边江肆的手,眼中流露出担忧之色,轻声道:“阿肆。”
这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她虽然不知道阿肆从前经历过什么。但每次军中将士们架起大锅之时,阿肆的眼中总会露出那种惊恐又哀痛的神情。
想必阿肆的过去,必然也和这些胡人的习俗有关。
江肆感受着眼前的味道,将眼前的一幕幕刻在眼底。自行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那口大锅面前。
江肆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弯腰,虽然动作缓慢,但也一点一点地将身边散落的尸骨收集起来。有大有小的骨头被江肆垒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骨堆。
“自前朝王室隐退至今,已经有十四年了吧。”江肆的声音很轻,仿佛失去了支撑的气力,也仿佛是在酝酿着什么。
“是啊,已经十四年了。”纪隐和柳震北同时出声道。十四年前的混乱,他们虽然身处不同的境地,不同的地点,但在这一刻,三人却有了相同的心绪。
纪隐看着那个佝偻着的身影,恍惚之间觉得,眼前这个江肆才是真正的江肆。没有波涛,没有仇恨,只有一望无际的平静,平静到让他的心生出一种闷闷的钝痛。
山洞里的火渐渐熄了。
尸骨也被尽数收敛在山洞中的一处角落。三个人静静立在这一堆又一堆不知老幼姓名的尸骨中间,伫立许久。
这时,江肆开口道:“回去吧,我有些累了。”话音刚落,江肆脚下一个踉跄,柳震北要伸手,被江肆躲开。
江肆率先迈开步子走出了山洞。抬手微微遮挡洞外的光芒,来之不易的晨曦微光。总是让人格外珍惜。
三人一同迎着初升的朝阳走出天水的后山。
“纪隐,你不想问些什么吗?”江肆走在前面,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纪隐笑了笑,跟上江肆的脚步,走到江肆的身边,开口道:“阿肆既然没有开口,那我便也不问。”
在江肆一开口的时候,柳震北便察觉到了江肆的意图。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被江肆的话打断拦下。
江肆低声道:“震北,我们没有时间等了。”
听到江肆这样说,柳震北心中一动,知道江肆是猜到了自己南下的真正目的了,脑海中闪过许多,终究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早在见到安弥山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吗?”江肆不打算绕弯子,震北亲自南下,北方的情况已经不能等了。
闻言,纪隐并不意外,“是,不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的?”
“不算很早,也不算很晚。”江肆不打算细说。说起另外一件事,“那日大火。先生那一拜,拜的是你吧?”
是他吗?对此,纪隐不置可否,因为到现在他仍然不确定,那日安弥山遥遥一拜。究竟拜的是谁。
想到此处,纪隐落在江肆身上的目光又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先生具体是什么关系,但你,绝非真正的纪家三郎。”
江肆的话音落下,纪隐看了一眼站在江肆身边的柳震北,笑了笑,开口道:“阿肆冰雪聪明,哎~倒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以为抓到了阿肆的一个把柄,却原来阿肆也拿了隐的一个漏洞。”
听着两人的对话,柳震北有片刻的恍惚,这天水纪氏,真的还是纪氏的吗?
对柳震北心中的震撼,无人能够感同身受,纪隐的视线扫过柳震北,“柳将军此次只身南下,想必是北方已然穷途末路,否则,作为北方守将,柳将军不会如此冒险,不知,隐说的可对?”
既然已经被猜到了目的,柳震北直接开口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柳将军不必着急,阿肆和柳将军想要的,也是隐想要的,所以……”纪隐的话没有说完,视线又转向江肆。
柳震北心头烦躁,她最恨这些说话磨磨唧唧,咬文嚼字的文人强调,难受,“有什么话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能憋死你咋地!”
江肆拦下柳震北欲要往前的身影,“你既然如此清楚震北的身份和目的,想必对北方的局势也颇为了解。既如此。纪隐想必你也明白,你我所求便注定了我们会是敌人。"
纪隐不置可否,”敌人吗?阿肆,莫要妄自便给人下了论断。若你我是敌人,今日我不会站在这里,你也不会给我说这些话的机会。“
紧接着纪隐又开口道:”但是阿四你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我对北方不仅了解,并且,我与帝师之间有师生之情,所以,阿肆不要担心我出现在这里的目的。而且,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那你呢,你想要什么?”江肆可不相信天下会有免费的午餐。
纪隐开口道:“我要你的计划如期进行。”
“为什么?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纪隐没有再说话。
片刻之后,江肆应下纪隐的条件,“好,我答应你。但我的时间有限,一个月的时间,我要你手下的盐一万斛,铁三十万斤。”
“可以。我手下的盐铁,你尽可调用。”
随着纪隐的话音落下,江肆心中一动,至今为止,她手中已有粮食、盐铁。现在唯一所缺的,便是运送这些物资的漕运。
要让这些东西走出大江,到达北方。又不引人耳目,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而这个理由……
念及此处,江肆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震北,你先回去。”
柳震北没有动作,显然不愿就此离去。低声道:“阿肆,如今这情况,你得跟我走。”
江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柳震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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