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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安桥宁夜

小说:

仙君总想把我推给情敌

作者:

知一易

分类:

现代言情

【又见东风】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滚动声。

我掀开车帘,回头望了一眼。

晨光熹微,金色的阳光铺洒在信州府门前的薄薄金辉,与成亲那日一模一样。

明亮而温暖,像是从记忆深处照来。

不过少了荼蘼花香,少了热闹喜庆,也少了欢声笑语。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清的寂静,只有风轻轻拂过,卷起几片落叶,最终无声地落在地上。

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凝噎的抽泣和低语,一阵清风恰遇,鼓起颜卿月白色的衣衫,显得日下的他如寂寞寒霜,让我有种他下一瞬会消失的错觉。

我放下车帘,靠在车厢内,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小腹。

那里,小小的生命正悄然生长。

最终,我还是没能告诉颜卿我有身孕一事。

起初是因为不确定,不敢告诉他;如今却是怕他对我抱有更深的牵挂,怕他宁愿舍弃一生的抱负,也要护我平安。

我不想他为我做到这地步。他为我做的,已经太多了。

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风从车窗外吹进来,凉意拂过我的脸颊。

我伸手摸了摸脸,指尖触到一片湿润。

不知何时,泪水悄然滑落。

怀中的玉笛原本静静的,似是感知到的情绪后,一缕清越的笛音从笛身中流淌而出,悠扬婉转。

这是神器第一次回应我。

我默默取下头上的白梅步摇,无力地护在心口。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神器啊……

“玉笛啊,这支曲子,叫什么名字?”

我明知一支笛子不会讲话,还是自言自语问道。

玉笛不语,却有意识闯入我的识海。

“天上月?原来叫天上月啊。”

不知过了多久,笛音渐渐消散,天地间重归沉寂。

从信州府出发,马车颠簸了整整两个月,终于抵达了定边军的驻地。

西北的荒漠黄沙漫天,狂风卷起沙砾打在脸上生疼。

再往前几百里就是东凉,远处的山峦像被剥去所有生机,只剩下苍凉轮廓。

军营坐落在荒芜中,简陋的帐篷零星散布,几面饱经风霜的旗帜在风中无力摇曳。

吴盼秩领着我走进军营。

营地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汗臭、铁锈和尘土的气息,角落里堆满了喝光的酒坛子,残余的酒香混在一起令人窒息。

士兵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擦拭兵器,窃窃私语不断,目光时不时地朝我这边瞟来。

那是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表情,像是压抑已久的某种情绪在蠢蠢欲动。

我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他们对视。吴盼秩全然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大步走在前面。

“因为你是女人。日后,好自为之。”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驻守边疆,黄沙作伴,这里的将士们已数年没有归家。而我,一个突然出现在军营中的女人,对他们来说,或许就像是一块许久未见的肥肉,充满了诱惑。

吴盼秩径直领我去了医帐。简陋的营帐,门口挂着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医”字。

掀开帐帘之前,我心里有些忐忑。吴盼秩说军营里只有一位医师,名叫宁安桥,日后我就在他手下做事。

我不太擅长和中年男人打交道。

我猜,宁安桥应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如果像李叔那样性情温和,总是笑眯眯的,懂得如何让我适应新环境,还说得过去。可当我走进医帐时,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愣住了。

“宁医师,你要的助手,给你找来了。”

宁安桥居然……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话说这体型真的不是带兵打仗的?

身高八尺魁梧健壮的男人穿着一身素净的灰布长衫,正低头整理着药箱,动作娴熟而专注。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生人勿进的面容。

他目光冷淡,甚至没有多看吴盼秩一眼,只是淡淡地扫过我,又继续低头整理药材。

“这位就是宁安桥,军营里唯一的医师。”吴盼秩简短地向我介绍。

宁安桥没有应声,甚至头都没抬。

吴盼秩似乎早习惯了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也不多言,说要去和大将军贺将军打声招呼后,转身离开了。

帐帘落下的一瞬间,到外面的风沙似乎也被隔绝在外,只剩下药草的气息和宁安桥冷峻的侧脸。

“你叫什么名字?”

我心里紧张,说话一时结巴,“我、我……叫出、楚风。”

宁安桥闻言冷哼一声,对上我的视线:“楚风?我还以为叫‘抽风’呢。”

换做是旁人,我或许会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可宁安桥那张冷脸说出这句话,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只觉得恐怖。

这张冷脸一定是生来如此,对谁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哪怕是吴盼秩这种朝中重臣的身份,他也不放在眼里。

这样一个人,在他手下做事,不就纯粹找罪受吗!

宁安桥问道:“你会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我认得些草药……”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低声骂了一句“有什么用。”

他以为我没听到,可那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却只是冷冷地扫了我一眼,随手从桌上抓起一根石杵,塞到我手里,指了指角落里堆成小山的草药。

“今天之内把这些草药处理完,整理归纳完才准休息。”

我默默看向角落的药草,堆得像座小山,光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可我不敢反驳,只默默走到角落,蹲下身开始研磨。

帐内一时安静得只剩下他整理药材的窸窣声和我手中石杵与药臼碰撞的沉闷声响。

忽然,我想起吴盼秩还没给我安排住处,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问宁安桥。

“宁医师,我……以后住哪儿?”

他又是不耐烦的样子,嫌我聒噪,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随即转过身去继续忙手里的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头也不回地丢出一句:“你就在这儿睡。”

我下意识环顾四周。除了几张摆放药材的木架和一张破旧的桌案,角落里确实有一张勉强能称之为床榻的东西。

可那床榻上铺着的草席已经发黑,灰尘厚厚积在表面,边缘还沾着些暗褐色的污渍。

我眯起眼睛细细观察,心里猛地一咯噔——

那污渍分明是干涸的血迹!

我喉咙发紧,弱弱又问了句:“还有别处的住处吗?”

要我在那么恶心的榻上睡觉,我还不如卷着铺盖睡地上,外面的沙地都比这强。

但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争取。

“没有。”

他语气干脆利落,毫无商量的余地。我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他那张骇人的脸,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石杵在药臼中来回碾磨,我偷偷抬眼看了看那张床榻,又泛起恶心。要我在这张床上安眠?是安息吧!

“宁医师之前也住这里吗?”

“这么脏,我可不住这儿。”

“……”

所以这么脏,我就得住这儿吗?!

乌月高悬,帐外的风沙声愈发清晰。

我揉了揉酸胀的手腕,看着角落里那堆还未研磨完的草药,心里一阵无力。

颠簸了两个月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累到现在。想到腹中的孩子,我决定今晚先休息。

被骂了再说,眼下无论如何得先把睡觉的地方收拾出来。

我走到那张沾着血迹的床榻边,暗褐色的污渍像是无声的警告。有魔音贯耳,不断提醒我这上面发生过什么。

实在下不了决心直接躺上去,环顾四周,试图找些东西来垫一垫。

可医帐内除了药材和器具,什么都没有。我翻了个遍,甚至连块干净的布都找不到。

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办法。我决定去后勤处看看,或许能找到些剩余的被子或草席。

我掀开帐帘,风沙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几声。

夜色沉沉,军营里只有零星的篝火在风中摇曳,映照出守夜士兵模糊的身影。

我紧了紧衣襟,低着头快步朝后勤处的方向走去。

我想起吴盼秩给我指过,好像在西北角……夜幕下的军营只有几处篝火照亮,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不至于踩到什么不该踩到的东西。

突然袭来的几只飞蛾吓得我心惶惶的,遁入远处的黑暗,和着传来的狼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惧,我深呼吸镇定写后加快了脚步。

可刚走出没多远,就感觉到有几道目光从身后的暗处落在了我身上。

我还没来得及诧异,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抢在我回头查看之前,一只粗糙的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惊恐地拼了命挣扎,可对方的力气极大,我根本挣脱不开。

黑暗中钻出的人将我围住,一只手箍住了我的腰,将我整个人拖向一旁。

“唔——!”

我拼命想喊,可声音被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手脚胡乱踢打,可对方似乎早有准备,三两下就将我制服。

我被拖进了一处昏暗的角落,四周堆满了废弃的木箱和杂物,远处篝火的光亮几乎照不到这里。

“嘘——别乱动。”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戏谑和贪婪。

我吓得浑身发抖,感觉到有几双手在我身上胡乱摸索,粗重的呼吸声混杂着低笑,像是饿狼围住了猎物。

“放开我!”

我好不容易挣开一点缝隙,刚喊出声,嘴又被死死捂住。

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我拼命挣扎,可对方的力气太大,我根本无力反抗。

小腹隐隐作痛,双手被人禁锢,胡乱蹬踢的脚也被两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抓紧,力气之大,我根本没有办法。任凭我怎么踢打、撕咬,都无济于事。

“女医师身上还挺有肉。肚子圆鼓鼓的——”

面前的人□□着恶心的嘴唇擦过我微微隆起的肚皮。

“不许碰我肚子!”

恶心的手掌下,我的声音传不出一点。我咽下滑至唇边的眼泪,黑暗中,我只能看到他们模糊的身影和发亮的眼睛,像是野兽盯着猎物。

喉咙被掐得生疼,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一阵阵发黑。

耳边是他们低沉的狞笑和粗重的喘息,混杂着风沙的呼啸声,像是从地府深处传来的回响。

“求求你们……放过我……”

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可他们根本不在乎,反而笑得更加猖狂。

没有人会来救我,这里是军营,是荒漠,里外都是饿狼的地盘。

手指无力地搭在小腹上,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保护他?

绝望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裹住,越收越紧,直到我喘不过气来。

无尽黑暗的深渊,绝望吞噬一切,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一缕清冷的笛声忽然划破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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