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的衬托下,登山的路变成漫长不已,陈苌楚从未参加过这么考验毅力的活动,几次三番下来,每次歇息的时间拉得更长了。
甚至偶尔能听见阮自明半开玩笑地训她,“越停越难爬,还不如一鼓作气上去。”
听上去颇有几分道理,弄得陈苌楚又是责怪自己体力不争,又是愧疚让他们等自己好多次。
“别听他的。”身后低沉的嗓音驱散了她的内耗,“不是每个人都要一步走到目的地的,慢慢走,或许有惊喜不是吗?”
他张开掌心,一只泛着微光的萤火虫颤颤巍巍地飞起来,在陈苌楚面前转了个圆圈,紧接着,它顺着峭壁攀缘而上,描出树的形状后,消失在了幽绿的丛叶间。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书中的萤火虫,眨着眼睛好奇地张望着,竟忘记了双腿的酸痛,追着它向上爬了几阶。
为她捉萤火虫的褚淇奥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一如暗恋的漫长岁月里,他默默做她的后盾,从未打扰过陈苌楚。
那话或许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完全可以以褚家的名义直接宣布商业联姻,陈家迫于压力也不得不从,可正如褚淇奥自己所言,不是要和陈苌楚一下子走到结婚那步。
比较起来,他更偏爱这样看着她在熹微的晨光下肆意地放声大叫。
太阳从山脊后缓慢地探出头,天边被晕开一片绚烂的金粉色,不过转眼,云海也变得金灿灿。
陈苌楚整个人挂在观景台的围栏上,尽情地呼吸着山顶的新鲜空气,虽然经过了艰难的夜爬,但此刻她的身体却又从未有过般的轻盈。
“咚咚先生~”她又记起褚淇奥这个小名来,顶着月牙似的眼睛,远远唤他。
被她这么一叫,褚淇奥的脸上迅速切换成笑容,视线也从旁抽烟还乱丢烟蒂的阮自明身上收回,重新投在陈苌楚身上。
“来了。”
他正要穿过层层人群,去到她身边,却见碍眼的家伙先一步来到面前,褚淇奥瞳孔皱缩,手里握着的花环颤了颤。
陈苌楚更是疑惑,她盯着阮自明在包里翻找半天,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有鬼。”他哆哆嗦嗦地说,“它又偷了我的东西。”
听闻,陈苌楚连忙扶住手脚发颤的阮自明,追问:“什么东西丢了?”
“我的项链……还有刚刚的水瓶呢?”
他记得那是个快空的矿泉水瓶,坐在那块大石头上的时候喝逛了倒数第二口水,阮自明赶忙来到岩石边找,可惜一无所获。
就连他随意丢在地上的烟头都不翼而飞。
“我要报警。”阮自明狼狈地蹲在地上,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可惜还没接通,有人先一步夺走他的手机。
他的背包被褚淇奥单手拎着,开口朝下抖出里面的物品,阮自明口中的那条金项链很快出现,只不过缠在某个令人浮想联翩的小四方盒上。
既然只丢了水瓶和烟头,涉案金额就远远不及报案标准了,陈苌楚尴尬地咳了咳,好心将阮自明从围观中解救出来。
“学长你别着急,应该是忘在来的路上了,我们回去找找。”
语落,陈苌楚在众目睽睽下拎起男人的衣领,直冲下山路而去,褚淇奥听到有人猜测女孩这样着急,是为了追究那盒不该出现的套,气得浑身上下跟结了层冰霜似的,拎着东西大步流星地追过去。
殊不知,两位同伴根本没能走多远。
“你们是不是被鬼偷了东西啊?”那是位精神抖擞的老先生,说话间隐约带着些道士的风骨,“在露营那被偷,到山上还被偷,就像追着你们偷似的。”
本就被吓得不轻的阮自明,此时犹如跪拜高人般崇拜地看着对方,“您有什么办法吗?”
大师一脸讳莫如深,只需稍稍勾勾手指,猎物便会上钩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
但陈苌楚可不是什么傻白甜,她死死拽住阮自明,摆出一副不说清楚不肯定走的架势,“这鬼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选中了我们?”
若是临时起意想诈骗的,必然不能做到秒回答,然而,面前此人竟然能。
“这鬼是去年出现的,是景区里一个不小心失足跌落山崖的游客,是踩到了其他人制造的垃圾才酿成惨剧,后因追究刑事责任难度较大,案件最终不了了之,他也一直因冤屈游荡在这里。”
他越说越急促,活生生像催命的厉鬼,到最后一句时,他猛然凑到阮自明眼前,露出古怪诡异的笑,一字一顿:“谁让你乱丢垃圾呢。”
胆小的阮自明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在他的吓唬下,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拜托褚淇奥扶着他后,陈苌楚迫于形势,答应了和这位老先生同路的要求。
“我先带你们去龙凤庵祈福驱鬼,再去补补精神气。”大师健步如飞,将行程安排的井然有序。
可惜,陈苌楚不信任他的鬼怪之说,连带着道士本人也不信,毕竟他说的地方连攻略也很少提及,便故意询问他路线是否正确。
果然被她诈出了真正身份,男人老神在在地说自己是本地有名的导游,拍着胸脯打包票,称绝对不会走错路。
话说到这,再追问下去该伤及信任了,陈苌楚也只好闭嘴,老实地跟着男人前往所谓的祈福地。
从山上下来,又走了很远,他们全程没有坐索道,前一晚也因为夜爬没有休息好,到最后连体力最好的褚淇奥都有些喘。
陈苌楚更不必提了,踏进龙凤庵时,她是被褚淇奥半抬着进来的。
此时,已将近正午,耀眼的日光洒在低矮茂密的粗树上,摇曳的风吹动上面红绸带,伴着此起彼伏的脆铃声回荡在林间。
“你们自己去那边买吧。”男人大咧咧地从旁坐下,“可以写字许愿,这里很灵的哦。”
这样说十分有营销的意味,陈苌楚累得想躺平,怀疑男人是故意绕远把他们领来花钱的。
但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来都来了”,陈苌楚捏着那条空白的红带,略一沉吟,提笔在上写下四个大字。
【平安喜乐】
陈苌楚不求名利富贵,只求她和她在意的人们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此生。
她虔诚低头拜三拜,瞧准了被风吹得上下点动的枝桠尖,掂起脚尖伸长双手,想要挂到最顶端去。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高,捉了许久也没能成功,正当陈苌楚想要放弃时,结实的胸膛从后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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