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竺大陆深处,菩提树千年灵韵凝成的琥珀光中,古老祭坛上的法印流转如星河,法师们持菩提木杖吟唱起上古咒语,将魔法文明的秘辛,化作青烟漫过琉璃瓦檐,在晨钟暮鼓间诉说着这片魔法古国的千年兴衰。
宇宙纪年三千载,璞竺大陆漂浮于星云漩涡之中。菩提树群如翡翠云翳覆盖整片空域,垂落的气根缠绕着悬浮的琉璃城郭,琥珀色灵光在枝叶间流淌,将暮色浸染成蜜色。南城郡主兰君立在浮空回廊,浅蓝色绡纱裙裾随风轻摆,腰间缀着的菩提子串发出细碎清音,她凝望着祭坛方向腾起的紫色烟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银质发簪——那是玉君在春分节赠予她的定情信物。
"郡主又在出神?"温润男声自身后传来。璞竺国皇子玉君踏着鎏金祥云纹锦靴拾级而上,金丝绣就的凤凰在绯色衣摆振翅欲飞,腰间嵌着的龙纹玉佩泛着冷光。他伸手替兰君拢了拢被夜风吹散的鬓发,指腹擦过她耳后朱砂痣时,眸底漾起柔波:"明日便是两族联姻大典,莫要让忧心损了这倾国容色。"
兰君垂眸避开他炽热的视线,琉璃瓦当滴落的夜露打湿裙摆。远处传来悠长的钟鸣,第七声余韵未散时,菩提国的方向忽然亮起刺目白光。风君白衣胜雪,广袖间绣着的银线云纹随动作流转,他踏月而来,发间玉冠上的月长石在夜色中泛着幽蓝,身后跟着身着梅花烙红裙的梅君,十指交握的金铃手链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妹妹倒是好兴致。"风君目光掠过玉君搭在兰君肩头的手,苍白的唇抿成直线,袖口暗绣的菩提叶脉微微起伏,"听说璞竺国的婚典要采撷菩提心髓,可曾想过这会折损大陆灵气?"他身后的梅君适时轻笑,腕间金铃突然发出尖锐嗡鸣,惊起栖息在菩提树上的银鳞雀。
玉君揽住兰君细腰,鎏金衣料摩擦间绽起细碎火花:"风君殿下未免管得太宽,这是两族盟约,难不成菩提国想撕毁三百年前的星轨协议?"他腰间龙纹玉佩泛起红光,与风君月长石的冷蓝在空中相撞,激起无数细小的光屑。
兰君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心口泛起钝痛。记忆突然闪回幼时,她跌进菩提渊时,是风君毫不犹豫跃入深潭,将浑身湿透的她裹进温暖的白袍;而及笄那日,玉君捧着琉璃匣单膝跪地,金丝绣的凤凰在月光下活过来般扑棱着翅膀。如今祭坛上空的法印越发明亮,千年灵韵凝成的琥珀光中,她仿佛看见无数命运丝线在三人之间缠绕成死结。
梅君突然掩唇娇笑,发间红梅簪子折射出诡异的血色:"两位殿下何必动怒?"她莲步轻移,红裙扫过回廊,指尖凝起一抹梅色雾气,"倒不如让郡主亲自说说,究竟倾心于哪位?"雾气在空中凝成镜面,映出兰君苍白的脸和两人截然不同的眼神——玉君眼底是势在必得的灼热,风君却只剩破碎的希冀。
琉璃镜面映出的不仅是三人僵持的身影,更将远处祭坛异变投映其中。菩提树根突然破土而出,缠绕着祭坛的法印剧烈震颤,千年灵韵凝成的琥珀光开始扭曲,化作漩涡状的暗紫色纹路。法师们的吟唱声变得杂乱无章,菩提木杖顶端的符文接连爆裂,碎片如流星般坠入云海。
兰君的银质发簪突然发烫,灼得她后颈生疼。她强压下慌乱,抬眼望向面色各异的三人。玉君眉头紧锁,龙纹玉佩红光暴涨,掌心已凝出火焰状的魔法阵;风君的月长石泛起冰裂纹,袖口银线云纹无风自动,周身开始凝结霜花;梅君嘴角勾起莫测的笑意,指尖梅雾化作千万枚冰刃,悬浮在众人头顶。
"这是......星轨紊乱的征兆。"风君率先打破沉默,苍白的指尖指向天际。只见原本规整的星轨开始扭曲,北斗七星化作赤色血芒,如箭矢般射向祭坛。他转头看向兰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当年两族约定以你为媒,是为了平衡大陆灵气。如今婚典将至,却突生异变,难道......"
玉君猛地将兰君护在身后,鎏金衣袖带起炽热气流,将梅君的冰刃尽数蒸发:"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定是菩提国暗中捣鬼,想借此破坏联姻!"他周身火焰升腾,映得兰君浅蓝色的裙摆都泛起金芒,"兰君,明日我便昭告天下,以整个璞竺国为聘,看谁敢阻拦!"
梅君娇笑着踱步上前,红裙拖尾扫过之处,地面绽开朵朵红梅。她忽然贴近兰君耳畔,吐气如兰:"郡主可知风君殿下为何纳我为侧妃?"她手腕翻转,金铃手链发出刺耳声响,"不过是为了借我梅族血脉,压制体内日益暴走的灵力罢了。"说罢,她突然伸手抓住兰君手腕,掌心浮现梅花烙印,"不如与我联手,让这两位殿下都看清,谁才是最该被舍弃的棋子。"
兰君猛地抽回手,银簪滑落发间。她踉跄后退半步,撞进玉君怀中。抬头望见祭坛方向,菩提树气根已缠绕成巨大囚笼,将整个琉璃城笼罩其中。千年灵韵化作浓稠的雾气,在众人身边凝结成无数虚幻人影——那些都是璞竺与菩提两国因灵气战争而陨落的先祖。
"够了!"兰君挣脱开玉君的怀抱,浅蓝色裙摆扬起如水波。她拾起银簪,指尖抚过刻着的"永结同心"四个字,忽然将簪子狠狠折断。断裂处迸发出耀眼光芒,驱散了四周的雾气,"我不是你们平衡灵气的工具,更不是用来交易的筹码!"她看向玉君与风君,眼中含泪却目光坚定,"明日婚典,我一个都不会嫁!"
话音未落,祭坛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菩提树顶端的琥珀光彻底化作黑色漩涡,无数星光被吸入其中。玉君与风君同时出手,金色火焰与蓝色冰霜交织成结界,试图抵御这股恐怖力量。而梅君却趁乱隐入红梅丛中,唇角勾起得逞的笑意,腕间金铃发出诡异的韵律,与祭坛的震动产生共鸣。
黑色漩涡撕裂天穹的刹那,兰君脖颈后的朱砂痣突然发烫,仿佛有滚烫的血脉在皮肤下游走。她踉跄着扶住琉璃栏杆,却见自己断裂的银簪碎片悬浮而起,在半空拼凑成残缺的星图,直指漩涡中心。玉君周身火焰暴涨,金色锦衣被罡风掀起猎猎作响,他挥掌击碎一片坠落的琉璃瓦,厉声道:"兰君!快躲到我身后!这是菩提国的禁术'星陨咒'!"
风君的白袍已结满冰晶,月长石冠冕在强光中碎裂,他望着不断坍缩的祭坛,瞳孔骤缩:"不可能...祭坛封印是两国先祖共同设下的!"话音未落,梅君的笑声穿透轰鸣传来,她踏过满地红梅,红裙上的梅花烙仿佛活物般扭曲生长,"两位殿下可还记得,梅族与菩提国曾有过血契?"她指尖缠绕着暗紫色雾气,将玉君的火焰与风君的冰霜尽数吞噬,"当祭坛灵气暴走时,正是梅族血脉破除封印的最佳时机。"
兰君感觉体内有股力量在翻涌,浅蓝色裙摆无风自动,腰间的菩提子串突然迸发柔和的青光。她望着梅君眼中闪烁的疯狂,忽然想起儿时在菩提渊底,曾见过石壁上刻着的古老预言——"赤梅噬月,蓝莲绽劫"。此刻梅君腕间金铃组成的阵型,竟与预言中的图案分毫不差。
"你早就计划好了。"兰君声音发颤,青光顺着银簪碎片蔓延至她指尖,"从成为风君侧妃,到煽动两族矛盾..."她的目光扫过风君震惊的面容,又落在玉君握紧的拳头,"甚至连我的婚事,都是你棋盘上的棋子。"
玉君猛地转身,金丝绣的凤凰在火光中振翅,他眼中的炽热混着怒意:"兰君!莫要被这妖女迷惑!待我斩了她,便..."
"住口!"兰君抬手,青光化作屏障隔开两人。她望着祭坛方向不断渗出的黑雾,那里面隐约传来千万人的哀嚎,"你们眼里只有权力与盟约,可曾想过这片大陆的生灵?"她的发丝被青光染成琉璃色,眉心浮现出菩提叶状的印记,"先祖留下的封印,不该成为维系两国平衡的枷锁。"
风君突然踉跄上前,白袍下的皮肤开始浮现冰霜纹路,他强撑着抓住兰君手腕:"兰...兰君,当年我...咳咳..."一口鲜血喷出,在雪地绽开红梅,"我纳梅君为妃,是为了用梅族秘法压制灵力,以免失控伤及无辜...我从未想过,她竟..."
梅君发出尖锐的笑声,红裙化作漫天血蝶,她指尖的暗紫色雾气凝成锁链,缠住玉君与风君:"多么感人的真相!不过晚了——当祭坛崩塌,整个璞竺大陆都将成为梅族的祭品!"她仰头望着漩涡,眼中映出无数闪烁的符文,"而你,南城郡主,作为拥有菩提圣血的容器,将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兰君周身青光大盛,琉璃色长发在风中狂舞。她握紧银簪残片,感受到体内两股力量在碰撞——玉君的炽热,风君的清冷,还有梅君带来的黑暗。祭坛方向传来最后一声巨响,菩提树开始连根拔起,整个琉璃城都在剧烈晃动。兰君深吸一口气,将三种力量强行融合,光芒从她掌心迸发,照亮了三人惊愕的面容。
琉璃色光芒暴涨的瞬间,兰君周身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那是璞竺皇室血脉觉醒的征兆。她的浅蓝色裙摆被青光浸染,化作星河般的流光,腰间菩提子串悬浮而起,在虚空中排列成古老的守护阵图。玉君被梅君的锁链勒得青筋暴起,却仍挣扎着大喊:“兰君!别强行融合力量,你的经脉会承受不住!”
风君咳出的鲜血在雪地上凝结成冰晶,他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颤抖着抬手想要触碰兰君:“听他的...以你的体质,最多只能引导一种灵力...”话音未落,梅君的笑声裹挟着暗紫色雾气扑来,她发间红梅簪子彻底化作血色,腕间金铃疯狂震颤:“天真!三股力量碰撞的余波足以撕裂她的魂魄!”
兰君的睫毛上凝着细碎的星光,她望着祭坛方向即将彻底崩溃的封印,忽然想起幼时在藏书阁翻阅的古籍——“混沌初开时,三灵归一可重塑天地”。掌心的力量如沸腾的岩浆翻涌,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当梅君的锁链即将触及她咽喉时,兰君突然转身,琉璃色的眼眸中映出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影:玉君燃烧的战甲下藏着的温柔,风君冰霜覆盖的指尖残留着儿时的温度。
“原来如此。”兰君唇角勾起释然的微笑,三股力量在她丹田处凝成旋转的光球,“不是对抗,而是接纳。”她的声音如晨钟暮鼓般响彻天地,菩提树上的琥珀光突然倒流,化作千万道光箭射向漩涡。梅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锁链寸寸崩裂,红裙上的梅花烙开始反噬,在皮肤上灼出焦黑的印记。
玉君的龙纹玉佩轰然炸裂,金色火焰顺着锁链逆流而上,将梅君震退数丈。他踉跄着冲向兰君,金丝绣的凤凰在烈焰中涅槃重生:“兰君!你若死了,我便踏平这星辰大海为你陪葬!”风君的月长石碎片悬浮在他周身,化作无数冰刃阻挡着黑雾的侵蚀,他苍白的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出那个在心底藏了十年的字。
兰君的意识在力量洪流中浮沉,她看见自己的记忆如画卷展开:玉君在春分节捧着琉璃匣的紧张,风君在菩提渊底抱紧她时的心跳,还有梅君初入王府时眼中转瞬即逝的羡慕。当三股力量即将冲破她的经脉,兰君突然张开双臂,将玉君的炽热、风君的清冷、梅君的黑暗尽数揽入怀中。
“以我之身,封此混沌!”随着兰君的呐喊,琉璃色光芒化作巨大的菩提叶,将整个祭坛包裹其中。梅君发出凄厉的惨叫,红裙在光芒中化作飞灰;玉君和风君被冲击波掀飞,却同时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渐渐透明的身影。而兰君的面容始终平静,她望着两人,轻声说了句只有他们能听见的话:“这次,换我来守护你们。”
话音未落,琉璃叶彻底闭合,将暴走的灵气与四人隔绝开来。祭坛上方的黑色漩涡开始急速收缩,菩提树重新扎根大地,琉璃城在震颤中缓缓归于平静。唯有三缕不同颜色的光芒,穿透琉璃叶的缝隙,在空中交织成永恒的光晕。
琉璃叶包裹祭坛的刹那,兰君的意识坠入一片混沌星河。她的浅蓝色裙摆消散成点点流光,在虚空中勾勒出璞竺大陆的星图。体内三股力量如同被驯服的烈马,在经脉中缓缓流转,却在触及心脏时突然停滞——那里浮现出梅君最后癫狂的面容,以及她腕间金铃手链上若隐若现的诡异图腾。
"原来...这才是真相。"兰君的灵识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星河中的图腾投影。记忆如潮水倒灌,她想起梅君初入菩提王府时,袖口内侧那道与祭坛封印如出一辙的伤疤。而此刻,琉璃叶外传来激烈的碰撞声,玉君的火焰与风君的冰霜正在疯狂冲击结界。
"兰君!快出来!"玉君的怒吼震得星河泛起涟漪,他的金色锦衣沾满焦痕,龙纹战甲碎裂处渗出暗红血迹,"我不准你用性命做赌注!"风君则沉默地将冰刃刺入琉璃叶,月长石碎片在他周身旋转成防护罩,苍白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偏执:"当年在菩提渊我没让你死,现在也不会!"
梅君的残魂突然在混沌中凝聚,红裙化作扭曲的藤蔓缠绕住兰君。"蠢货!"她的声音带着怨毒的嘶鸣,腕间金铃浮现出完整的古老阵法,"你以为平息了灵气暴动就能改写命运?三百年前,你的先祖就是用同样的方法,将我梅族全族献祭给祭坛!"藤蔓刺入兰君灵体,剧痛中,兰君看到了尘封的画面——菩提树下堆积如山的梅族尸体,以及自己前世身着红衣、手持金铃的模样。
玉君的火焰突然暴涨三倍,他不顾一切地撞向琉璃叶,金丝绣的凤凰彻底燃烧成灰烬:"兰君!你若敢死,我就把这大陆烧成焦土!"风君的冰刃终于破开一道裂缝,他望着兰君痛苦的表情,突然撤去所有防御,任由黑雾侵蚀半边身体:"用我的灵力!只要你活着..."
兰君的灵体在记忆与现实的撕扯中摇摇欲坠,混沌星河开始崩塌。她望着琉璃叶外两人决绝的身影,又想起梅君残魂中那抹不甘的泪光,忽然抬手握住梅君的藤蔓。"原来我们都是被命运困住的棋子。"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三股力量在此时轰然共鸣,琉璃叶绽放出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但这一次,我要亲手撕碎这盘棋局。"
光芒中,梅君的残魂发出一声清越的啼鸣,化作漫天红梅融入兰君体内。玉君和风君被冲击波掀飞倒地,却见琉璃叶缓缓消散,兰君悬浮在空中,浅蓝色衣裙重新凝聚,眉心的菩提叶印记旁,多了一朵若隐若现的红梅。她低头望向两人,琉璃色眼眸中流转着星辰与火焰:"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话音未落,整片璞竺大陆的菩提树突然齐声轻响,千年灵韵凝成的琥珀光化作实质,在三人头顶编织成神秘的契约之网。而远处,本该消失的梅君身影,正透过菩提树的气根,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切。
契约之网落下的瞬间,兰君的发梢泛起晶莹的霜花,又转瞬被温热的星火融成细碎光尘。她悬浮在半空的身影微微发颤,体内梅君残留的灵力如荆棘般肆意生长,却在触及玉君与风君的气息时,诡异地放缓了攻势。
“别动。”风君率先打破死寂。他白袍破损处渗出幽蓝血液,每走一步,身后便凝结出冰晶莲台。月长石碎片重新聚在他掌心,映出他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有劫后余生的狂喜,也有被真相刺痛的茫然。当他伸手想要触碰兰君时,却在距离她衣袖三寸处猛然顿住,仿佛害怕自己被黑雾侵蚀的指尖会灼伤她。
玉君则踏着燃烧的祥云直冲而上,金丝锦衣被灵气风暴撕扯得褴褛不堪,唯有腰间残存的半块龙纹玉佩仍泛着倔强的红光。“谁准你擅自做决定?”他粗粝的手指扣住兰君手腕,滚烫的体温透过肌肤传来,“若再敢拿命冒险...”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兰君眉心红梅印记下,正渗出细密的血珠。
梅君的残魂在菩提树气根间若隐若现,红裙化作千万缕血色烟雾缠绕祭坛。她望着兰君体内翻涌的灵力,突然发出癫狂的大笑:“三灵融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当年你前世强行吞噬梅族灵力,最后落得魂飞魄散!”她腕间虚影金铃震动,整片天空的星光骤然黯淡,“现在的你,不过是在重蹈覆辙!”
兰君只觉太阳穴突突跳动,三股力量在丹田处激烈碰撞,化作尖锐的剧痛直冲脑髓。浅蓝色裙摆开始出现蛛网状的裂痕,每道缝隙中都溢出不同颜色的光芒——炽热的金,冷冽的蓝,还有妖异的红。她强撑着对上玉君与风君焦急的目光,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原来...我们的故事,早在三百年前就开始了。”
风君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突然想起藏书阁中那卷被焚毁的族谱,泛黄残页上模糊的画像,竟与兰君眉心的红梅印记如出一辙。“所以梅君接近我,是为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未说完的话被玉君愤怒的咆哮打断。
“够了!”玉君周身腾起三丈高的火焰,将梅君的血雾灼烧出大片空白,“不管前世如何,今生兰君只能由我来守护!”他掌心凝聚的火球比太阳更耀眼,却在触及兰君时化作温柔的光茧将她包裹,“把力量都给我,我替你承受!”
兰君看着光茧外两人紧绷的脸庞,突然想起幼时在菩提树下许愿的场景。那时的玉君总爱偷偷往她荷包里塞蜜饯,而风君会默默为她挡住春日的柳絮。此刻,记忆与现实重叠,她终于明白,所谓三灵融合,或许从来不是力量的对抗,而是心的契合。
“握住我的手。”兰君轻声开口,琉璃色的眼眸中流转着决然。玉君与风君对视一眼,同时将手贴上光茧。当三股力量在接触的刹那交融,整片璞竺大陆的菩提树都发出清越的鸣响,千年琥珀光化作实质的锁链,将暴走的灵力重新封印。而梅君的残魂在光芒中发出不甘的嘶吼,最终消散成漫天血梅,落进兰君的发间。
血梅飘落的瞬间,兰君腕间突然浮现出三道缠绕的光纹,金色炽热如骄阳,蓝色清冷似月华,暗红妖冶若凝血。她的浅蓝色裙摆无风自动,竟在边缘处晕染出梅红色的涟漪,如同被墨汁浸透的宣纸,由浅至深层层漫开。玉君的火焰与风君的冰霜在光茧外交织成结界,却见兰君缓缓闭上眼,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汗珠。
“兰君!”玉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他掌心的火焰开始不受控地乱窜,金丝绣的凤凰仿佛要挣脱衣料飞出来。他伸手用力捶打光茧,却被灵力弹开,指节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你睁开眼看看我!别再一个人扛着!”
风君则沉默地将冰刃抵在光茧上,试图用寒气为兰君降温。他的白袍已被冷汗浸透,贴在苍白的皮肤上,月长石碎片在他身后排列成古老的治疗阵法,“坚持住...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眼底映着光茧中兰君痛苦的神色,泛起阵阵刺痛。
梅君消散前的嘶吼在空气中回荡,化作无数细小的暗紫色符文,悄无声息地钻进兰君的体内。兰君突然剧烈颤抖,三道光纹在她腕间疯狂游走,仿佛要将她的皮肤撕裂。她的意识坠入一片黑暗,却在混沌中听见清脆的金铃声——那是梅君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怨恨与不甘:“你以为融合了力量就能改写命运?等着吧,这片大陆的诅咒,永远不会消失...”
祭坛周围的菩提树开始扭曲变形,气根如活物般缠绕上来,琥珀色的光芒变得暗红。法师们惊恐地望着这一幕,手中的菩提木杖发出刺耳的嗡鸣。远处的琉璃城在震动中摇摇欲坠,晨钟暮鼓的声音变得扭曲而尖锐,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哀鸣。
“一定有办法!”玉君咬牙切齿,龙纹玉佩的残片突然发出耀眼的红光,与他掌心的火焰融为一体,“就算要我燃烧全部灵力,就算要我踏碎这星辰,我也一定要救你!”他周身的火焰瞬间暴涨,将整片天空染成金色。
风君的眼神愈发冷峻,他将手按在光茧上,冰霜顺着指尖蔓延,试图冻结兰君体内乱窜的力量。“冷静。”他对玉君说道,声音却也微微发颤,“强行干预只会让她更痛苦。我们...我们要相信她。”可他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内心的不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兰君在黑暗中漂浮,突然看见三百年前的画面:梅族少女被绑在祭坛上,眼中充满绝望与仇恨;而她前世身着红衣,手持金铃,面无表情地吟唱着咒语。画面一转,又看见玉君和风君的前世,一个挥剑斩断锁链,一个试图唤醒她的意识,却都被强大的灵力震飞。
“原来...我们已经纠缠了这么久...”兰君在意识中喃喃自语。她望着腕间的三道光纹,缓缓伸出手,将它们紧紧握住。“这一次,我不会再让悲剧重演。”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在黑暗中回荡。
光茧外,玉君和风君突然看见兰君的睫毛动了动,眉心的红梅印记与菩提叶印记同时发出光芒,将整片天空照亮。而在菩提树的阴影中,梅君的身影若隐若现,她望着兰君,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容,随后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兰君睫毛颤动的刹那,整片菩提树林的气根突然如琴弦般震颤,千年琥珀光凝结成细碎的光点,在她周身盘旋成流转的星河。她缓缓睁开眼,琉璃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玉君焦急的面容与风君紧绷的下颌,腕间三道光纹却诡异地渗入皮肤,化作若隐若现的脉络。
“别动。”风君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他苍白的手指悬在兰君眉心三寸处,月长石碎片在他身后重新排列成防御阵型。白袍下渗出的幽蓝血液已在地面结成冰晶,而他浑然不觉,“你体内的灵力还在潮汐般涌动,稍有不慎...”
玉君猛地扯开烧焦的衣领,金丝缠绕的颈间浮现出灼目的龙形印记,他粗暴地拽过兰君的手腕贴在自己心口:“感受我的心跳!跟着它的节奏呼吸!”金色火焰顺着他的手臂窜上兰君的指尖,却在触及她皮肤时化作温柔的暖流,“当年父王用这招唤醒濒死的母妃,你也可以...”
远处的琉璃城传来轰然崩塌声,梅君消散前留下的暗紫色符文正在城墙蔓延。法师们惊慌失措地挥动菩提木杖,吟唱声却被此起彼伏的尖叫撕碎。兰君挣扎着起身,浅蓝色裙摆上梅红色的晕染愈发浓重,她望着自己掌心浮现的金铃虚影,突然想起梅君残魂中那幅被献祭的画面——三百年前的梅族少女,腕间同样戴着刻满诅咒的金铃。
“是诅咒。”兰君的声音让玉君和风君同时僵住,她指尖抚过掌心纹路,“梅族的献祭仪式没有彻底失败,那些未被吞噬的怨念,化作诅咒蛰伏在祭坛深处。”她抬头时,琉璃色眼眸中翻涌着星河般的流光,“而我,既是容器,也是钥匙。”
风君的瞳孔骤缩,他突然扯下腰间玉佩狠狠砸向地面,冰晶以碎玉为中心蔓延:“所以当年梅君接近我,根本不是为了压制灵力!她是想利用我打开祭坛!”他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袖口银线云纹无风自动,“我竟然...竟然亲手将她引到你身边...”
玉君的火焰轰然暴涨,金色锦衣在热浪中猎猎作响,他猛地将兰君护在身后,龙纹玉佩残片悬浮在周身:“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破解诅咒!”他转头望向兰君,眼底却闪过一丝犹豫,“兰君,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兰君还未开口,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暗紫色雾气裹挟着尖锐的金铃声喷涌而出。梅君的虚影在雾气中凝聚,红裙化作千万只血蝶,她腕间金铃的纹路与兰君掌心的印记完全重合:“聪明的小郡主,可惜太晚了——当你融合三股力量时,就已经激活了诅咒的最后一环!”
兰君感觉体内的灵力突然逆流,三股力量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她踉跄着扶住玉君滚烫的胸膛,却在触及他的瞬间,看到了惊人的画面:玉君的龙形印记正在被暗紫色侵蚀,而风君周身的冰晶开始渗出黑血。“不...”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你们为什么...要为我承受这些...”
玉君低头咬住她的耳垂,滚烫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脸颊:“说什么蠢话?从你在春分节接住我的琉璃匣开始,我的命就和你绑在一起了。”他掌心火焰化作锁链,将兰君牢牢圈在怀中。风君则无声地将冰刃刺入自己掌心,蓝色血液滴在兰君裙摆,绽开一朵朵冰莲:“当年在菩提渊,我就说过要护你一世周全。”
梅君的虚影发出刺耳的尖笑,血蝶组成巨大的金铃虚影,狠狠砸向三人:“那就一起下地狱吧!”而兰君望着玉君燃烧的战甲与风君染血的白袍,突然想起幼时在菩提树下的誓言。她深吸一口气,掌心金铃虚影爆发出耀眼光芒,琉璃色长发无风自动:“这一次,我要连你们的份一起,撕碎这诅咒!”
兰君话音未落,琉璃色光芒骤然暴涨,她周身的空气扭曲成漩涡状,将梅君凝聚的血蝶金铃虚影尽数吸入。浅蓝色裙摆如翻涌的星河,梅红色晕染处竟浮现出古老的梅族符文,与她掌心的印记遥相呼应。玉君的金色火焰与风君的蓝色冰霜同时暴涨,两股力量自发缠绕在兰君身侧,形成一道旋转的屏障。
“不自量力!”梅君的虚影愈发狰狞,红裙上的梅花烙如活物般扭动,“三百年前,你们的先祖们集结两族最强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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