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山蜜色的眼瞳里,水光潮湿,微微涣散。
谢知微整个人压了上来。
他像一条缠住猎物的蟒蛇,死死抓着雪千山的手。
那具身体的温度,竟比中了情毒的雪千山更加滚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
雪千山衣衫下清瘦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凶猛。
可他的表情依旧是冰雪般的冷静自持。
“知微,”他咬住唇,极力压抑着喉咙间将要溢出的喘息,“你不必如此……”
“师兄。”
谢知微忽然将雪千山的手递到自己唇边。
他啄吻着青年指节上干涸的血迹,抬起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那张因震惊而失神的脸。
“我心悦你。”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肌肤上,瞬间加重了体内的那股邪火。
雪千山冷玉般的皮肉下,迅速沁开一层潮热的薄红,瞳孔却因谢知微这句惊世骇俗的话而骤然紧缩。
谢知微对他眼底的震惊视若无睹,睫毛垂下,嗓音低哑,近乎恳求。
“做我的道侣,好吗?”
这成何体统!
且不论他与对方皆为男子,单是他们师出同门的身份,也绝无可能!
雪千山下意识想抽回手。
“谢师弟,你……唔!”
一股酥麻的电流从手腕窜遍全身,他身体一软,难耐地闷哼出声。
谢知微竟伸出舌尖,舔舐着他手腕上那道被触手划破的伤口,将渗出的血珠吮入自己口中。
“够了,师兄不必再说。”谢知微轻声道。
他不想听。
他什么都不想听。
谢知微心底一片冰冷的荒芜,却又忍不住用淬了毒的嫉妒去刺探。
“若是怀灵说出这番话,师兄也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吗?”
雪千山被情毒磨得神智不清,浑身都像是被汗水浸透,哪里还有闲暇去细想谢知微这敏感又扭曲的心思。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察觉到了对方的癫狂。
前世的谢知微对他敬爱有加,从未有过半分逾矩。
难道,这也是重生带来的诡异变数?
他正思索着,一时没有答话。
这片刻的沉默,在谢知微耳中却成了最残忍的默认。他眸底的光亮彻底熄灭,只剩一片死灰。
他看着雪千山,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比哭更冷。
“既如此,师兄的心意,我知晓了。”
雪千山背后窜起一阵恶寒。
他伸手,要去抓身旁的照夜清。
然而谢知微更快一步,再次攥住了他的手腕,死死禁锢。
这一次,力道大得惊人。
雪千山冷玉似的腕骨上,瞬间浮现一圈鲜红狰狞的抓痕。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沉静地抬起眼,冷冷地看着身上的人。
谢知微弯着唇,浅笑的模样十分温良恭俭,指腹却孟浪地摩挲着雪千山细腻滑腻的肌肤。
“我方才探了师兄的脉搏,虚浮急促……”
“呵,想必师兄大半灵力,都用在压制体内的毒上了吧?”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伸手便要将雪千山抱到一旁铺了软草的空地上。
谢知微的动作忽然变得无比温存,他俯下身,滚烫的唇贴在雪千山耳廓边,喑哑低语。
“我帮你散毒。”
雪千山一掌拍向他的肩膀!
元婴修士的一掌,即便敛去大半威力,也绝不容小觑。
谢知微却不闪不避,硬生生接下这一掌,身形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他抬手,蹭掉唇角溢出的血丝,看了看指尖的殷红,随即眼仁转向身下的雪千山,笑了。
“师兄如此动用灵力,只怕体内的情毒,会激发得更快吧?”
“……”
雪千山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然而,藏在衣袖下那只细细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已是强弩之末。
谢知微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笑意更深。
风裹着奇异的甜香,吹得人头脑昏胀。
火堆发出窸窣的爆裂声,光影跃动,映得洞中忽明忽暗。
雪千山体内浊气翻涌,呼吸滚烫,神识混沌得难以思考。
恍惚间,谢知微的手落在了他的腰封上。
稍一用力,便扯散了他的衣袍。
侧腰攀上一阵陌生的灼热,雪千山强行凝神,默念静心诀。
耳边却响起那乞求般的低语:“师兄,你再叫一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没有回答。
谢知微眸色一暗。
他将手向衣内探得更深,感知到那细滑又微凉的肌肤触感,正欲变本加厉。
咻——
一声清越至极的剑鸣,悍然划破了洞中旖旎的死寂!
一道白光闪过,一柄凌冽无匹的长剑,竟从雪千山背了一路的剑匣中悍然暴起,直刺谢知微后心!
谢知微目光一凝,猛地侧身躲闪。
然而那灵剑来势实在太快,剑意森然,依旧一剑贯穿了他的肩膀!
血花“噗嗤”一声飞溅而出。
“唔!”
谢知微痛哼出声,身形一个踉跄,终于松开了对雪千山的钳制,捂住了自己的肩头。
几滴温热的血珠,溅落在雪千山冰冷的侧脸上。
他蓦地睁开眼,与谢知微一同看向那柄悬在半空的灵剑。
“神晖?!”
谢知微惊诧到了极点。
他连自己的伤都顾不得,猛地转过头,失态地质问:“为什么,师尊的神晖会在这里?!”
“师兄,难道你与师尊也……呃!”
神晖剑身光华再盛,二人谁也看不清这化神期大能的本命剑是如何动作的。
谢知微的身子只是剧烈地晃了晃,便直挺挺地向前栽倒下去。
雪千山心头一跳,挣扎着上前查看,在意识到对方只是被神晖的灵力震晕过去后,才暗自松了口气。
只是,为何神晖会突然护主?
是因为师尊修为高深,本命剑对邪魔外道的感知也更加敏锐吗?
如此看来,谢师弟方才的异常举动,果然是沾染了什么他未曾察觉的邪祟。
神晖仿佛耗尽了气力,光芒散去,重新落回剑匣,静静散发着冰冷的光晕。
那冷光之下,一缕极淡的黑气悄然弥漫,又转瞬即逝。
可惜,雪千山并未注意到。
谢知微暂时晕倒,可他体内的情毒却无人压制,烧得更旺了。
身体像一座火炉,由内而外地腾腾烧着,连呼出的气息都滚烫得吓人。
雪千山想起乾坤袋里还有一瓶清心丹。
他伸出颤抖的指尖,艰难地去摸索。
就在此时,火堆的光芒猛地一晃,洞内空气骤然冷冽下来。
不对,有杀气——
雪千山睫毛一滞,警惕抬眸!
“呵。”
一声极冷的轻笑。
火光映出一道漆黑高挑的影子,如山岳般,向缩在角落的雪千山缓缓压近。
那熟悉的冷笑让雪千山浑身一僵,彻骨的寒意瞬间盖过了体内的燥热。
“雪千山,你也有今天?”
人影一步步走近,那双绣着云雷纹的玄色长靴,最终停在了雪千山眼前。
他顺着对方笔直的长腿向上看去,一张冰冷至极的俊美面孔,悍然撞入他眼中。
“真是狼狈。”
聂剑知垂眸看他,神情倨傲,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戏剧。
他冷漠的嗓音,缓慢而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
“我若是你,就该趁早一剑了断了自己。”
雪千山:“……”
糟透了。
他背靠着冰冷的石壁,拢了拢自己被扯散的外袍,动作依旧坦然优雅,没有半分被人撞破窘境的狼狈。
然而,掩在袖下的指尖,却在细细地发颤。
雪千山目光在自己掌心一扫,撩起眼皮,看向聂剑知。
“聂首席远道而来,总不会只为了看我的笑话吧。”
“我来取你的命。”
聂剑知手握春雷,剑尖斜指地面,慢条斯理。
“不过不急,你这副样子不错,我再多看一会儿。”
“……”雪千山抿唇,“你要趁人之危?”
“我之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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