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芙蕖站在承乾宫门口,亲眼看着秦燊的仪仗队消失,直到看不见一点影子。
她眼底的温柔笑意也一点点消失,直到彻底恢复冷漠,但她唇角仍旧勾着浅笑。
“臣妾参见宸嫔娘娘,宸嫔娘娘万福。
苏芙蕖刚要转身回宫,一道清丽的声线就响在身后,有些熟悉。
是温昭仪蘅芜。
今日的温昭仪卸去昨日的钗环和妆容,十分朴素,甚至宫装都是寡淡老旧的颜色,很厚。
根本不是夏装,说是秋装还差不多。
她的脖子上还带着围领,包裹的严严实实,像是很怕冷。
蘅芜看着苏芙蕖的眸色清清浅浅,没有攻击性也没有过分示好,一举一动都符合宫内礼仪。
她身后只跟着一个打扮同样落魄的宫女。
“不知宸嫔娘娘,能否让臣妾入宫坐一坐?
苏芙蕖深深地看了一眼蘅芜,平淡道:“进来吧。
“谢娘娘。
苏芙蕖率先回宫进殿,蘅芜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她把自己的宫女兰芝留在外面,独自一人跟着苏芙蕖一起进了正殿的外间。
苏芙蕖端坐在主位上,陈肃宁已经奉上两盏热茶,在苏芙蕖的眼神示意下,将殿内的宫人都带了出去。
殿内仅剩苏芙蕖和蘅芜两人。
“臣妾参见宸嫔娘娘,宸嫔娘娘万福。
蘅芜刚一站立,便跪地对苏芙蕖行了一个大礼,规规矩矩再次问安。
苏芙蕖的位分只比蘅芜高一阶,按宫内礼仪来说不用行跪拜大礼,但蘅芜还是行了,可见是接下来说的话是要有求与她。
若非有求于人,谁会天还不亮就等在门口呢。
苏芙蕖面无表情地看着蘅芜,没有叫起身,也没有说话,静静地坐着,拿起旁边热茶轻抿,动作举止从容优雅。
没有上赶着帮人的。
蘅芜眼里的光黯淡三分,转而,她缓缓伸手将自己脖子上的围领摘下。
一道青红色的骇人勒痕映入苏芙蕖的双眸,苏芙蕖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宸嫔娘娘,臣妾昨夜在宫中睡觉,不知是哪个歹人竟然胆敢偷偷潜入臣妾的殿中,对臣妾痛下**。
“幸而臣妾的宫女是个机敏的丫头,晚上守夜从不睡熟,这才听到声音闯进来将臣妾救了。
“那人看着是个会武的太监或是侍卫,被发现后匆匆就跑了,还在衣衫里丢出来一封信…
蘅芜说着起身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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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里拿出一封信,上前想交给苏芙蕖。
那封信的封皮上大大的写着四个字:蘅芜,绝笔。
“如今宫中太后娘娘久不理事,皇后娘娘被禁足,嘉妃娘娘又失了六宫之权,眼下只有宸嫔娘娘您是高位妃嫔又得陛下爱重。”
“臣妾求娘娘能为臣妾做主。”
蘅芜将‘遗书’交给苏芙蕖,苏芙蕖没接,她只能将那封‘遗书’放在苏芙蕖身旁的桌案上,紧接着跪下,红着眼眶动情表白心意。
“臣妾出身卑贱,在后宫中苦熬十五年也不过是昭仪之身,臣妾只求低调度日、平安终老……”
苏芙蕖见蘅芜如此,将手里摸索把玩的茶盏“嗒”的放下,打断了蘅芜的话。
“有话直说,你若喜欢唱戏就去畅音阁。”苏芙蕖声音发冷,看着蘅芜的眼神也带着锐气。
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
求人还要说假话,那岂不是拿她当傻子糊弄?
胆敢冲进妃嫔内殿**的歹徒,怎么会放任一个宫女有救主的可能?更不会轻易罢手。
蘅芜的试探,实在是太劣质了,苏芙蕖连听完的耐心都没有。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那她要重新评估蘅芜的价值。
蘅芜说得正动情,眼里的泪都要落下来了,被苏芙蕖这么一打断,面色一僵,但同时眼底也升起一丝期待和兴奋。
她来此就是为了试探苏芙蕖到底是不是个傻子,是不是一个能合作的对象。
如今短短的几句对话,她已经清楚,苏芙蕖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她放心多了。
“娘娘聪慧,是臣妾胆大冒失了。”
蘅芜这次收起面上那副可怜模样,变得端肃认真,她将过往与皇后的恩怨以及投奔嘉妃的前因后果都坦诚说了一遍。
她昨夜彻夜未眠,便是把这些年后宫中发生的一切想了又想,尤其是承乾宫陷害皇后之事,她更是一字一句的仔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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