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燊到永寿宫时,永寿宫上下安静非常,他没让人通传,自顾自走进内室。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着倚靠在榻上,扶额睡着的苏芙蕖,秀眉微蹙,很不安稳。
她穿着华美的宫装,化着精致的妆容,美则美矣,却遮不住一脸憔悴和病弱。
柔美,可怜。
秦燊下意识敛轻气息,趋步上前,动作轻柔正欲俯身将她抱起,手刚放在苏芙蕖腰间,苏芙蕖便悠悠转醒。
卷翘的浓睫轻颤,一双小鹿似的眸子,水光潋滟地抬眸望过来,先是微微一怔,旋即浮起一层恍惚的不敢置信。
她怯怯抬手,指尖在空中微顿,才又轻轻落在秦燊的脸颊上,仿佛不敢大力触碰,生怕惊扰了秦燊又消失不见。
“陛下…声音裹着初醒的软糯,气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您真的来了…尾音还带着一丝疲累极了强坚持着的虚弱和疑问,眼里的迷蒙,像是还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秦燊目光微垂,落在苏芙蕖小心翼翼摸着自己脸颊的手上,眸色晦暗。
他放在苏芙蕖腰间的手,骤然握紧,将她带在怀里,坐下。
原本玲珑的身姿,坐在自己腿上,瘦了许多。
他眉头皱起:“怎么病得这么厉害。
“苏常德,传陆元济。
内室门外,苏常德道:“是,奴才遵命。
苏芙蕖眼眸清明三分,倚靠在秦燊怀里,强打精神勾起个笑:“陛下,臣妾无事,不过是有些累,不敢劳烦伺候陛下的太医。
“臣妾身体康健,陛下不要忧心。
她说着话还想起来,证明自己身体无虞,只是刚略挣扎起身就身形一晃,又被秦燊禁锢在怀里:“别动。
“不要逞强。声音染上两分强制的霸道。
苏芙蕖僵硬坚持着的身子,在这一刻脱力,完全放任自己依偎在秦燊的胸膛里,气息微喘,温顺无比。
“是。
随即不再言语,屋内也陷入安静。
苏芙蕖似是病得半梦半醒,秦燊垂眸看她,轻轻拍抚着苏芙蕖的脊背安抚。
片刻。
门外传来微弱的响动,秦燊抱着睡着的苏芙蕖起身,动作轻缓将她放在床上。
下一刻。
苏常德带着陆元济进门,陈肃宁和张元宝陪侍。
几人刚要行礼,就被秦燊拦住,低声吩咐:“看诊。
陆元济弯腰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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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放轻,上前单膝跪地,在药箱里拿出脉枕,仔细把脉。
稍许。
陆元济收好脉枕,起身对秦燊拱手。
秦燊率先走出内室,几个宫人都跟着出来,张元宝还不忘将内室门关的密不透风。
“禀陛下,宸嫔娘娘此症乃是积劳成疾,夜不能寐所致的气血双亏,恰逢风寒入体,方由小恙转重。”
“若不精心调养,恐邪风入髓,日后留下头风顽疾,难以根除。”
陆元济将苏芙蕖病症简单禀告,又说了自己可出具的药方,约半个多月即可痊愈,但若是苏芙蕖再熬心熬神,恐病症还要延绵,以致留下后遗症。
秦燊薄唇微抿:“宸嫔的身子交由你照顾,务必让她尽快痊愈。”
“是,微臣遵旨。”
“微臣这就去熬药。”
秦燊颔首,陆元济行礼告退。
“宸嫔,何故忧虑以致夜不能寐?”秦燊目光沉肃,落在陈肃宁和张元宝身上。
若是为了寻常之事愁苦,贴身之人定然知晓几分。
若是…为了不该愁苦之事愁苦,那便是自讨苦吃。
秦燊想起暗卫守一,眼里划过隐忍暗芒。
如果苏芙蕖胆敢与太子私下联络,以致忧虑将自己累病…那就是该**。
陈肃宁和张元宝上前,跪地行礼。
陈肃宁道:“回陛下,娘娘并非是忧虑以致夜不能寐,而是…而是…”
说话迟疑吞吞吐吐,眼神有些闪烁。
秦燊蹙眉,耐心快要耗尽。
“你们若伺候不好,就去掖庭领罚。”
陈肃宁咬牙,和盘托出:“陛下,娘娘说,您要来看她,所以,娘娘是在等您,这才不敢休息。”
“娘娘盼望着,能在陛下来时,以最好的姿容接驾,扫除陛下朝政繁忙的苦闷。”
“因此,娘娘每日都要等到御书房烛火熄灭,才会卸妆梳洗入睡。”
“……”屋内寂静一瞬。
秦燊想过无数原因,这却是在意料之外。
他幽深的眸子错愕,恍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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