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姜晚栀急了,顾不上许多,猛地向前一步,压低声音急促道,“我是丞相府姜晚栀,求见珩王,有紧急之事!”她豁出去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相府姜……”门房一愣,借着灯光仔细辨认了一下姜晚栀狼狈却难掩清丽的脸庞,似乎想起了什么传闻,脸色微微一变,语气谨慎了些,“姑娘稍候,容小的去禀报晏统领!”
观察窗被关上。姜晚栀站在冰冷的石阶上,夜风灌进她单薄的衣衫,冻得她瑟瑟发抖,却远不及等待的煎熬和内心的恐惧来得猛烈。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一道缝隙。出现在门后的,正是晏成。
他显然是被匆匆叫醒,外袍只是随意披着,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锐利如鹰,上下扫视着狼狈不堪的姜晚栀,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姜小姐?”晏成的声音低沉,带着疑问,“深夜来此,所为何事?殿下他……”
“晏侍卫!”姜晚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请带我去见殿下!我真的有极其重要,关乎生死存亡的事情要告诉他!关于临安!关于明王!”
晏成看着她眼中那近乎崩溃的焦灼和恐惧,不似作伪,眉头紧锁,沉吟片刻,侧身让开:“姜小姐请随我来。殿下……还未歇息。”
王府内一片肃静,回廊下只点着几盏风灯,光线幽暗。
晏成步履匆匆,姜晚栀小跑着才能跟上,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穿过几重庭院,最终停在一处守卫森严的院落前。院门无声地打开,晏成示意她进去。
院内正房的灯火通明,却异常安静。晏成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温热的沉香混合着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
姜晚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屏着呼吸,迈步走了进去。
书房内,宗政珩煜并未如她想象中卧床不起,而是披着一件玄色烫金花纹的披风外袍,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之后。
他面前堆满了卷宗和密报,脸色泛白,他一手抵在太阳穴,另一只手正提笔在一份奏报上疾书。那支笔在他修长却苍白的手指间,似乎有千钧之重。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眼。
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握着笔的手指,骤然收紧,笔尖悬停在奏报上方,一滴饱满的墨汁无声地坠落,在洁白的纸面上晕开一小团刺目的黑。
他的目光落在门口那个穿着粗布衣裙,上面沾染上了灰尘,发髻散乱,脸上还带着狼狈擦痕的姜晚栀身上时,那深潭般的眸子里,瞬间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波澜。
她站在那里,像一只被暴雨打湿,冻得瑟瑟发抖的雏鸟。她的嘴唇因寒冷和巨大的惊惧而冻得青紫,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如同寒风中的落叶。
可双总是灵动的眼睛,却又带着一股令人心惊的孤勇。
一种极其陌生的,尖锐的刺痛感,毫无预兆地狠狠扎进了宗政珩煜的心口!那感觉来得如此迅猛,如此不合时宜,瞬间冲垮了他冰封心湖的堤坝!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只见他霍然起身!那件厚重的,还带着他体温的玄色大氅被他一把从肩上扯下!
几步便已跨至姜晚栀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着挑灯夜战的疲惫和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瞬间笼罩了她。
姜晚栀甚至来不及惊呼,只觉得一股混合着清冽沉香和男子体温的暖意劈头盖脸地将她裹住!
宗政珩煜那双手,此刻却几乎是带着一种近乎强硬的力道,将尚带着他体温的大氅紧紧裹在了她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上!
宽大的氅衣瞬间将她单薄狼狈的身影完全包裹,隔绝了外界的寒冷。
那温暖的,属于他的体温,透过冰冷的粗布衣裙,迅速渗透到她冰凉的皮肤上,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暖流。
“晏成!”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姜晚栀那张惊愕茫然的脸上,“热茶!”
晏成显然也被殿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但他反应极快,立刻无声退下,几乎是眨眼间便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盏回来,恭敬地递到姜晚栀面前。
宗政珩煜的目光这才从她脸上移开,扫过那杯氤氲着热气的茶,声音低沉,却比之前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拿着,暖手。”
语气却不再是之前的冰冷疏离,更像是一种强硬的关怀。
姜晚栀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和关怀,冲击得有些发懵,下意识地伸出冰凉颤抖的双手,捧住那杯滚烫的茶盏。
“姜小姐……深夜造访,如此……别致?”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她沾满泥土的裙角和散乱的鬓发,最后落回她写满惊惶与决绝的脸上,薄唇勾起一个极淡,毫无温度的弧度。
“不知有何……指教?”
她顾不上整理思绪,也顾不上自己此刻的狼狈,仰起脸,直视着宗政珩煜那双深邃却不再仅仅是冰冷的眼睛,声音带着颤抖和后怕,急切地开口。
“殿下!我偷听到了!就在相府后花园外的竹林里,明王和苏雨玥!”
宗政珩煜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刀锋,所有疲惫和虚弱仿佛被瞬间压下。
他没有打断她,只是微微倾身,那专注的姿态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眼前这个不顾一切带来消息的女子身上。
他看到了她眼中残留的巨大恐惧,那恐惧如此真实,绝非作伪。
姜晚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语速飞快地浓缩着那惊心动魄的对话:“明王承认了!那晚的刺杀就是他指使夜鹰阁干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被牵连的愤怒。
“然后他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催促她继续。
“他说三司会审他不怕,他有办法让证据变成伪证!”姜晚栀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但他说当务之急是让外面的人稳住,尤其是北狄!然后……”
她的声音因接下来要说的内容而染上更深的恐惧,“然后他说到临安城!”
“临安?”宗政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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