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筱舟单纯觉得这个周末很好,比她坐在社交场合里听人吹水好,也比她一个人窝在家忙工作或者无所事事好。
所以想要延续,想要复刻。
但说不清动机,只是一转念的想法。
明明是她提出的,听到他的回答时,却愣怔了片刻,隔一会才说:“那下周见。”
挂断电话,何筱舟回房间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吃口东西,等饭点过去,她开车去了趟大学城。
何丽萍的店开在津海大学南门小吃街,路窄,她找地方停好车,走路过去。
刚拐进小道,听见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是何丽萍正在交往的男友,刘循书。
他是津大的教授,中年丧偶,有个儿子,本人很儒雅,打眼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以上是何丽萍转述给她的,实话讲,初听到的时候,何筱舟以为她被套路进了什么杀猪盘的局。
后来见过几次面才放下心来。
刘循书还没到退休年纪,在津大代冷门的考古学专业,他没什么架子,是个很和蔼的长辈。
但何筱舟每次见他还是会有点拘谨。
她笑了下,跟人打招呼,“刘老师,您吃饭了吗?”
“吃过了,过来给你妈妈送块点心。”
是麻薯,用塑料袋装着,可能是学校教工食堂加餐。
何筱舟习以为常,落后半步,跟着他进了店。
“哎,你又带甜的来,老了容易糖尿病。”
“他们说这个不甜,你尝尝。”
店里没客人,何丽萍正坐在小隔间里包馄饨,随手接过那个袋子放桌子上,招呼刘循书坐。
见何筱舟也来了,十分稀奇地说:“舟儿,你今儿休息吗?”
何丽萍说话是很典型的津海口音,儿化音忒重。
“是,这不来看看你。”
其实她是想问何丽萍跟刘循书相处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结婚,她准备给何丽萍买套房。
但又感觉多余一问,俩人都很自如,看上去就是老夫老妻的状态,不过就是少一道程序而已。
何筱舟站旁边有点不自在,找了张空桌坐着玩手机,一心二用听他俩聊天。
聊店里的生意,聊舞蹈比赛,多是何丽萍在说,刘循书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只不过他下午有课,在店里没待多久就走了。
何丽萍目送他离开,拉张椅子坐到何筱舟对面。
开口就是老一套,“舟儿,你刘叔同事的儿子,在国企工作,比你大两岁,你有时间……”
何筱舟打断她,“妈,咱俩没别的好聊的吗?”
“你干脆把刘老师儿子介绍给我得了,咱们家喜上加喜。”
“去你的,”何丽萍瞪她一眼,口风一转,说,“你以为我没想过。”
何筱舟手机差点掉地上。
“你刘叔儿子有男朋友。”
“……?”
何筱舟把手机丢进包里,“你没听错?不是女朋友?”
“……刘老师这么开明呢?”
“不开明也没办法,被你们这些孩子逼的。”
“那你也开明点,别给我介绍对象了,用不着。”
“我就这么一个任务没完成了,你结婚了,我对你爸也有个交代。”
这话何筱舟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没辙。
她拿了包站起来,说:“妈,我已经成年了,工作稳定,收入不错,也有朋友,活得很好,甭管我结不结婚,您对我爸都有交代了。”
“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话掺着说,报喜不报忧是何筱舟的习惯。
她知道,何丽萍也是一样。所以不忙的周末会过来一趟,可基本上每次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出了店门,她回头,看见何丽萍正站在门口跟她挥手。
何筱舟恍觉刚才的语气有点生硬,便停下来,温声说:“天儿热,进去吧,我到家给你发微信。”
“舟儿,别老熬夜,少吃外卖啊。”
她点点头应下。
*
何筱舟捧着加热好的盒饭在便利店窗前找了个空位,一抬眼,余歆然正从窗边经过,手里提着外带咖啡。
她扬唇一笑,拐进来,走到何筱舟身边,小声说:“升职了就吃这个?”
“约了朋友,晚上庆祝。”
是周三上午收到的任命,和预感的一样,职级升到专家,调去CKMP子部门,职位是经理,分管科创板块。
“感觉怎么样?有压力吗?”
何筱舟脑内过一遍这两天看的资料,说:“其实还好,跟之前做的性质差不多,只是源产品不一样。”
现在的主做业务是承接科技型机构或企业的信息管理类项目,这是知界除AI外另一大优势,用成熟的标准信息库产品结合客户需求做衍生软件开发。
“感觉回归传统了,多半都是PC端产品,底层跟AI啊,大模型没什么关系,最多根据客户需要嵌入些智能问答之类的。”
余歆然说:“你做这个,有点大材小用了。”
何筱舟淡笑,“怎么说呢,万变不离其宗。”
“你适应能力倒挺强,怎么不试着跳出这个模式,你有能力往上走的。”
搁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一下,何筱舟看到备注,不动声色地把手机翻转倒扣过去。
“一直向下兼容,只会让人产生心理惰性。”
余歆然多敏锐,看她动作不太自然,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一句便走了。
何筱舟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知易行难。
她在这条路上走了太久,以至于产生依赖,她没有绝对的自信保证自己换条赛道或者换个平台就真的能跳出舒适区,收获积极的成果。
味同嚼蜡地吃了两口,她把饭盒丢进垃圾桶,走出便利店,汇入CBD午休期间络绎不绝的人流。
夏日正午的阳光炽烈,但也只能在林立的高楼间洒下那么一小片。
经过时,何筱舟被晃了下眼,连带着字也敲错。
“神马?”
多有年代感的一个词,她握了握拳,想撤回已经来不及。
李既白的回复随即进来,他引用先前发的地址链接,“我找到房子了,住这里,6栋2001。”
“所以?”
“旁边就是体育馆,周末去打网球吧?”
“太远了,还是你明天来我家吧。”
开玩笑,她多久没有高强度运动过了。
“打赌吗,赌注就是你和我去打球。”
何筱舟哧笑,回:“幼稚。”
对方正在输入闪了闪,但男生没再回复。
一整个下午,何筱舟都像是被提溜着悬在半空一样,总觉得有什么事没落听。
赌什么呢,能让他这么笃定?她有点好奇。
但她肯定比他更能沉得住气,也没主动问。
晚上乔楠来公司接她,带她直接去了槐枰街,说是喊了朋友开趴,竟然还提前给她准备了轻礼服和高跟鞋。
何筱舟觉得太浮夸了,不想换。
来之前她以为吃顿饭就完事了,最多开瓶酒。
可乔楠振振有词,“升职可算得上是人生重大节点,得郑重对待,好运才会继续眷顾你。”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你的实力啦。”
何筱舟哭笑不得,“你一个喝过洋墨水的人怎么还这么迷信?”
乔楠嗤一声,没理,提起裙子往她身上套。
那是一条黑色长裙,挂脖式,露出大面积后背,乔楠特意选的,很何筱舟风格。
若论长相,其实何筱舟不算是传统审美观念下的美女。
淡颜,乍看有些寡淡,整个人都裹着层疏离。
常素着脸,只填涂眉色和口红,因为极致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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