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药香漫过营地时,沈芋正用竹片刮拭青石板。
昨夜签到的"疫病防治全典"在脑海中翻页,她蘸着晨露写下防疫要诀,石板上渐渐浮现淡绿色的字迹——系统将现代医学知识转化成了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草药方。
"夫人,西棚又倒下了三个。"飞流单膝点地,玄色劲装沾着露水,"症状与昨日不同,这次是浑身红斑。"
沈芋指尖一顿,竹片在"金盏菊"三个字上划出凹痕。
晨风送来炊烟,本该清甜的米香里混着一丝腐腥,像陈年蛛网黏住喉咙。
她突然抓起捣药杵,将晾在苇席上的干花碾成粉末:"让霍祁封住西门,今日送来的救济粮全部用银针试毒。"
话音未落,营地北角突然爆出哭喊。
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撞开栅栏,领头的老妇抱着婴儿直冲粥锅:"行行好!孩子三天没吃奶了!"
沈芋瞳孔骤缩。
那襁褓中伸出的"婴儿"手臂布满青斑,指甲缝里还沾着观音土的粉末。
她抄起灶台边的长柄木勺,在铁锅边缘重重一敲:"既是哺乳,该去医棚领羊乳羹!"
清脆的撞击声惊起飞鸟,暗处寒光应声而现。
伪装成灾民的刺客刚要动作,忽觉膝窝刺痛——飞流的袖箭精准钉入麻筋,箭尾系着的药包瞬间炸开,淡紫色烟雾笼住整个粥棚。
"闭气!"沈芋甩出浸过药汁的面巾。
混乱中瞥见老妇袖口翻出的短刀,刀刃泛着熟悉的幽蓝——与那日桂花糕中的铁屑如出一辙。
霍祁的铁枪破空而至,将人钉在灶台前。枪杆震动间,襁褓里滚出个陶罐,腥臭液体泼在将熄的灶火上,腾起妖异的绿焰。
"是尸油。"沈芋用火钳夹起块未燃尽的布片,"他们在传播疫病。"
"这病症像是古籍记载的"鬼面疮"。"
杜大人颤抖着捧起药典,"前朝永昌年间的瘟疫,便是从皮下渗铁屑开始......"**
沈芋将艾草灰撒入沸水,蒸汽裹着药香漫过临时搭建的隔离帐。
她看着木架上二十八个陶罐,每个都贴着不同颜色的布条——今早签到获得的"病原检测试剂"在古人眼中,不过是些彩色药水。
"劳烦大人将这句话刻成木牌。"她蘸着药汁写下防疫歌谣,"热水要沸三息,面巾需过药蒸,死者须用石灰裹,活人要喝金银藤。"
帐外忽然传来孩童嬉闹。
小安和四个弟妹穿梭在药架间,沈米抱着捣药罐,沈麦数着晾晒的草药,最小的沈豆踮脚往香囊里塞艾叶。林峰举着刚做好的竹制听诊器追过来:"长姐说要找中空的节杆......"
沈芋眼眶发热。
这些本该在书院**字的孩子,如今耳濡目染的都是救人之术。
她接过听诊器贴在病人胸口,兽骨磨制的听筒传来微弱心跳,像是废墟下挣扎求生的幼芽。
"夫人!周家车队堵在官道!"护卫撞翻药篓,"他们运来二十车石灰,说要帮我们处理尸体。"
霍祁冷笑擦亮火折,跳动的火苗映出眉间褶皱:"石灰遇水则沸,若混入硫磺......"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声,惊起飞鸟撞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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