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以往早该排起长队的摊位前，此刻却只零零散散地站着几个人，而且都离得远远的，交头接耳，对着她指指点点。
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军嫂，上周还热情地咨询过小儿推拿，今天却在不远处探头探脑，脸上满是犹豫和怀疑。
她身边的另一个女人拉了拉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你还真敢让她看啊？我可听说了，她那医术来路不正，万一给孩子看坏了怎么办？”
那年轻军嫂闻言，脸上最后一丝信任也消失了，抱着孩子转身就走。
终于，一个胆子大些的嫂子走了过来，但她没有坐下，只是站在桌前，带着审视的目光问道：“秦大夫，外面都说你的医术……是跟一个成分有问题的人学的，这事是真的吗？”
这话一出，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
秦桐抬眼看着她，语气依旧平静：“我的医术来自我的家传，和外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不知道你们口中的那个成分有问题的人是谁，至少，我家里人都没有问题。”
她的反问掷地有声，那嫂子被噎了一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而且你若是信不过我，可以不找我看。”
秦桐的目光扫过周围，“我治病救人凭的是本事，不是靠别人的嘴。”
她的态度很明确，不解释，不辩白。
信任是看诊的基础，既然基础已经动摇，她没必要浪费口舌去乞求。
又等了片刻，再无人上前。
那些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人，在看到她这副“强硬”的态度后，也纷纷打了退堂鼓，窃窃私语着散开了。
整个义诊现场，只剩下尴尬的卫生所工作人员和秦桐。
……
与此同时，文工团的排练厅里，几个年轻的舞蹈演员正在压腿。
“哎，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去看秦大夫的义诊吗？”
一个正在拉伸的女孩问道。
刚从大院门口回来的两个女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撇了撇嘴：“别提了，去是去了，可没敢让她看。”
“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外面都传疯了！”
那女兵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都说那个秦桐的医术，是跟一个‘臭老九’学的，成分很有问题！谁知道她开的药方子干不干净？”
“而且啊，还有人说她以前在村里作风就不好，这才嫁给岳队长多久啊，就闹出这么多事。”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是啊，大家都躲着她走呢，谁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看她今天一个病人都没看着。”
角落里，正在擦汗的赵心柔听着这些议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装作不经意地走过来，一脸惊讶地问：“真的假的？这么严重啊？”
“可不是嘛！”
赵心柔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状似无意地说道：“唉，其实我早就觉得有点奇怪了，你们想啊，现在考个正经的医师资格证多难啊，她一个从乡下来的，说当上特约医师就当上了，这也太顺利了点吧？我还以为是岳队长能力强，帮她打点了关系呢……”
她的话说得模棱两可，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起了疑心。
是啊，靠关系！
这个猜测，比“医术来路不正”更容易让人相信，也更让人鄙夷。
一时间，排练厅里充满了对秦桐的各种不屑和猜测。
……
卫生所门口，秦桐看着空无一人的场地，心里那点火气早就散了，只剩下一片平静。
她这是来义诊的，又不是来求人看病的。
一个个把她当瘟神一样躲着，她还能上赶着给人贴冷脸不成？
自己可没这个闲工夫。
想到这，秦桐干脆利落地站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
“秦桐同志，这……”
王所长一脸为难地走过来。
“王所长，今天看来大家都不太需要我。”
秦桐将东西一一收好，动作麻利，“我先回去了，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她提起药箱，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了卫生所，只留下王所长和一众护士面面相觑。
回到家，时间还早。
李翠兰正在院子里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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