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小漫的尸体被人发现,她死在城外不远的河边。
自张府被抄家后,谢澜命人看守城门,每日来往百姓需要仔细查验过才能放行。
这种情况下,小漫还能出城,看来是有人相助。
不过那人只帮她出了城,后面不知因何事又要了她的命,至于她的孩子,则下落不明。
*
十日,足够谢澜肃清河东府的贪官,和收罗商户所藏五石散。
五石散堆积成小山,百姓看着眼前,害他们家破人亡之物,不禁落下泪来。
老者,泪眼浑浊,他们的孩子,夫君,都是被五石散夺去了性命。
妇人,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是被用过药的相公打的。
孩童,他们稚嫩的脸上满是疑惑,大人们不是都喜欢吃这些东西吗,现在为什么要烧了。
姜照影上前点燃柴垛,火星燎燃,不多时升起熊熊烈火,火光倒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在他们眼中写满希望。
河东府又恢复了久违的热闹。
七夕之夜,玩花灯,游画舫,高台上唱戏的伶人,演绎牛郎织女的故事。
话说,王母娘娘拔下金簪,凌空一划,一条天河横亘,牛郎织女二人从此不复相见。
织女想念牛郎,日日垂泪,牛郎和孩子一个没了夫人,一个没了母亲,一家人天各一方,始终不能团圆。仙鸟喜鹊可怜他们,于是每年七月初七,瞒着王母,成群在天河上架起鹊桥,让他们能见上一面。
据说,这日,在葡萄架下,能听到织女二人秘语。
不过,这终究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一个外人还是不便听的。林启就很知趣,坐在客栈二楼临窗的位置独酌,今晚就是有天大的事,他也不会去打搅谢大人和少夫人的。
姜照影拉着谢澜往桥上去,他们寻了个视野最为开阔的地方,看画舫。
两层的画舫外,彩灯高挂,红帐轻垂,微风拂过,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绝色容颜。
“真好看。”姜照影不禁叹道。
话音落下,烟火升腾,照亮天幕,似花,似雨。
“你也很好看。”谢澜的声音被烟火盖住,姜照影没有听清。
“大人在说什么?”姜照影朝谢澜靠近了些。
又是一声巨响,彩光遮天,姜照影脸颊染上斑斓,叫她看上去不那么真切。
谢澜只怕这是一场梦,抬手将她额前碎发挽至耳后。
感受到谢澜的动作,姜照影侧首看来。
女郎杏眼含水,眸光澄澈,长睫轻栗,她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我说夫人甚美,我很喜欢。”谢澜眼中笑意快要漫出来,姜照影赶紧转过头去,只当没听见,不过她绯红的耳尖,出卖了她。
画舫看过,二人从桥另一边下去,姜照影被路边的面具吸引。
她拿起一个,系在面上,想要吓谢澜,不想倒是叫他面上的夜叉面具唬住,连连后退,好在谢澜上前扶住她。
“你没事吧?”
谢澜扯下面具,露出和夜叉全然不同的,清俊卓绝的脸,叫人心动。
他是世家公子,自出身便和普通百姓不同,周身带着旁人不可靠近的贵气,举手投足无不赏心悦目。
姜照影承认,她从未有一刻忘记他,二人第一次在谢家外见过后,她便将他刻进了心里。
“没……没事。”姜照影站稳后,谢澜的手才不舍得松开。
姜照影不去看他,面上热得厉害,她想,自己身上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为何还会如此?
正想着,店家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狐狸面具,对谢澜道:“大人,我这狐狸面具,和娘子的是一对,要不要买下来。”
姜照影知谢澜性子,不会喜欢这些小玩意,正要替他拒绝,却见他接过店家的面具,系上,然后走到她身侧,搂住她的肩,用面具轻轻敲了敲她的。
“店家,我们登对吗?”谢澜问,语气好似二八少年,张扬恣意。
店家点头,一双眼睛,笑起来只剩一条缝:“登对的,大人和这女郎很登对。”
谢澜给了店家一锭银子买下面具,要走时,店家叫住二人:“大人娘子且慢,我这还有许愿树,可灵了。”
姜照影顺着店家所指方向看去,原来店家的摊子,倚靠在一颗老槐树下,树根盘踞,枝干需两人才能合抱,往上便是如一个个铃铛似的槐花。
微风吹过,轻抚花枝,摇曳无声。
姜照影奇道:“这如何许愿?”
不见红绸,又无笔墨,莫非是心诚则灵,全靠意念?
“非也,非也。”店家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高深莫测道:“娘子请看。”
店家身前的小桌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两个杯盏,里面倒满浅绿酒水。
酒水清香,引人想要来上一杯,品尝香甜。
不过姜照影到底是忍住了,后面便听店家道:“这老槐树如今已有上千年,是月老在凡间时,亲手所植,能佑姻缘,保平安,饶是无缘之人,只要给树喂下这酒水,便是在月老那里登了册,日后纵使千里也会相遇的。”
“那若是有缘之人呢?”谢澜问。
“有缘之人,万事顺遂,无磋无磨到白头。”店家说完,拿起酒壶饱饮一口。
“好酒,好酒啊。”店家有些醉了,自顾自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姜照影看了眼谢澜,道:“这店家倒是,树没醉,他先醉了,想来是这酒水味美。”
她说完,拿起桌上其中一杯酒,就要喝下,被谢澜拦住:“这是喂树仙喝的,你若想喝,我待会儿买给你。”
“大人,你真相信了?”姜照影讶然。
这还是她认识的,冷心冷意,目下无尘的谢澜吗,他竟会相信,一个路边先生,随口胡诌之言?
谢澜没有则声,而是恭敬的把杯中酒水,沿树根倒下,姜照影见他这般,也学着他的样子,倒了杯中酒水。
*
月上中天,人群渐散,街道寂静,走在路上脚步有了回声,河岸边已没有绿叶的柳条,随风而动,激起的涟漪,推动湖面暗影。
二人走累,可谁也没有提出回去,他们走到供人歇脚的凉亭,谢澜从袖中拿出锦帕,擦拭石凳后,才让姜照影坐下。
四周寂静,只能偶尔听见两声犬吠,鸟鸣。
不远的山寺,传来晨起钟声,天似乎快亮了,可如织的繁星,还在同月争辉,迟迟不肯落下。
“送给你。”谢澜递过来一个漆盒。
姜照影接过打开,是一只玉簪,簪头是雕刻的竹叶,簪身则用金箔包裹起来,然后细细打磨,金玉完全贴合。
“这是?”姜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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