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虞鸦无奈转移话题，“您老怎么在这？”
闻言，逍遥子瞪了她一眼，显然方才余气未消，哼哼道：“……都这个关头了，难不成留你一个人在这。”
虞鸦耸了耸肩，“那您老想出什么好办法了没？”
逍遥子一梗：“没有。”
虞鸦：“您擅长打架？”
长年沉迷玄学，曾入定观星上百年的逍遥子：“………………”
他拂袖，轻哼一声，道：“我虽然不擅武，但是我知道子虚的弱点是什么。”
虞鸦面无表情：“我也知道。”
逍遥子大惊失色，震惊地望着虞鸦：“什么！？你怎么可能知道？？？当年的人差不多死光了啊？？？”
虞鸦：“。”
好像有什么背景故事。
但是不重要。
逍遥子怀疑的看着她：“你说他的弱点是什么？”
虞鸦镇定回望：“仙人虽神通广大，但非不死之身。”
逍遥子点头，“嗯嗯，然后呢？”
虞鸦颔首：“没有然后了。”
“嗯嗯。”逍遥子一顿：“嗯？？？”
“就这！？？”
逍遥子气得胡子直翘，“你！！逆徒！”
他背过身气得连连踱步，口中直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身后，虞鸦伸手：“……师父。”
“别跟我说话，我没你这个逆徒！！”
“真的？”虞鸦眨眼，“那我就跟东君回幽冥处住。”
“你敢！！！”
逍遥子恶狠狠瞪了身后什么都没干的乌焰一眼，然后转身向虞鸦竭力解释能当上妖鬼头子的妖鬼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无辜的乌焰：“……”
“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乌焰挑眉，“说起来，我这些年替白玉京擦了不少回屁股，仙尊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你看！你看你看！！！”逍遥子指着乌焰，像是抓住什么证据，对虞鸦激动道：“一脸焉坏的样！还有刚刚说的这话！威胁！绝对是威胁！！”
虞鸦并不那么觉得。
她回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乌焰，满意地转回头，斩钉截铁道：“不可能！他只是天生长这样！师父你不能对他偏见。”
乌焰下巴搁在虞鸦肩上朝逍遥子笑，可能因为角度原因，显出一丝挑衅。
这么说，不管什么角度，在逍遥子眼中，绝对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逍遥子的目光落到自己徒儿脸上，幽幽叹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你高兴就好。”
“但是你杀不了他。”
逍遥子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
杀不了，不是不能杀……
虞鸦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有些疑惑：“为什么？”
瞥了虞鸦一眼，逍遥子没好气道：“你不知道？你都杀他两回他死了吗，跟我装什么傻。”
闻言，虞鸦微顿，心虚地笑了笑，急于扯开这个话题：“哈哈哈，所以是怎么回事，邪气？”
虞鸦提出一个想法。
“第一次杀了他时，我感觉自己神志似乎受到影响……”第二次就不用说了，那是虞鸦自己放任自己，当时都不知道是不是幻想就直接提刀了。
记得当时他似乎想说什么，然而一柄染血的白骨已经穿胸而过。
望着沾染鲜红的白骨，他似乎笑了一下，开口的话却变成了一声痛呼。
“额——”
白骨上缠绕的藤蔓，亦或是怨魂鬼爪攥住心脏，生生捏爆了那一团血肉。
那是“灵衣神”杀的第一个仙。
但不是最后一个。
虞鸦直接了当，问：“师父，怎么杀。”
“……”
闻言，逍遥子为虞鸦简单粗暴的脑回路叹了一口气，愤愤道：“……都说了杀不了！要能杀当年我就动手了！！！”
虞鸦沉默，长睫垂落遮下一片阴翳。
这时，一旁的乌焰忽然开口：“……他是当年的那个？”
“那个？”
闻言，虞鸦的目光看向乌焰，有些惊讶，“你也知道？”
乌焰没有急着回答，看了逍遥子一眼，见他点头，才道：“我也是猜的，还记得我给你说过当年西南地裂的事情吗？”
虞鸦一顿，毫不犹豫道：“当然记得。”
乌焰沉吟道：“当初我虽不了解事情起因，但隐约记得是一位天资卓绝的国君飞升之际走火入魔，当日屠戮尽全国百姓，而后又与仙人混战，引动禁术，意图拉所有人陪葬。”
“现在看来，这位国君非但没死，反而成为了白玉京的子虚仙尊吧？”
乌焰淡淡地看向一旁表情不自在的逍遥子，问道：“仙尊早知此事？”
虞鸦：“！”
虞鸦转向逍遥子，目光中充满困惑：“……师父，你为何……？”
被虞鸦的表现刺激到的逍遥子立马反驳：“诶诶诶！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啊，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觉得他不对劲，才逐渐察觉，而且……”
逍遥子叹气：“他似乎也察觉到我怀疑他的身份，早早就防备我。”
“当年一站，我与他曾交过手，子虚对我的手段摸得一清二楚，我却不知道他这些年来又新学了什么招式，一旦妄动，恐怕整个白玉京都会被邪气浸染。”
“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严防死守，还是被钻空子。”
虞鸦捕捉到关键词：“他掌控邪气？”
逍遥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神情也有些踌躇。
逍遥子道：“他驱使的，应该是自己身上的部分邪气。与当年不同。”
具体什么不同，逍遥子没说，只是看了乌焰一眼。
“应该是与邪气共生的状态。”乌焰道：“被邪气侵蚀的人状态比之如今我们看到的要更加严重数倍不止，普通凡人一息之间便会神志全无，肉身化作污水，魂魄脱身，不知所去。”
虞鸦先是为这惨状一惊，旋即想到一个问题，“那邪气如今在哪，会被他引动吗？”
乌焰摇了摇头，道：“放心吧，他引动不了更多邪气。”
虞鸦望向乌焰，忽的想到什么，“你的意思是……”
“在血池下。”乌焰道：“当年地裂邪气溢出，无法消弭，只能被镇压在血池下。”
“幽冥火不灭，邪气不出。”
虞鸦愣愣地看向乌焰，想到那片血池，忽觉一阵心痛。
骨血化池，神魂固守，牢笼同时禁锢了邪气与被迫害的无数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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