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难得的下起阴雨,楼愿躺在被窝里,整个房间充斥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湿冷的雨渗透进骨子里,衬的她整个人蔫蔫的。
挣扎半响,扛着睡意,楼愿起身拎把伞出门了。
漫步在湿漉漉的街道,就着零零散散的小雨,竟别有一番浪漫气息。
但此时的楼愿却没半分浪漫的影子,细雨打湿鞋子带起一丝水花溅到裤脚上,崭新的牛仔裤迅速粘上点点水痕。
在街道转悠一圈,楼愿始终没找到适合买礼物的小店,不免沮丧。
她低头之际,不觉间拐入一个陌生的小巷,一间花店掩埋在高耸的建筑中,在常青树的庇佑下,安稳地运转着,不声不响,劈出现代社会的世外桃源。
楼愿好奇地观摩这间花店,朦胧雨让门口摆放的鲜花娇艳中带上点神秘。
她轻轻地步步走进,终于发现了些许不同。
与传统花店相比,这间无疑是常规中的另类。
除却进店的那条路,门口的空地挤的没有下脚的地方。
不再充斥着精致花瓶的陈列,简陋但朴实的器皿里装着泥,而泥土之上,刚刚成熟的鲜花还没来得及剪下,带着昨日初绽的美丽。
其他已然裁剪的花,被大的白色塑料盒统一归置着。各色各式的鲜花长短不一,色彩鲜明。红的、粉的、白的,这里的花丝毫没有被雨打扰的困扰,反而在其滋润下,透出鲜亮的光泽,枝上的刺还冒着锋芒,保留着原始的纯真。
透过玻璃门向内看,内部的鲜花初坚韧之外多了丝温柔,在灯光的晕染下,蒙上飘逸的纱,更引人沉醉。
在冷冰冰的雨天,迸发的生机产生了独特的吸引力。
与其名字【遇见】倒是相得益彰。
花与雨的邂逅,是遇见。
角落里,宣传牌上灵动飘逸的几个大字“今日所有鲜花8折起售”,牵动了楼愿跃跃欲试的心,所以,她进了店。
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咛声。
一阵脚步传来,店内有人迟疑得转过头。
平静地看着这糟糕雨天里,即将惹起腥风血雨的,不速之客。
室内微黄的灯光配合着呼呼吹的空调风,楼愿感受到热气从头到脚,烘的整个人暖暖的。
而一进门直接向她而来的目光,引得楼愿抬眉,毫不掩饰得回视。
那是一个黑发少年,身着的黑色毛衣尽显优越的身材比,懒懒散散地站在花丛中,手上还握着剪下一截的玫瑰。
少年看了她两秒,随后跨过花堆,不慌不忙,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她走来。
他的五官随着距离的缩进逐渐清晰,桃花眼,微卷发,毫不意外的透露出这个人的熟悉感。
怎么是他?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语气客气又疏离。
突然的问候打断了楼愿的思绪。
她微微怔了一下,同样客气的回道:“想给妈妈生日买束花,请问有什么推荐的吗?”
*
应昭耳朵微动,眯着眼睛,靠近几步,终于看清。
是她。
于是他开口,却不曾想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如回到正轨的和声,意外合拍。
“是你?”
...
“是我。”
“好巧。”他说。
“冤家路窄。”
无形的弯钩卡住两人的视线,一方从容不迫眼里淡然,另一方清醒的眼中盛满探究,玩味的揶揄。
“所以,你要买什么花?”
“蝴蝶兰,我要蝴蝶兰。”楼愿盖下显眼的试探,垂眸回道。
她又想到了抢蛋糕那天,狼狈至极,挑弄的坏意悄然滋生。
应昭“嗯”了声,接着问:“几朵?什么颜色?”
“你看着挑,颜色随意。”楼愿没看他,在手机上捣鼓,随口说。
“哪有卖花的随意挑的?”应昭被她的敷衍噎了会儿,嗤笑出声。
楼愿还是只看着手机,唯独手指顿了顿。
许久没回应,应昭垂眸看她,打字打的飞起,就是不回话?他一把扣住手机,动作又急又燥,蓦地往下拉,嘴角抿出力,大手盖住半边屏幕,青筋拧起。
楼愿带着敌意挑眉,也没放手,指节捏的发白,空气中的火炮已然轰的发震。
“强抢顾客手机?”她语气很冷。
“不表达自己诉求的,哪门子叫顾客?”应昭挣开手,抱胸退后,眼中讥讽一片。
“哦”楼愿收了手机,胸膛深吸口气:“三朵,粉色。”
她总算吐出点内容,应昭听后,转身朝花架地方走去。
屏幕亮起,消息弹出来。
【怎么样?成功了吗?】
楼愿轻轻勾唇,偷瞄了眼应昭,才回道【很成功,他很不爽。】
她接着打字,【谁叫他硬要抢我蛋糕的,这是他的报应,我只是小小的为难他去了一下。】
对面回【知道了,不用跟我解释,我懂。换谁不生气?】
楼愿心里那块石头塌下去点,她把手机放回裤兜,盯着应昭黑色背影看。
“你知道蝴蝶兰的花语吗?”
“不知道。”远处男声传来,语调倒是很平静。
“你不是这家店的老板吗?难道不熟悉自己的花?”楼愿惊愕出声,眼中盈着疑惑。
“抬举我了,我哪能是老板呢?”少年捏着花,顺势转头看她,波澜不惊的眼中闪过嘲讽,含着隐隐的怒气。
哟,还生气了?楼愿眼神略过他的脸,饶有趣味地张了张嘴。
觉察到她明晃晃的揶揄,应昭又扭头,他折花碎枝的声音大起来,有种火没处发的憋屈,只能对着碎渣发脾气,硬生生弄红了自己的耳朵。
后来的挑花过程,楼愿本人甚至没什么印象,木然地发呆。
视线内的黑色身影,不停走来走去,像只花蝴蝶。
直到付款,她才回神,撑着柜台,看他在电脑上捣鼓半响,连忙开口:“门口那个八折优惠还算数吗?”
“嗯,算数。”
沉默蔓延,两人竟然难得同时安静。
楼愿不知道说什么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所幸没过一会,账结完了。
她抱着花,小跑到门口,蹲下身拿起留下一地水痕的雨伞,起身之际,却看到应昭快步朝她走来,他们的手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碰到把手,两手交叠,手上的痣惊奇地重合,楼愿眼神微动,触电般收回手。
“你手上有痣?”楼愿脸上惊讶的神色盖都盖不住。
“怎么?你想要?这我可剜不下来。”他撑起把手,丝丝小雨飘进来,沾湿了那点痣。
“……”
“我自己有。”楼愿举起左手,怼近,展示给他看。
她的手很美,骨感十足的指,配上黑痣,倒是有竹子开花的奇妙,说不清道不明。
应昭又抬眸看眼前少女,白皙的皮肤上夹带着两处淡淡的红晕,鼻子小巧精致,上唇粉薄,下唇丰满,由于一张一合的说话,嘴唇上又带着隐隐的水光,在长睫的装点下,她纯净的眼神更显生动,清冷之下更似狡黠,像个能洞察是非的小兔子。
他伸出带痣的右手,玩笑道:“那我们算是痣友了?”
楼愿自然回握,蜻蜓点水般后分开,他的手心干燥温暖,有着与他外表不同的柔软。
“算是?志趣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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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印在应昭脑海里的是,少女拿着一束粉色蝴蝶兰,弯唇地回头一笑,连发梢都带起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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