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筠被时禄的做作逗笑了,背对摄像头,瞥她一眼,看向窗外的海,没搭腔。
真的,怎么能这么做作。
*
到少有的休息时间,摄像和录音暂时撤掉,二人也不再说话,各自休息。
没过一会儿,时禄却走到孟筠身边,扯扯站在一边看海的孟筠,手指轻轻牵他衣角。
等孟筠回头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时禄问,“明天轮到你们选人,你会选我吗?”
孟筠觉得好笑,“为什么觉得我一定能有选择权?”
时禄坦荡,“你排第四名的话,被剩下的人大概也是我,殊途同归。”可怜的话说得理直气壮,倒显得可爱。
孟筠又笑,转了身,倚着窗,海风从他的背后吹进来,“那我就等第四名,直接分到你就行了,都不用努力去争。”
时禄:“那我还是希望你有选择权的。”
孟筠好奇道:“怎么,和其他人闹了矛盾?”
“也不算。”时禄否认过,又积极表态,“就算其他人都选我,我也是只想选你的,我能选的话,一定会选你的。”
孟筠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这么坚定要选我呀。”
偏偏又不迎合,“如果我想和其他人组队呢?”
时禄:“……”
时禄:“总有我把你选走的机会。”
孟筠乐不可支,“说得好像我必须栽在你手里似的。”有点像那个发誓要吃到唐僧肉的女妖精,不过他孟筠什么时候成唐僧肉了,这么让她惦记。
夜深。
时禄换好睡衣,孟筠不在卧室,只有好几个摄像头,天花板一个,地面上立着一个,还站着两个摄像师,总觉得人山人海。
时禄悄悄问,“现在也跟拍吗?还是一会儿直接录睡觉的素材?”
得到不用跟拍的答复之后,时禄放心地去没有摄像的空地走走。
今天一整天都处于高强度的拍摄,也不知道剪辑出来是什么效果。
时禄是看不到的,她手机被没收了。
但节目组推广和营销都十分地认真,在各个社交软件分别建了话题和投票,组队过的几种配对都例举出来,两天没拆开过的有两队,热度都会更高些。
而时禄这边不仅没和孟筠拆开过,还因为孟筠的歌手身份,在当下获得了极高的讨论。
【孟筠之前就是直接发歌诶……没想到本人比MV里还帅?有这种脸这种身材怎么不多露?】
【我羡慕这个女人了。】
【感觉没啥羡慕的啊,他们相处氛围一般,孟筠对时禄没什么感觉似的,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换人?】
【啊孟筠好倒霉竟然搭上时禄……谁把这个人选进来的?她不是有瓜吗?你们没有记忆的吗?】
但饶是许多负面讨论,时禄和孟筠也还是CP榜暂时第一。
时禄听见那端导演的声音:
“筠哥你虽然只是参加着玩,没准最后真的找个女朋友呢?这里有你感兴趣的人吗?”
“得了吧,恋综能有几分真心,尤其还都是要继续在娱乐圈吃饭的人,都是热度第一。”
时禄转身走开了。
孟筠说的,倒也不错。真心和假意分不清楚最好了,因为她仅有的能够放纵的时间就是这十七天。
轮到当夜同床睡觉,孟筠很自在,和刚认识的人睡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他一直都是那副表情,对世界的纷纷扰扰毫不在意似的,微微的下垂眼,却是扬上去的眉;所以不显得颓废,只有两分漫不经心。
因为身高够高,总是需要垂眼往下看,偶尔抬眼,眼白把绿色的眸子衬得更明显。
孟筠躺下也是自顾自的,高高兴兴就要按下灯的开关。
“我睡觉几乎不变动作。”睡前,孟筠还好心告诉她。
“……”
他躺下的太积极坦荡,时禄本还想表现一下恋综里应有的害羞与扭捏。
她也只得躺下,小声揶揄他,“很熟练呢。”
孟筠被她酸溜溜的话逗笑,“什么意思啊,要对我名声负责的哦。”
时禄小声嗯了一声。孟筠没听到,入睡很快,当真是心无旁骛。
听着他的呼吸声,不知为什么,时禄也很难得没有失眠。
但梦里,她回到了卖狗的那一天。
那时她刚拍完《完美行动》,男主演需要英雄救美公主抱她,但手没有力气,把她摔在地上。
导演也很生气,气都撒在她身上。
刚收工,又接到谢芬的电话。
“白天怎么不接电话?你那公司给你发工资没?怎么我的卡没收到?是不是已经打给你了?要债的又上门了,你看你哥都知道回来帮衬……明天你哥相亲,你也回来一趟。”
她回去了。
不回去的话,总是有无止境的麻烦,不还钱的话,时建业谢芬他们当爹妈的宁可让催债的人去骚扰正在上高中的小女儿时荣。
华市近郊,有一片老式又逼仄的居民楼。
没有物业保安,没有小区名字,只有“某路口几号”或者“某店铺楼上”“某超市斜对面”的描述。
在“某超市斜对面”这样的位置,就是时禄的家。
曾经的自建房,自是比她的出租屋宽敞,但更令人喘不上气。
二十多岁的时恩歪在沙发上,一边刷着视频,一边和四十多岁的时建业聊天。
“有的女人就是被有钱男人养大了胃口,你一次性随便给她十万,让她买包,之后再有老实男人,她就看不上了,所以还是二十岁之前的女人最单纯。”
他们总说着这些难以费解的话。
时恩口若悬河指点,“单位那些介绍给我相亲的都二十五六七了,没意思,都不知道之前谈了几任,大学里说不定谈了几年。”
时禄弯腰换鞋,冷笑一声,“说得你现在全部身家有十万能掏似的。出一百都要说三年吧?”
时恩这才发现时禄来了,不以为意,喷出一口烟,“你吃枪药了?那不是因为我的钱还债去了么?不像你,这个月工资都没见着,还知道回来,没事干就去帮你妈做饭知道不?”
阳光从老式的窗户漏进来,在地上映成防盗网的模样,空气里带着烟臭,但外面大概是清新的吧。
不知什么时候起,时禄见到那个窗口,总是想直接从窗口跳下去。
时禄冷笑一声,“指点我?你瘫在这里做什么?”
时恩坐直,“我和爸聊天,你带点眼色帮妈干活怎么了?说你两句老是顶嘴,难怪你没粉丝,也没戏拍,你这性格到了外面,你不吃亏谁吃亏。还整天这么高高在上……”
时禄不听,径直走向厨房。
谢芬果然站在散不尽的油烟里,盘好的乌发里夹着细碎的白。
做好的两个菜还温着,没有人端到餐桌上去。
时禄感觉自己也是那冷掉的蔫巴肉碎,被煮软了,糊着油。
…
时禄在梦中,不安分地翻了身。
孟筠睡得浅,感受到了床铺的弹动,回头才发现时禄似乎睡得很难受。
他眯起眼,又一次确认摄像头被蒙住,处于关机状态,才侧过身,侧睡着观察时禄。
孟筠对导演又一次有些无语。
什么男女嘉宾到孤岛上直接同住,真想敲开导演的脑袋看看有什么水。
他对时禄不了解,见她蹙眉,手也不时搭上胸口又垂下,很是担心她会爬起来梦游。
时禄白天从来没有失态过,连表情管理都一直在线,很生动地一直望着他,演出娇憨内敛又对他感兴趣的模样,此时倒是原形毕露,紧闭着眼,呼吸很重,大约在做梦。
看着她露在被子外的身体,孟筠的眼神一暗。
本裹得严严实实的睡衣,向下自然垂着,柔软的布料还是勾勒出身体的轮廓。
……要是被其他人看到……
孟筠又一次对导演起了意见。
他索性爬起来,推开门,值夜班的工作人员走来问什么事,孟筠开门见山:“你们毛导演呢?”
“回主岛了。”
“叫他明天晚上把摄像头开着,不然女嘉宾太危险了。”
“……哦哦。”
工作人员低着脑袋应是,心道这个总是对导演不客气的人到底是谁,又危险在哪,到底哪个艺人会离谱到在综艺拍摄场合起歹念……
孟筠回到床上,掀开被子要躺进去,却想起时禄那边也没盖好。
他倾身过去,正要帮她把杯子扯到肩头,却看到月色下一滴反光的泪。
镜头前的笑意分辨不出真假的话,梦里落的泪又是否是真心呢。
…
梦里,还是那个走不出去的场景。
见到时禄,谢芬高兴,“你来了,帮我把那个菜叶洗了。”
“你要的药。”时禄板着脸递去。
谢芬背过手在围裙上揩了水,接过药店的袋子,仔细用手指点了一点药盒,“是了,是这些。”
收了药,谢芬没有再让时禄洗菜,转而问,“你爸说你工资卡上这个月的还没打过来啊,是不是拖欠你工资了,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你们经纪人?”
时禄闻到油烟味,反射性地想吐,她手搭上小腹缓解那里的痉挛,随便应两句。
转身出去,时恩又无事发生似的凑过来。
“我看新闻说你们公司那夏晴好是潜规则上位的,要陪睡你们老板,是不是真的?”
家里为何总有苍蝇,嗡嗡不停。时禄拿苍蝇拍追赶两步,苍蝇在桌面上定格成丑陋的痕迹。恍然抬头,还在房间里,还是那个场景。
时禄长吸一口气,面色不善地看向时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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