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归》/子不语经年——晋江独发
和爹娘分离,有家不能回,在司空府寄人篱下……接下来不知道还有多少磨难等着她,而凌之嫣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而且,萧潭说了那么多话,却绝口不提那桩已经被取消婚事,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见萧潭不知分寸地坐在床边,她转面望向里侧漠然道:“殿下也奔波多时了,早点回王府吧。”
萧潭却喃喃着:“我陪你服过药再回去也不迟。”
凌之嫣无力再同他争执。在驿馆时对他那通置气,并没有使她心里好受,反而让她疲惫。
萧潭有一肚子话想向她倾诉,太妃病倒了,他这几日烦心事很多,但是看她如今对他的态度,把这件事告诉她只会给她一个让他别再来见她的理由。
“刘寅这几日在找竹影,你知道竹影去了哪里吗?”萧潭改口谈起其他事。
凌之嫣想起竹影,无端感伤道:“她是孤女,在凌家跟我一起长大的,离开凌家之后,她应该会去菜场的杂货铺当帮工吧,她以前常去那家杂货铺采办,跟老板娘交好。”
萧潭点了点头,又宽慰她道:“你好好养病,身体好了之后去看看她,她若是知道你留下来没去海疆,一定很开心。”
见他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一直跟他待在屋子里也不是办法,凌之嫣便提议道:“殿下可以带我去见司空公子吗?我想当面跟他道谢。”
萧潭微微抬眸,没说可不可以,只是关心她的身体:“你行动方便吗?”
凌之嫣点点头,又道:“只有当面谢过,我心里才会踏实些。”
萧潭只好依她,在她起来后陪他去见司空珉。
午后清风送暖,凌之嫣走在萧潭身旁,行动迟缓,风吹在身上的感觉也不舒适。
萧潭发觉她连呼吸都很虚弱,于是将手臂轻轻抬起,想扶着她往前走。凌之嫣看见了,无动于衷。
他的殷勤会让她心生依恋,然而这种依恋却是致命的。她瞥见两个人落在地上的影子时有交叠,颇有形影不离的意味,凌之嫣扬起头不再看。亲密不过是暂时的错觉,从前以为能嫁给他,所以默许了他的那些逾越,但是那场梦很快就结束了,往后,她不该再有什么念想。
司空珉在书房处理公文,见萧潭领着凌之嫣来了,忙搁下笔起身,颇感意外。
他们二人若是顺利成婚,婚后的日常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萧潭在司空珉面前勉强笑道:“凌姑娘想当面道谢,没打搅你吧?”
司空珉谦和道:“我刚好想偷个懒。”
凌之嫣打起精神颔首行礼,声音细弱道:“多谢司空公子收留,我眼下无以为报,来日定当去感华寺为公子祈愿,愿公子诸事顺遂。”
司空珉十分腼腆,甚至还不由得清咳一声:“凌姑娘不必拘束,寒舍比不上凌家的大宅子舒适,不过我平日里也不常回来,凌姑娘安心住着就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对阿莲提。”
萧潭忙向司空珉使了个眼神,凌之嫣的所有开销由王府承担。
凌之嫣还想问问,阿莲是不是那位容貌姣好的侍女?抬眸望向司空珉时,他拘谨地偏转过脸,眼神闪躲。
司空珉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凌之嫣不解,也不便再开口多说。
不多时,萧潭又对司空珉说了声:“不打搅你忙正事了。”然后转身和凌之嫣走出书房。
书房位于东厢房,站在书房廊下能望见前厅的小门和通往后院的穿堂,凌之嫣借住的小院子便在后院。
正在廊下走着,凌之嫣又见到那位侍女款款走来给司空珉送瓜果,出于礼貌便轻唤一声:“阿莲?”
侍女见萧潭也在一旁,忙低头笑道:“凌姑娘的药已经煮好了,就在房里的桌案上,姑娘回去趁热喝了吧。”
原来她就是阿莲,凌之嫣点头再度道谢:“有劳你。”
阿莲浅笑走开,凌之嫣和萧潭走出不远,听得阿莲在书房内柔声道:“公子,吃点瓜果吧。”
司空珉的语气颇为疑惑:“怎么想起来给我送瓜果?”
阿莲含笑道:“公子今日没怎么喝茶,我担心公子口渴,所以准备了些瓜果。”
凌之嫣暗自赞叹,这侍女还真是体贴入微。
萧潭说好陪凌之嫣服过药再离开,真看着她端起药碗时,又思忖着用什么理由能再多待一会儿。
凌之嫣放下药碗,说了一句赶客的话:“殿下已经出来了这么久,太妃会担心吧?”
“太妃病倒了。”萧潭终于有机会说出这件事,心里很不是滋味。
凌之嫣很是意外,缓了缓语气又道:“既然如此,殿下更应该早点回去了。”
萧潭兀自沉吟:“当时母妃跟我说,她去感华寺问过了,只要我斋戒七日,就能化解婚事的不顺,我没多想就答应了。我在感华寺的第三日,遇到了江夫人,她告诉我,你已经去海疆了。”
凌之嫣听得仔细,怅然垂眸,原来她动身去海疆的时候,萧潭身在感华寺。
她的心忽而恢复了往日的柔软,不安地望着他道:“太妃知道你来找我吗?”
萧潭叹道:“我跟她大吵一通,她之后就病倒了。我出来时跟她说了,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
听起来,太妃病得很重,凌之嫣反省之后觉得需要道歉:“殿下,其实你没有做错什么。”
是天意弄人罢了。
世事两难全,萧潭已经尽力了,她不该再苛责什么。
萧潭听她变了语气,愈发觉得亏欠。如果太妃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要守孝三年,和凌之嫣的婚事就遥遥无期了。
“嫣儿,我现在无法跟你承诺什么,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
凌之嫣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当时在船上说的那番话而已,她神色镇定地开口打断了他:“殿下不要说了。”
萧潭先是一愣,继而牵唇苦笑,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唇边:“只要你不再怨我就好。”
凌之嫣暗自嘲弄:怨你又有何用?徒添烦恼罢了。
她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两人相对无言,任凭日影移动。
萧潭直到黄昏时才离开,临走前去跟司空珉告别,司空珉送他出门,又特意跟他说道:“新太守上任,凌大人去了海疆,郡府又换了一大批人,接下来有许多公事要忙,我大概要在官署住宿了,凌姑娘那边我如果招待不周,还望殿下见谅。”
萧潭明白司空珉这是在避嫌,拍了拍他的肩,由衷笑道:“你不用刻意住在官署,我若是信不过你的人品,当初又怎会同你结交呢?”
司空珉笑而不语,恭敬目送萧潭上马离去。
月夜幽静,凌之嫣记挂着爹娘此时走到了何处,正烦闷时,忽而听见婉转琴声。
阿莲恰巧进来,凌之嫣小声问道:“是何人在弹琴?”
阿莲杏眸微动:“这是公子在弹琴。”
凌之嫣眼底聚起一团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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