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失败了。
在听到少女的声音后,腿比脑子先动了起来。
回过神来时,伶渊已经将人给救了下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耗了几日规划得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失败了。
伶渊听着怀里的啜泣声,低头蹙眉,鼻尖闻到一丝血腥味:“还哭?受伤了?我摸摸。”
随即,抬起手朝血腥味传来的地方探去。
于妙妙惊魂未定,本还拼命喘息着赶走身上的窒息感,却忽然见一只宽大的手掌朝她身前的圆润袭来,吓得大叫着一巴掌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
伶渊收回手,在被她打过的地方摸了摸,戏谑笑道:“听着没什么精神,打人倒是挺疼的。”
听见熟悉的声音,于妙妙这才晃过神来,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双臂护在身前,羞赧地小声嘟囔:“这里不能摸……”
“哦,”伶渊压了压唇角,“他能碰,我不能碰。”
于妙妙急得跟他干瞪眼:“你胡说什么呀……!”
这人怎么总是在这种时候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一旁,张仲逑从掀翻的马车里爬出来,在见到伶渊的一瞬便冲着他怒吼道:“伶渊!果然没死!”
伶渊倒是不疾不徐,宛如平日里见着认识的人一般打了打招呼:“张将军,好久不见。”
见伶渊一脸得意,张仲逑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愤而瞪向他怀中的于妙妙。
受惊的少女抖了抖,很快又被伶渊用衣袖挡了起来。
伶渊微微蹙起眉头,一脸不大乐意:“张将军别看了,不还给你了。”
随即拽了拽缰绳,让马悄悄偏身:“倒是辛苦你,大费周章地让她劝我。”
张仲逑就这么与他保持着距离,相互僵持着。
两人对峙间,伶渊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那辆运货的拖车旁,将死在货物上的士兵尸体一踹,揭开了那堆货物上盖着的白布。
白布一揭,其下是数十个密封的陶罐。
“这个是什么?”伶渊用剑鞘敲了敲其中一个陶罐。
坐在前头的于妙妙从他袖子后探出了头,顺着他手里的剑鞘看过去。
那是一个比寻常陶罐厚上一倍的粗陶罐,短颈鼓腹,罐口盖着个陶塞,塞缝缠了圈麻布,还涂了层黄泥封死,其上还有一些特殊的标记。
于妙妙认出了这个东西。
那是火药,以前他们村里有个人在地里挖出来一个差不多的罐子,本以为是什么宝贝,转头要去拿工具打开它,结果家里的猪跑出来撞倒了那罐子,“轰”的一声,那户人家的房子直接被炸飞了。
自那以后,她就不敢再随便碰外面遗弃的那些瓶瓶罐罐。
“侯爷……”于妙妙偏过头,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量小声提醒他,“是火药……!你快把手收回来,别碰,别碰……!”
张仲逑的视线落在他敲过的陶罐上,眸光狡黠:“我作为当朝将领,依照本职行事,与你何干?”
伶渊嗤笑一声,用剑鞘将其中一个陶罐推到边缘:“本职……?”
于妙妙看着那摇摇欲坠地陶罐,吓得直小声提醒:“要推下去了……!要推下去了侯爷……!”
“伶渊!你是想同归于尽吗!”张仲逑亦是吼道。
伶渊没说话,只是手里用力,将那陶罐又往外推了推。
“伶渊!!!”
“侯爷?!”
于妙妙知道,伶渊这人做事虽有他的规划,但又时常非常跳脱极端。
她不知这两人过去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报仇归报仇,人还是要往前看,为了这种事同归于尽终究是不好的!
于妙妙从他手里抢来缰绳,想来个“悬崖勒马”,将他拉远些。
然而,此时伶渊恰好收回了剑鞘,身下的马一抬腿,正正被他的剑鞘揍了一顿,发出了吃疼的嘶鸣。
随即,马匹往前一冲,径直将一整车的陶罐统统撞倒在地。
于妙妙惊得都来不及大叫,下意识回过身搂住伶渊的脖子,将他护住。
身后传来稀里哗啦的破碎声,于妙妙没有等来预想中的惨烈轰炸,护着伶渊抖了半晌,忽的听见趴在肩头的人笑个不停:“虞姝,你好坏,演都不让他演了。”
什么鬼?
于妙妙松开护住他的手,缓缓睁开,一头雾水地正过身去看。
车上的陶罐摔碎了一大半,但那陶罐中撒出来的,并不是那些黑漆漆的火药,而是满地白花花的稻粮。
粮……里面怎么是粮……?!
张仲逑看着地上败露的私粮,原本惊慌的神色立马沉了下来。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
此事,他连李丞相都没有告知过,那日会后,也并未同旁人接触过。
要说真的有接触到的,也只有……
张仲逑脑海中突然想起那次在宫里,于妙妙焦急忙慌地约他出来的情景,恍然地瞪向于妙妙:“虞姝,你竟敢故意设局害我!”
“啊?”于妙妙震惊又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满心无辜,“我……?”
“哈哈哈哈……”伶渊拽好缰绳,让方才惊慌的马匹冷静了下来,接着戏谑道,“她嫌你演得差,都看不下去了。”
还不忘抬抬鼻子,夸道夸道自己:“还是我有耐心些。”
头顶黑锅的于妙妙冤得洗不清,忙用手肘往后捅了捅他,又气又怂:“你少说两句……!”
嘴里嘟囔着:“也不早点跟我说……还让我撞了一地粮食……”
多浪费啊!!!
“哼……”张仲逑冷眼看着面前两人,“发现了又如何?你以为……发现了,能活着回去?”
随即,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朝伶渊发起进攻。
于妙妙见势头不对,忙想提醒伶渊,结果头一抬,一根缰绳落在了她的手里。
伶渊勾唇一笑,在空中摆了摆手,也随之拔剑出鞘:“交给你了,虞姝。”
于妙妙:?……?!?!?!
紧接着,张仲逑的剑刃便刺了过来。
于妙妙忙抓紧缰绳,让马往侧边躲去。
马匹发出急促的嘶鸣,混着于妙妙吓得呜哇乱叫的动静混乱不已。
伶渊听着于妙妙狼狈的动静,好玩似的笑了起来。
惹得另外两人各自生气地控诉。
“呜呜呜你还笑!!!”
“你笑什么!”
伶渊做模做样地收敛了笑声,面上还是那副表情,右脚微抬,朝着马肚一踢。
于妙妙:嗯?!?!?!
马匹便朝着张仲逑的方向冲了过去,张仲逑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偏身躲过伶渊砍来的剑刃,在抬手还击的一瞬,余光瞥见马背上吓得闭上了眼的于妙妙,眸光一闪,伸手扯住了她的脚。
于妙妙被扯得险些摔下去,还未来得及发出“呜呼”的哀鸣,便被伶渊捞了回去。
随即,伶渊的长剑顺势往张仲逑的手臂上一砍,送了他一道长长的血痕。
“呃!”张仲逑飞快收回手,鲜血从他的指尖滴落,只怕在躲得晚那么一刻,这条手怕是抬不起来了。
“张将军,”伶渊把于妙妙往怀里捞了捞,蹙眉摇头,“你这般就不君子了吧?”
张仲逑的视线在马上的两人之间来回流转,咬牙切齿道:“你拿她算计我?”
“算计你?”伶渊嗤笑几声,“算计你是个会使下作手段的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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