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青禾如常来到绣坊工作。她原本计划今天要去拜访几位富家子弟,但是没想到刚开门不久,门口就涌来一大群人。
“听说了吗?昨日世子来这儿买了好多绣品!”
“真的假的?那我可得买件世子同款!”
“还有王公子、李公子也买了不少呢!”
……
今日店里人满为患,比前两天的客人加起来还要多。
沈青禾忙前忙后地招待,直到午后才稍微有点空闲,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昨日世子说的“等着吧”,竟然是这个意思!
突然对他有了些改观,沈青禾起初还以为他和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一样,没想到居然还挺有人情味的。
不过她依然不敢懈怠。
虽说世子的号召力不小,但比起众多富家子女共同推荐,影响力还是有限。
于是她带着绣品,继续拜访其他世家子弟。
让她意外的是,每到一处,小厮通报后都很顺利地请她进去了。
在会客厅等候时,她正忐忑不安,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竟是昨日来店里的其中一位公子。
“您就是张公子?”
“怎么,不像吗?”
“昨日不知是您,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您见谅。”
“哪里,我很满意。你今天来是......?”
沈青禾连忙取出礼盒,里面是三件精巧的绣品:“这是特意为您府上准备的。”
她事先打听过,张家有两位妹妹,他是独子,于是特意准备了三件绣品,还多备了一件送给张公子未来的夫人。
这些礼物虽不贵重,却是随身常用之物,小巧精致,最能戳中女孩子的审美。倘若这些姑娘们平日里聚会带上,自然能吸引一波流量。最重要的是,这些不似成衣耗时较长,制作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与张公子聊了片刻后,沈青禾便匆匆回店里赶工了。
连续奔波一周,她拜访了许多富家子女。渐渐地,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沈青禾明白必须尽快扩大生产,否则就要供不应求了。
可是招聘信息天天发,来应聘的人却寥寥无几。
就在她发愁之际,转机来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一天,绣坊突然来了许多应聘者。一轮面试后,沈青禾发现他们不仅经验丰富,技艺也很扎实。
“这些人,总不能真是被我的技术折服了吧?”沈青禾暗自纳闷。
虽然不知道她们为何而来,但沈青禾还是很开心地接纳了她们,毕竟眼下正是用人之际。
渐渐地,绣坊走上了正轨。
偶尔世子会来店里找沈青禾聊天,有时会买上一两件绣品;有时又什么也不买,只是闲逛;又或者,非要拉上沈青禾陪他出去喝茶。
沈青禾虽然无奈,但还是陪他去了。尽管店里忙得分身乏术,但对方毕竟是客人,又是世子,她一个商人也不好拒绝。
这天,伙计匆匆来报:“千丝楼的吴坊主来了。”
千丝楼,正是当年与她们家齐名的江南三大绣坊之一,如今已是行业第二。
这位坊主是位女子,年纪应比她的母亲还要小上几岁,算是年轻有为。
不过沈青禾对她的模样已经记不清了。
“请她去会客厅吧。”该来的总会来,沈青禾放下手里的活,决定会会这位吴坊主,毕竟马家和吴家可是当年事件的重要嫌犯。
吴坊主名叫吴梦梅,曾经与马家走得很近。马家的坊主马雨奇,似乎比她还要年幼几岁,可称得上年少成名。
曾经名动一时的江南三大绣坊,现如今只剩下他们两家,不知为何相处得格外和睦。
沈青禾对吴梦梅没什么印象,但见到眼前这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时,心里莫名涌起一阵不适。
吴梦梅身材娇小,深深的双眼皮,下巴尖尖的,嘴角微扬,一副和善模样,但那弧度始终不变的微笑让人感觉很不自然,整个人透着一幅攻击性。
“听说最近新开了家绣坊,特来学习学习。”吴梦梅笑着打招呼,让沈青禾浑身不自在。
“哪里哪里,还要多向前辈学习。”沈青禾勉强谦虚道。
落座后,吴梦梅直入主题:“听闻姑娘也是本地人?曾在京城学习过?”
“在京城学习过一段时间,后来实在想念家乡,就回来了。”沈青禾保持微笑。
“这样啊。听说姑娘会绣双面绣?这可是前朝就失传的技艺。据说这双面绣曾是李家的独门技艺,后来李家被满门抄斩……”吴梦梅装出惋惜的样子,但沈青禾觉得她的表情很假:“姑娘是从何处学来的呢?”
回来时,听说李家遗址还在某个小村落,只是那一村的人都不在了。沈青禾本想等店铺稳定后,再去寻访起源地的,只是近来事务缠身,倒也没去成。
“幸而家中有本残卷,我从小研习,并在云霓坊深造,终于掌握了这门技艺。”沈青禾解释道。
“残卷可不好找啊。听说这李家刚研究出这门技艺,就被灭门了,姑娘家是如何得到的?”
“早年家父走南闯北,结识了不少朋友,有人送了他些新奇玩意儿。”
“这样啊……”吴梦梅略带深思,随后话题一转:“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参观一下你的绣坊?”
“自然可以。”尽管沈青禾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既然打出了公开透明的招牌,也不好拒绝,就算他们想偷师,自己也没办法了。
只是吴家的忠实顾客很多,沈青禾不敢掉以轻心。
送走吴梦梅,沈青禾终于松了口气,不用再分心应付她了。
又是工作到深夜。
第二天,沈青禾在来绣坊的路上,看见不远处围着几个人,不知在做什么。
出于好奇,她凑上前去。
只见人群中心坐着一个女孩,衣衫褴褛,身形瘦小,正泪流满面地抓着一个老者的衣角。
“爹,你不能把我送回去!回去的话我会被卖掉的!”女孩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卖什么卖?你明明是去做绣娘!自己不能吃苦偷跑出来,还编这种谎话!”老者一把推开女孩,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骂。
围观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女孩慌忙摆手,环顾四周:“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们真的会把我卖掉的!”
见解释不通,女孩又抱上老者的腿:“爹,我可是你的女儿啊!你居然为了还赌债就要把我卖给他们!”
老者听女孩这么说,一脚踹在她身上,女孩瞬间倒地:“你还敢胡说,千丝楼可是大绣坊!那么多绣娘都在那儿,别人能干,为什么你不能干?”
“他们算什么好东西?说好听点是大绣坊,实际上就是个吃人的牢笼!如果我不偷偷跑出来,就会和其他女孩一样被卖掉了!”女孩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这怎么可能?我天天去那家绣坊,还有我亲戚家的孩子也在那里,每月都能见到,怎么会被卖掉?”
“就是就是,这谎撒得也太离谱了!”
围观群众纷纷指责起女孩。
“你们都被骗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撒谎!”
“还敢说没撒谎!”老者举起拳头就要往女孩身上打。
“住手!”沈青禾实在不忍心看下去,这瘦弱的身躯恐怕承受不住老者的重拳。她本想着这件事与自己无关,毕竟自己刚来江南,还是不要卷入过多的风暴中,但最终还是于心不忍,开口制止。
“你谁啊?”老者仍揪着女孩的领子,转头不爽地瞪着沈青禾。
“我是染月阁的坊主,新开的绣坊,想必诸位有所耳闻。”沈青禾站在那里,微笑着说道。
老者上下打量着沈青禾,目光让她很不舒服。
“诶,这个绣坊我听说过,据说是从京城回来的绣娘开的,技术很好呢。我开业时去看了,确实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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