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漪跪倒在碎石堆里,她每喘一口气,胸口就传来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闻枢岳的重力压制让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浑身的骨骼像是被碾过一般。喉咙间翻涌着浓烈的铁锈味。她抬手抹了把嘴角,手背上立刻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
“咳...咳咳...”
她剧烈地咳嗽着,震动的胸腔传来钻心的疼痛——重力场压断了她的肋骨。
“淦!”闻漪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骂了一声。
她试着动了动腿想站起来,青峦山的风声裹挟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闻漪茫然地抬头,一片红色枫叶翩跹旋转,几经流转坠落在她的面前。
她眨了眨被血糊住的眼睛,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异样。
红叶?
现在不是夏天吗?
她猛地抬头看清了眼前如火如荼的枫树林。
“时空交错?”闻漪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何时何地?”
她这才意识到,这一切可能是刚才被闻枢岳逼急了,打开虫洞的时候力量没收住,时空的经纬被她粗暴地撕裂。
顾屹风踉跄着冲了过来,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显然也受了伤。他单膝跪地将闻漪抱起:“疼吗……”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手臂将她用力往怀里按。
“咳...顾...”闻漪被勒得直翻白眼,手指无力轻点他的肩膀。
“顾屹风,你轻点……闻小漪被你抱得倒不上气了!”背后传来郭青宇戏谑的声音。
闻漪第一次真心想给他点赞,这话没说错。
“抱歉……”顾屹风稍稍松开了些,指腹擦过她脸上的血迹,“好些了吗?”
闻漪喘了口气,点点头。
闻迟和郭青宇站在他俩身后,警惕地看着不远处的闻枢岳一行人。他们此刻面露惊骇,即便是在激进派不乏优秀的时空能力者,他们也从未见过能将所有人都拖入时空裂缝的异能。
嫡系血脉的实力恐怖如斯!
*
两个时空的景象像卷多重曝光的胶片般交融在一起。
簌簌秋叶声中忽然传来清晰的说话声。
“语然,我们休息会吧。”温润的男声从树林的小径传来,“漪漪有些累了。”
枫林小径上渐渐浮现出三个身影。穿着红色长裙的年轻女子回头浅笑,肩上停着几只红羽小鸟。
“妈妈……”闻漪震惊地睁大双眼!竟然是她的母亲闻语然。
闻语然身后跟着的儒雅男子正是闻允之,而牵着他手的小女孩,正是幼年的闻漪。
闻漪回忆起来这是哪里了。
十五年前,她第一次随父母下山,在青峦山南麓遭遇险情的那一次。
微凉的山风吹过,漫山的红叶翩翩起舞。
闻允之坐在路边的石椅上,宠溺地揉了揉小闻漪的发顶。她正和母亲一起逗弄红羽小鸟,女孩的笑声混在清脆鸟鸣声中。
小闻漪仰起小圆脸,眼睛亮晶晶:“妈妈,你能让小狐狸出来和我玩吗?”
闻语然指尖轻点女儿鼻尖,笑道:“小狐狸现在还在睡觉呢。”
小闻漪耷拉着小脑袋:“好吧,那我先找游隼玩!”
闻语然看着远山上的核电站,神色凝重:“允之,长老让我们下山化劫,可是那些人根本不信,讲道理看来是行不通了。”
“闻鹤归的卦象从未出错……”闻允之摸出一张写着卦象的纸,垂眸低声道:“他既算出青峦山核电站有大凶之兆,那我们必须想办法强行干预。”
“可秘书说,国家重点工程不是‘民俗迷信’能左右的!”闻语然气愤道,“他竟然认为我们是神棍,是危言耸听!”
“先别急,”闻允之安慰道,“我已经和国安调查局的人取得联系。有他们开口,当地政府也许会信。我们先在核电站附近探查,看能否发现问题。如果能找到具体隐患,也许政府会同意协商解决方案。”
闻语然肩头的红鸟突然惊飞。
闻允之猛地挡在妻女面前,眼神骤冷:“来者不善。”
话音刚落,几名身穿玄色长褂的男人从树影中现身,为首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气势如虹,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不远处的闻枢岳惊呼:“父亲?!”
“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政府的看门狗。”闻怀峰冷笑,“这次又是替他们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少血口喷人,”闻语然将小闻漪护在身后,数只猛禽盘旋在头顶发出尖啸,“核电站有凶兆,我们是来阻止灾难的。”
“你们不是自诩顺势应时,不逆天而行吗?”他猛然抬手,“还来假惺惺拯救苍生?滚回你们的笼子里去吧!”
恐怖的重力瞬间压下!
狭窄的山道瞬间山崩地裂,小闻漪被突如其来的压力掀翻,尖叫着滚下山坡!
“漪漪!!”闻语然纵身去抓却抓了个空。她倏然抬首,指尖抵在唇间一吹,一串清越的哨音在林间荡开。
“去!”她红唇轻启,头顶传来振翅声。三只游隼破云而下,利爪如钩,直取闻怀峰双眼。
最小的一只青羽白喙鹰,急速追着滚落山崖的小闻漪飞去。
闻语然立于乱石中央,身后的山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猛兽躁动声,那是她独特的血脉能力,能与天地共鸣,万灵为她所用。
山雾渐浓,山林深处传来激烈的交战声。
轰隆隆——山体突然开始震颤。
闻怀峰操控重力震动了地脉,无意间引发了一场小型地震。
众人立刻停手。
可是地底下仍旧传来持续不断的闷响,整座青峦山竟剧烈摇晃了起来!
“不好了!堆芯压力异常!冷却系统失效!”
核电站控制室内的红光开始疯狂闪烁。
技术员面如土色地抓起电话:“报……报告领导!核电站……出事了!”
男人怒吼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立刻联系闻先生!快!!”
闻漪目睹十五年前滚落山崖的自己,再抬头看眼前剧烈震荡的青峦山,
“原来……是我们让卦象成真了!”她声音颤抖,“爸妈当年带我下山是为了阻止大难来临,却因下山遭遇激进派反而促成了灾难。”
闻枢岳等人脸色煞白,为这个意外的预言自证闭环而沉默。
什么是因,什么是果,谁又能说得清?
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闻漪猛地回头——
一个身穿黑色制式服装的男人从树丛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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