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主这一想,只想了一个时辰。
时间太快,二山主都还没来得及实行杀人灭口的计划,矿山的管事权就交到了四山主手上。
二山主如何追悔莫及,四山主如何喜出望外先不提,金乐是快要魂飞魄散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家公子,居然还有被强取豪夺的一天!
明弈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还没有从小山匪口中套到足够多的情报,自然没能想出合适的脱身之策。
“得亏你遇上的是我。”大山主呲着个大牙笑道,“要是遇上那些个男山匪头子,你现在已经被剁成七八块了。”
“全枉州大大小小的头领当中,只有我和城主两个女人,女人总是格外心善些,不忍造杀孽。”
她哄小宠物似的拍了拍明弈的脑袋,“遇到我,是你的运气,要感恩,知道吗?”
明弈嘴角抽了抽,如果她不是要他当她的“男妾”的话,他或许会感恩吧。
再说,都是十恶不赦的土匪了,还分什么男女老少?
明弈才不信她的鬼话,什么心善?什么不造杀孽?还不是对他另有所图!
这山匪,年纪比他母亲还大,居然想“娶”他!
“我很感谢山主这几日的招待。”明弈谢绝道,“但我家中已有妻室,还请山主放我下山,我会更加感恩。”
大山主不应这话,只温声细语地问道:“你来枉州,是来做什么的?”
明弈想到那个枉州优待外来商客的传闻,撒谎道:“来做生意的。昭国人喜爱的一味香料仙外客,只产于枉州,故而想着来进一些货,拿到昭国去卖。”
“仙外客啊!”大山主领着明弈走出木屋,“我这里多的是,只要你留下来当我的三郎君,香料,你要多少,有多少。”
明弈顿在原地,不肯往前走:“我不愿意,还请山主不要强人所难,我可以和那些商客一样,出银子赎买自身。”
“我不要你的银子。”山主邪笑道,“这三郎君,你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等生米煮成熟饭,想来你那小妻子也不会要你了。”
“来人!”她招呼道,“把他给我绑上,今晚就入洞房!”
明弈挣脱不开,又被人绑成了粽子。
金乐在木屋里嗓子都快喊破了,也于事无补。
大山主凑过去瞧了瞧,对金乐的容色不甚满意,她耐着性子道:“别急,待会儿也放你出来喝杯喜酒。”
说着,转头就要押着明弈回去入洞房,走得太急,没注意脚下,泥泞的土路上,她“啪叽”一声踩进了水坑。
她的大巴掌也“啪叽”一声落在了小山匪的背上,恶声恶气道:“不是叫你们把积水通一通吗?怎么还是稀稀塌塌的?”
“还有这房子?说了多少回了!”她拧着小山匪的耳朵,“叫你们修一修!修一修!全当耳旁风,我的三郎君这几天就是住这样的破房子?”
小山匪被她蒲扇似的大巴掌打了个趔趄,耳朵也被揪得生疼,一边惨叫,一边求饶,保证立刻就去修屋子、扫积水。
“我会做排水。”乱糟糟的求饶声中,明弈清亮的声音既响亮,又悦耳,“还会建房子,寻矿、采矿、炼矿也会,锻造兵器、兵法韬略也会一点。”
“相比于做三郎君,我能做的其他事情更多,我愿意留在山上,给山主效力。”
大山主松开小山匪的耳朵,惊讶道:“读书人?”
明弈点了点头。
大山主笑得更开怀了:“我喜欢读书人。”
……
凤婵音婚前做了很多的准备,组建了各种各样的社团,目的就是为了婚后能多出去玩儿,不被困在姚府后宅。
但很显然,她低估了为人妻、为人媳的难度。
尽管她推拒了掌管中馈之责,在姚家是个无事忙的大闲人,但要是想出府一趟,依旧是件很难的事情。
倒也不是出不去,而是出去多了之后,会显得很另类。
姚家的另外两位少夫人,也就是大房和二房两个嗣子的媳妇,除了参加宴会、在夫人圈中应酬交际、逢年过节回趟娘家,几乎不会出姚家的大门。
与之相对的,凤婵音纯粹为了游玩而时常出门的行为,就显得很不成熟、很不懂事。
她拒了管家之责,出门就要向掌家的四夫人讨要对牌,这是规矩,也是对婆母的敬重,若是不请示一声就随便出门,她自己受人非议不要紧,还会有损管家人的威严。
凤婵音还是很尊敬四夫人的,每次出门都会提前请示,得到准允了才出门。
一次两次,四夫人没说什么,第三次,四夫人就开始过问了。
四夫人问得很委婉,她没有直接说凤婵音的行为不妥当,而是闲话家常似的问凤婵音出门都玩了些什么,玩得开不开心。
凤婵音一开始都没听出来四夫人的话外音,因为之前在凤家的时候,每次出去,安氏也会这样问她。
她以为四夫人也和安氏一样,是在关心她,高兴地和四夫人分享了许多趣事。
直到第四次的时候,四夫人又问了同样的话,问完之后还欲言又止了好一阵,凤婵音才终于懂了她的话外之音。
四夫人和安氏不一样,四夫人问她在外面玩了些什么、玩得开不开心,也不是在关心她的心情,而是为了引出后面的那句:“你大嫂和二嫂,都没玩过这些,她们多在围着孩子转……”
四夫人是委婉提醒,四老爷就是严词训斥了。
他听说凤婵音“经常”“一个人”带着下人出门之后,就直白地斥责她不体恤丈夫,说姚朗之在朝中辛辛苦苦地做官,她这个少夫人不想着如何打理后院、侍奉丈夫,只知道玩乐。
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也明里暗里地“提点”凤婵音,让她收收心,以夫君为重,说嫁了人,不比原来做姑娘的时候,要担起姚家少夫人的重任。
每个人都来“提点”一句,“提点”得多了,自然就显得凤婵音做错了,再要“一意孤行”,就更是错上加错,不利于名声了。
凤婵音能做到不在意旁人对自己的评价,但是她不能不在意这些评价会延伸到凤家其他姐妹身上。
再者,按照合作协议,她要在明面上做一个合格的姚少夫人,故此,她只能像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一样,把自己关在后院里长蘑菇。
几个月来,她的琴技和画技突飞猛进,就是因为,她除了练琴和作画之外,没别的事可干!
冬棋倒是过得自在。
这丫头最近迷上了打马吊,连话本子都不爱看了。
凤婵音练琴的时候,她在打牌,凤婵音作画的时候,她也在打牌,凤婵音无聊得扔树叶练内力的时候,她依旧在打牌。
她还美其名曰,她热衷于打牌,不是为了取乐,而是为了拓展人脉,打入姚家内部,替凤婵音打探消息。
凤婵音呵呵两声,表示自己信她才有鬼了。
她不爱打牌,实在融不到冬棋的小圈子里,只能孤独地练自己的琴。
日子太过无聊,以至于她都开始期待姚朗之散值以后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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