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选的地方?”
陆淮锦穿着马靴,踩在满是落叶的操场上,看着眼前这几栋虽然有些破旧、但砖石结构依然坚固的俄式红砖楼。
“嗯。”
沈晚清手里拿着一张图纸,眼中闪烁着规划的光芒:“这里原来是沙俄的兵营,空间大,采光好。主楼可以做教室和行政楼,旁边的几排营房正好改成学员宿舍和实验室。后面的空地,还可以建一个模拟战地救护的训练场。”
她转过身,看着陆淮锦,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淮锦,时间不等人。虽然咱们有了药,但医生不是韭菜,割了一茬长一茬。培养一个合格的外科医生,至少需要三年。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陆淮锦看着妻子那张因为操劳而略显消瘦、却精神奕奕的脸庞。
他二话没说,转头看向身后的宋虎:
“听到了吗?夫人的话就是军令。”
“宋虎,从工兵营调两个连过来,哪怕是不睡觉,半个月内也要把这里给我翻修出来!”
“还有,经费方面,如果不走军费账目……”陆淮锦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沈晚清,“这是我在汇丰银行的私人保险柜钥匙,里面是陆家这几代的积蓄。全都拿去。”
“淮锦……”沈晚清一愣,这可是他的棺材本。
“拿着。”
陆淮锦握住她的手,将钥匙硬塞进她手心,眼神深邃而温柔:
“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你建学校是为了救我的兵,我出这点钱算什么。”
……
半个月后,招生现场。
“北城医科大学”的牌匾,在这座边陲小城正式挂起。虽然名字沿用了北城的旧称以示正统,但谁都知道,这是一所战地军校。
然而,招生的过程并不顺利。
“当医生?那不是伺候人的活儿吗?那是娘们儿干的!”“俺不学!俺要拿枪打鬼子!拿绣花针算什么英雄!”
告示贴出去三天,来报名的人寥寥无几。在这些热血方刚的边疆汉子和新兵蛋子眼里,上战场杀敌才是荣耀,在后方拿手术刀是没出息的表现。
看着空荡荡的报名处,沈晚清并没有气馁。
她让人在操场上搭起了一个临时的手术台。
“把昨天训练受伤的那匹马牵过来。”沈晚清吩咐道。
那是一匹腿部被铁丝网划开大口子、鲜血淋漓的战马。伤口深可见骨,如果不及时处理,这匹马必死无疑,甚至只能当场射杀。
围观的士兵们议论纷纷。
沈晚清换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和手套,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
“看好了。”
她声音清冷,没有多余的废话。
清洗、清创、止血、缝合。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那把小小的手术刀在她手里仿佛有了生命,将被切断的血管重新接好,将翻卷的皮肉一层层缝合。
二十分钟后。
“起。”
随着沈晚清的一声令下,那匹原本奄奄一息的战马,竟然在助手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士兵都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神迹。
沈晚清摘下沾血的手套,走到台前,目光扫过那些年轻的脸庞:
“你们觉得拿枪是英雄,那是因为你们还没见过战友在你们怀里慢慢流干鲜血的样子。”
“在战场上,敌人的**要人命,而医生的刀,是向阎王爷抢命!”
“如果这匹马是你的战友,是你的兄弟,甚至是未来的你自己……”
她猛地提高音量:
“你是希望有个医生能像这样把你缝好,让你还能站起来杀敌?还是希望被人一枪崩了痛苦?”
这番话,振聋发聩。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士兵红着脸走了出来。他是个读过私塾的秀才兵,本来因为体弱被分到了伙房。
“夫人!我……我识字!我想学!”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我也学!我不怕血!”“算我一个!我也想救俺兄弟!”
不到半天时间,第一批三百名学员,招满了。
……
十月一日,开学典礼。
秋风卷起地上的黄叶。
三百名身穿灰色军装、左臂戴着红十字袖标的年轻学员,整齐地列队在操场上。
没有鲜花,没有彩带。
只有一面飘扬的旗帜,和一座刚刚落成的、刻着“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八个大字的石碑。
沈晚清身着白大褂,站在主席台上。
陆淮锦作为名誉校长,坐在她身侧。他看着身边这个光芒万丈的女子,眼底的骄傲藏都藏不住。
“同学们。”
沈晚清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今天,你们踏入了这个校门,就不再只是普通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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