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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消散

小说:

失忆后被宿敌捡到了

作者:

小寒喵

分类:

玄幻修真

第72章消散

【一年了,你不能一直不让我听到谢镜泊的消息吧】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松一、松竹揽着危阑落到自家师父近旁。

松竹落地时踉跄了一下,看到眼前这副场景,瞬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隐隐白了一瞬。

“燕公子呢?他没事吧?”

危阑年纪小,却是没有立刻注意到这其中的异常,方一落地,便有些焦急地往前跑。

摄神之术到底作用极强,虽然燕纾当时立即帮他解开了,但后来二长老堕落魔,危阑还是撑不住再次昏睡了过去。

此时刚一醒来,便看愿曦阁内已空无一人,有些慌乱地跑出殿外,正好碰到匆忙往一处走的松一、松竹,央着他们带他去寻燕纾。

危阑能隐隐约约看到谢镜泊怀里抱着一个人,他无声地松了一口气,抬脚便要跑过去,但下一秒又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刻意一点点缓了下来。

——燕公子身子不好,若是贸然冲过去不小心吓到,又该心口难受了。

危阑这几日一直跟着燕纾在院子里待着,比旁人倒还更了解燕纾日常状况。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喘匀了呼吸,一步步慢慢向前走去。

但下一秒,他的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拉住。

“怎么了,松竹哥?”

危阑愣了一下,以为松竹是担心他吵到燕纾,压低了声音小声开口。

“松竹哥放心,我慢慢过去,就看一眼燕公子,方才他替我解那摄神之术也是劳神,我就悄悄过去看一眼就回来……”

“不行。”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松竹哑声开口:“现在不能……过去。”

他声音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极力遮掩着什么。

危阑极少见向来沉稳的松竹这番模样,他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抬起头:“怎么了,松竹哥,是哪里不对……”

但松竹只沉默地站在原地,攥着他手一点点收紧,眼眸微红地望向燕纾那边。

方才心中强压下的不安与异样一点点翻涌起来,危阑呼吸逐渐急促,忽然不管不顾地一把甩开他的手,踉跄着向前跑去。

一直怔怔呆立在一旁的松一慢半拍回过神,下意识一伸手,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危阑拉住。

“放开我!”

危阑前冲的速度未缓,半身被拉得骤然腾空,却仍是咬牙向前冲去。

“让我过去,让我看看燕公子……”

“不行,现在不行,等一下……”

松一一张口便是控制不住的哽咽,只得止住话语,死死抱住怀里的小孩,半晌,沙哑着声音开口。

“燕公子已经……不在了。

危阑挣扎的动作倏然一顿,下一秒,却越发剧烈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骗我,松一哥,你们在骗我对不对,燕公子不可能……

身后的人哽咽着再说不出来话,不到十岁的小孩挣扎了这一会儿也渐没了力气,揪着松一的衣袖一点点呜咽着跪坐下去。

“燕公子明明都答应了我,明日去四方大典看我的开场礼……

·

不远处的一点喧嚣并未传到谢镜泊耳中。

怀里的身躯一点点冷了下来,细雨将两人的衣袍逐渐润湿,斑驳的血迹被微雨侵袭,在两人身下蜿蜒出一片浅色的血泊。

谢镜泊仍垂头静静跪在原地,只忽然抬了抬手,小心替燕纾遮住额前那一片雨雾。

姜衍落在他半步之后,垂头不语,边叙在一旁死死按着旁边的三师弟。

明夷眼前的黑布已被完全浸湿,不知是泪还是雨。

天地间一时静了下来,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忽然一声呼啸声从不知哪处,一瞬由远及近。

谢镜泊却仿佛没有意识到般,依旧半跪在原地,死死揽着怀里的人。

一旁的姜衍也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唯一还剩一点理智的边叙先一步意识到不对。

“小心——

他猝然开口,一把将旁边的姜衍推开,又伸手想去拉面前的谢镜泊。

但呼啸声瞬息已掠过边叙身畔,一团黑影径直向一动不动地那人掠去。

边叙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却看下一瞬,一股强大的灵力威压蓦然从面前袭来。

“滚开——

边叙被这阵气浪一掀,差点一个踉跄直接摔过去。

面前“砰的一声轰响传来,边叙惊疑不定地抬起头,这才看到那巨型妖兽不知何时冲到了谢镜泊身边,却是一头轰然撞上了一层透明的结界。

“师弟……

边叙望着那结界,一时间有些心惊肉跳。

那妖兽化型后,妖力等同游境,便是方才他们四人合力都只能勉强持平。

如今谢镜泊却一人……

“你冷静一些,师弟,你的灵力若再这般消耗下去……

半跪在结界中央的人却恍若未闻,仍旧垂着头,背脊微微弓起,是个全然防御的姿势。

只猩红的眼眸落到怀里人身上时,却带着一抹几近缱绻的温柔。

边叙平常就嘴笨不会说话,往旁边看了一眼仍旧神游天外的姜衍,跺了跺脚,一咬牙,终于忍不住开口。

“师弟,师兄如今身体不好,受不得大动静——

他本是抱着几分侥幸心理,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便看对面的人似乎怔了一下,仿佛真的回过了神,脸色立刻苍白起

来。

“抱歉,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谢镜泊有些仓皇地开口,身子晃了一下,周身的威压却是瞬间一轻,立时收了灵力,近乎有些慌乱地去检查怀里人的情况。

边叙心下微微一痛,神情间闪过一丝不忍,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但他来不及多想,掌心同时凝起一道灵力,抬手便直接袭向那妖兽后脑。

这到底是燕纾留下来的白猫,边叙也不舍得真的伤他,只想着先将这妖兽带开。

但就在他接近的那一刹那,却看那巨型白猫忽然回过头,猩红的眼眸近乎凄哀地望向他。

边叙被那混着水光的眼眸惊了一瞬,动作下意识一顿。

下一秒,便看那妖兽自顾自又转过头,紧接着便听一声低低的呜咽声从前面传来。

那妖兽硕大的前爪微微一弯,踉跄地跪倒在谢镜泊身旁,湿漉漉的鼻头呜咽着小心去碰燕纾垂落身侧的手。

边叙怔怔地一点点放下手。

雪团般的巨兽浑身绒毛都在簌簌发抖,原本蓬松如云絮的尾巴此刻蜷成一团。

他蹭了一会儿,见面前的人并未如往常般笑着抬起手,扒着青石板缝的前爪小心翼翼收着利甲,又用粉嫩肉垫轻轻拍打燕纾的衣袖。

面前的人面色红润,甚至身子依旧带着一点点暖意,仿佛根本不曾死去,只是依旧……毫无反应。

他纤白的指尖凝着干涸的血色,那妖兽歪头看了几秒,忽然发出细弱的呜咽,竟伸出倒刺未现的软舌,一下下将那血渍舔舐入腹,又期待般抬起眼,仿佛等着燕纾睁开眼,笑着敲一敲他的脑袋。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有更多的血迹从破损的伤口间一点点渗出,转瞬将素白的指尖晕染。

未完全凝固的鲜血顺着那妖兽雪白的毛发瞬息蜿蜒成溪,那足有成年男子两倍高的妖兽身子颤了颤,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不甘心地突然将毛茸茸的脑袋拱进燕纾臂弯,蓬松大尾巴在身后焦躁地拍打地面,仿佛想让燕纾再摸一摸他的头颅。

但他刚将燕纾的手拱起一点点,便看着那人手腕沉沉一坠,素白的指尖顺着他光滑的皮**一寸寸无力滑落。

旁边的边叙呼吸近乎一窒。

他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燕纾是真的已经,不在了。

那妖兽仿佛也意识到什么,金色的竖瞳骤然紧缩,蓦然一仰头,发出一阵悲怆的嘶吼。

旁边的姜衍身子一颤,骤然回过神,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想要拉谢镜泊起来。

“先带师兄回去吧。”

但他才刚碰到谢镜泊手臂,忽然便感觉一阵极强的灵力从那衣袍间袭来。

姜衍指尖蓦然一痛,

瞬息倏然收回手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你疯了谢镜泊?”

姜衍不可置信地抬眼简直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你——”

——这人竟然从方才起便一直一刻不停地在给燕纾的尸身输送灵力。

难怪燕纾从方才起面色依旧红润难怪仍有鲜血能从他伤口间流出……

姜衍咬牙。

面前的人听到他的声音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沉沉抬头碧色的眼眸间透出一片死寂。

不过这几息他脸色便肉眼可见的白下来甚至呈现了隐隐……油尽灯枯之相。

“你放开他。”

姜衍忍无可忍折扇一翻直接聚起灵力便要去逼他松手。

“你知不知你在做什么你这般消耗你自身灵力是不要命了——”

但他折扇刚逼到近前便听“砰”的一声闷响方才那透明的屏障再次在他周身浮现姜衍一时不差虎口处蓦然一痛折扇竟然被直接击飞。

“我知道。”

谢镜泊哑声开口低低咳了两声周身的灵力一瞬不稳却又瞬息恢复平静。

“我能……救他师兄他身体……还是温热的……”

“那是因为你的灵力在维持他气血运转!”姜衍咬牙一直强忍着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你救不了他谢镜泊他已经不在了谢镜泊师兄已经**……”

他踉跄一步终于控制不住声音间的哽咽泪水从通红的眼尾间瞬息落下。

“你现在这般惺惺作态有什么用方才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为什么要将八万春还给他为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心中清楚这件事与谢镜泊无关怪不得他怪不得师兄也怪不得他们……任何人。

姜衍周身的力量一瞬消失膝盖处一软

“为什么……我没有拦住他……”

谢镜泊身子颤了颤。

他垂下眼望着怀里安然昏睡的人忽然想到了什么踉跄一步一点点站起身。

“我能……我能救他。”

“我有办法……八万春……还在他还没死……”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铮”的一声裂帛之音从身后传来。

谢镜泊下意识回过头脸色一瞬煞白。

原本静静落在地上八万春忽然不停颤抖起来。

九节鞭骨寸寸断裂莹白鞭骨在风中发出冰落般的脆响九节玉环间游走的淡青色灵光骤然坍缩一截截崩塌消弭于无形。

不远处的微尘里仿佛也感应到什么般剑身跟着颤森*晚*整*理抖起来恍若无尽哀鸣。

谢镜泊瞳孔微缩揽着人的手不由自主地收

紧。

鞭在人在,人亡亦亡。

“不……

他下意识想要上前,旁边的姜衍忽然一瞬伸过了手,不由分说将他死死拉住。

整条灵鞭轰然炸开细雪银砂,清越嗡鸣响彻云霄。

最后一截环扣悬在燕纾苍白的指尖,犹自缠绕着不肯消散的灵气凝成半透明蝶翼。

然后剩余的……便逐渐一点点消散于虚无。

燕纾魂魄如今是真的……消散在天地间了。

旁边一直匍匐着的妖兽不知看到了什么,前爪在地上刨了两下,忽然站起身,口中发出巨大的嘶吼。

磅礴的妖气瞬间在天地间席卷,谢镜泊耳中一片嗡鸣,本就**之末的身子终于撑不住,伧然呛出一口鲜血。

周围人同一刻,眼前也霎时一黑。

周围似乎隐隐有什么东西奔涌而来,谢镜泊心中莫名有不详的预感,下意识将怀里的人揽得更紧,下一瞬,却感觉怀里人的重量一寸寸消失。

“不要——

谢镜泊瞳孔瞬息紧缩。

他再顾不得眼前一片昏黑,踉跄着爬起身想要带着人离开,但却无法阻止怀里的人逐渐消散。

“燕纾,师兄……不要,你不要走……谢镜泊终于忍不住,近乎嘶哑地颤声开口。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尾音带着熟悉的调侃。

谢镜泊蓦然睁大眼,身形僵在原地。

下一瞬,怀里的重量一瞬完全消失。

谢镜泊踉跄一步,眼前终于窥得一点清明,不顾眼周的刺痛,极力睁开眼低下头。

燕纾不见了。

如同方才的八万春一般,仿佛一瞬间……消弭于无形。

谢镜泊眼眶一片猩红。

“不,不可能……

他骤然转过身,踉跄着不知往哪里走去,俯身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旁边的边叙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掌击在他后颈。

他抬手接住无声无息倒下的人,目光落到谢镜泊紧攥的手指间,神情微微一凝。

谢镜泊手间攥的,是一件碎裂的布料。

——那布料上绣的,是四大宗之末,扶摇念的门徽。

·

一年后,惊蛰将至,茶雾弥漫。

檐角铜铃撞碎满城梨花,青石板缝里已攒了层湿漉漉的碎花。

离京城不远处的一个茶馆内,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喧闹的交谈声。

“听说了吗,扶摇念近几月忽然又开始在坊间游走了,好似是要调查什么……

“果真如此?不是说那扶摇念门主病重,已修养一年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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