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星瞧出柳依依的冷淡与疏离,却愈发觉得她有趣。他从袖中掏出一把金瓜子,随手递给老鸨,淡声道:“你带着其他人先退下,让这位柳姑娘留下侍奉本公子即可。”
老鸨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盯着那一把金瓜子,脸上笑意更甚,忙不迭伸手接过,点头哈腰道:“公子大气!老身这就带她们下去,柳姑娘定能伺候好您。”说罢,她一边招呼着其他姑娘,一边倒退着出门,轻轻带上了房门。
一时间,屋内只剩许晚星与柳依依二人。柳依依心中暗叫不好,她深知这独处意味着什么,可又不敢公然违抗。她紧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垂着头,一言不发,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与紧张的气息。
许晚星看着柳依依这般拘谨,心中有些无奈,他放缓语气道:“柳姑娘不必如此紧张,本公子只是想与你聊聊。”柳依依微微抬眸,眼中满是戒备,低声应道:“公子有何事,但说无妨。”她身子紧绷,时刻警惕着,仿佛只要许晚星稍有异动,她便会夺门而出。
许晚星敏锐地察觉到柳依依浑身散发的不安,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夺路而逃。他轻轻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而诚恳:“柳姑娘,你莫要害怕,我向你保证,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今日只是单纯想与你聊聊天而已。”
柳依依原本紧绷的神经并未因许晚星的话而立刻放松,她微微蹙起秀眉,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在这溢香园,她见过太多男人,表面上温文尔雅,可一旦得手便原形毕露。眼前这位公子,衣着华贵,气质不凡,怎么会仅仅只想聊天?她心中疑虑重重,却又不好直接拒绝,犹豫片刻后,才轻声说道:“公子既然有此雅兴,那便聊吧。”她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警惕,仿佛在试探许晚星的真实意图。
许晚星见她如此防备,也不着急,缓缓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示意柳依依也坐。他看着柳依依小心翼翼地在对面落座,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眼神闪躲,不禁开口打破沉默:“柳姑娘,听老鸨说,你也是出自书香门第,只是家道中落才来到此处,不知可否属实?”
柳依依听闻许晚星问起自己身世,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公子所言非虚。小女子本出生于簪缨世家,父亲曾在朝为官,家中诗书传家,自幼我便研习琴棋书画。怎奈世事无常,一场变故让家族蒙冤,父亲含冤入狱,家道瞬间中落。为了偿还家中债务,我……我才不得已来到这溢香园。”
说到此处,柳依依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微微别过头,不想让许晚星看到自己的脆弱。过往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曾经的荣华富贵,如今的落魄凄凉,巨大的落差让她满心悲戚。
许晚星静静听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在现代,他虽没经历过这般家族兴衰的巨变,但也能想象到柳依依从云端跌落谷底的痛苦。他轻声安慰道:“柳姑娘,过去之事已无法改变,但未来还有诸多可能。你如此才情,不应被困于此。”
柳依依转过头,看向许晚星,眼中带着一丝诧异。在这烟花之地,众人大多只看重她的容貌与才艺,鲜少有人真正关心她的过往与未来。她苦笑一声:“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可如今我身处这等境地,又能有何改变?今晚过后,我……” 柳依依说不下去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想到即将到来的花魁选拔初夜,她满心绝望。
许晚星看着柳依依眼中深深的绝望,心中泛起一阵不忍,暗暗下定决心要帮她摆脱这困境。可他深知,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王爷的身份,否则恐怕会给柳依依带来更多麻烦。
他思索片刻,开口说道:“柳姑娘,我虽无权无势,但也愿尽些绵薄之力。听闻今晚这花魁初夜选拔,出价高者可得。我手上尚有一些银钱,或许能帮你摆脱这不堪的局面。”
柳依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转瞬又被疑虑取代。她看着许晚星,疑惑道:“公子为何要帮我?素昧平生,小女子实在想不出公子此举的缘由。而且,您又怎知有足够银钱帮我?这花魁初夜,必定有不少富家公子竞相争夺。”
许晚星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真诚:“柳姑娘不必多心,我只是见不得姑娘这般才情女子沦落至此。至于银钱,姑娘无需担忧,我既然敢说,便有几分把握。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能打草惊蛇,让其他觊觎姑娘的人察觉。”
柳依依咬着嘴唇,内心十分纠结。一方面,许晚星的话让她看到了一丝逃离苦海的曙光;另一方面,她又实在不敢轻信一个刚刚相识的陌生男子。犹豫再三,她轻声说道:“若公子真能帮我,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只是……只是此事太过重大,小女子还是有些惶恐。”
许晚星见她有所动摇,趁热打铁道:“柳姑娘放心,我定会谨慎行事。如今当务之急,是先了解其他公子的出价意向,咱们好做应对。姑娘可知道,今晚都有哪些人可能参与争夺?”
柳依依轻轻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这京城之中,对我这花魁初夜感兴趣的人着实不少。首当其冲的便是礼部侍郎家的公子赵铭,此人平日里就喜好流连烟花之地,生性风流,听闻此次对我也是志在必得。”
“还有镇远大将军的幼子孙启,虽说年纪轻轻,却也是个纨绔子弟,向来行事高调,出手阔绰。他身边的狐朋狗友没少在溢香园宣扬,说定要让孙启拔得头筹。”
“另外,还有富商钱万贯的独子钱宇,钱家富可敌国,钱宇更是视钱财如粪土,为了博美人一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柳依依神色忧虑,娓娓道来,“这几人都非等闲之辈,且财力雄厚,想要从他们手中将我救出,恐怕并非易事。”说罢,她抬眼看向许晚星,眼中既有担忧,又带着一丝对他的期许。
许晚星听闻柳依依所言,心中明白这局势确实棘手。想要得到她的这几人,要么家世显赫,要么富甲一方,绝非轻易能对付。但他既然已决定帮柳依依,便不会退缩。
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这几位都不好对付。不过,咱们也并非毫无办法。”许晚星目光闪烁,脑海中迅速构思着策略。
“赵铭身为礼部侍郎之子,想必行事会顾及几分颜面。咱们可放出风声,就说若他参与争夺花魁初夜,会有损礼部的清誉,料想他即便心有不甘,也会有所顾忌。”
“至于孙启,此人纨绔,必定喜好人前炫耀。咱们不妨安排人在他那帮狐朋狗友中散布消息,说已有神秘高人看中柳姑娘,劝他们莫要趟这浑水,否则恐惹麻烦。他年轻气盛,说不定会因害怕丢面子而打退堂鼓。”
“而钱宇,虽说钱家富可敌国,但商人重利。咱们可以设法让他知晓,若他高价拍下你的初夜,会对钱家生意产生不利影响,比如传出一些负面传闻,让他权衡利弊后放弃。”
许晚星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柳依依的反应,接着道:“当然,这些只是初步想法,具体实施还需细细谋划,且要把握好分寸,不能弄巧成拙。柳姑娘,你在这溢香园时日不短,对这些人想必更为了解,可有什么想法或建议?”
柳依依听着许晚星的计划,心中暗暗佩服他的心思缜密。思索片刻后,她缓缓说道:“公子的法子甚妙,不过还可再添些细节。赵铭此人极为好面子,且十分在意旁人对他诗词造诣的评价。咱们不妨暗中安排几位在京城颇有名望的文人,在诗会等场合隐晦地提及,烟花之地的花魁初夜与礼部侍郎家公子身份不符,最好能将此事与他的诗词才华关联,暗示他若参与争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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